“怎麼突然問起她?”陳旬的眼神裡閃著狡黠,狡黠中帶著一絲探究。
秦少言隨意的笑笑,“隨便問問,之前見她一直跟隨在王妃身邊。”
陳旬這才點點頭,“那丫頭做錯了事,本王給趕了出去,投奔了皇兄。你若是有事找她,本王倒是可以幫你與皇兄說說。”
秦少言趕緊道,“不用了,不用了,沒事,”
兩個人這才繼續(xù)向府門走去,各自藏了心思。
只是這纔剛走出沒多遠,便有一個侍從到了陳旬的跟前,“王爺。”
欲言又止。
秦少言見此,識趣的道,“王爺,你先忙吧。這出門沒多遠,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陳旬便也不再客氣,點點頭。讓秦少言自行離開,待秦少言走遠了纔開口,“怎麼回事?”
“王爺,桑榆姑娘在去宅院的路上出了事”
陳旬一驚,趕緊讓侍從一一說明白。聽罷不由得皺緊了眉頭,“查清楚是何人所爲(wèi)了嗎?”
“回王爺,杜公子已經(jīng)吩咐人下去調(diào)查了。”
“好,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本王。”
侍從領(lǐng)命這才退下,陳旬也是讓人立即調(diào)動了石歡過來,讓石歡安排了一批侍從去桑榆府上。然後又調(diào)動了幾名暗衛(wèi),去桑榆杜府上,保障桑榆的安全。
待著一切處理妥當(dāng)後,陳旬到了陸雲(yún)蒸的房間。可惜,陸雲(yún)蒸還沒有醒過來,只是柳葉守候在牀榻前,陳旬看著用膳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讓人準(zhǔn)備了膳食,先讓柳葉用下。
用過午膳後,擔(dān)心柳葉的身體這麼一直等著,也不是事,便讓柳葉暫且回到房間休息,一旦陸雲(yún)蒸醒來,再去請柳葉過來,柳葉這才放心的回了房間。
陳旬便在隔壁的房間處理著事情,讓婢女守在了陸雲(yún)蒸的牀榻前。前些日子收起來的一些賬目和不容其他人看到的公文,如今都慢慢的搬了出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然後便是冬天,過了冬天後,便是第二年了。第二年開春便是皇兄的生辰,二十五歲的生辰,而皇兄是被預(yù)言活不過二十五歲的。所以,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一旦皇兄不行,他便要排除一切上位。
陳旬看著自己人的一份名單,皺了皺眉頭,在兵力上面他到底還是不如辰王。一旦出事,這兵力不足可是大麻煩,而且王芒這邊很明顯是拉不回來了。
那要如何才能毀了王芒這邊了?陳旬陷入了沉思。
而王芒的別苑裡,此刻,正好兩個女子走了進去。兩個人很快便到了一間房,
“姑娘,經(jīng)過上午的事情恐怕,桑榆會對我們有防範(fàn),下面的事情還要繼續(xù)進行嗎?”
小翠突然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宋清濛想了想,
“一股做氣,趁著天黑後行動。放心吧,我是以男子的名義做事的,就算是桑榆,暫時也懷疑不到我的頭上來。小翠,一切就得麻煩你幫忙,讓大家?guī)臀乙挂u桑榆了。”
小翠看著宋清濛一張認真的臉,實在不忍心拒絕,這才點了點頭,
“好吧姑娘,小翠知道了,那小翠現(xiàn)在就去跟大家說。”
宋清濛點了點頭,“好”
“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一聲,下了兩個人一跳。
“誰”
“小姐,我是小羅,來給小姐送藥。”
外面響起了小羅的生意,
“原來是小羅啊,進來吧”
宋清濛如是說道,和小翠對視了一眼,小翠向門口走去,正好小羅推門進來,兩個人一個出一個進。
“小姐,這是剛熬好的藥,公子出門前交待,小姐一定要喝下的。”
宋清濛看了看藥碗,皺著眉頭點點頭,
“好,給我吧”
小羅這纔給了宋清濛,宋清濛拿著藥碗,憋著氣,喝了下去。喝完,連連咳嗽了起來,苦不堪言。
小羅趕緊遞上了幾個蜜棗,宋清濛吃下這纔好了很多。
“小姐,我剛纔在門外聽你們說,你們是要去夜襲桑榆嗎?”
宋清濛微微一驚,“你都聽到了?”
小羅大方的承認,“都聽到了,小羅爲(wèi)小姐擔(dān)心,小姐,現(xiàn)在公子不在府上,一旦讓桑榆他們知道小姐所爲(wèi),萬一,反撲上來可如何是好,桑榆可是很厲害的。她的毒術(shù),還有武功都非常了得”
宋清濛想了想,“我知道,但是我也是趁著公子不在,纔好行動,小羅你不是不知道,公子是不希望我擅自報仇的。”
小羅想了想,接過宋清濛手上的碗,點點頭,“也是,公子最擔(dān)心小姐的安全了。”
宋清濛點點頭,不僅如此,她到底也是爲(wèi)了吳心報仇,王芒對她的心意,她也明白,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看見一個女人對另一個男人執(zhí)著。
所以王芒在,做這些事情,她難免會顧忌到王芒的感受畏手畏腳。也只有王芒外出了,她才能放開去做。
但願能如她所願,即便不能,也能讓桑榆知道點厲害。
“小羅既然你知道了這件事,記住不要讓其他人知道,我指的是別苑以外的人,明白嗎?”
小羅趕緊點點頭,“小姐放心,小羅就只待在別苑裡,哪裡也不去的,絕對不會告訴別苑以外的人。”
宋清濛這才點點頭,小羅接著說道,“小姐,你們出去一定還用午膳吧,小羅去給小姐弄些飯菜來吧”
“也好,”
於是這小羅這才走出了房間,宋清濛也纔在房間裡的椅子上坐下。
心思變換著,王芒,王公子,暫且讓她報完仇再報恩吧。只有殺了桑榆她才能心安,更何況,現(xiàn)在好不容易,桑榆也從王府裡搬了出來,這下手的機會也是多了,也是方便了些,總比在王府裡,要闖入王府才能報仇強。
但是宋清濛自然也知道,即便是出了王府,桑榆身邊的守衛(wèi)也不會少。好在她還有小翠,小翠如王芒一樣對她好,小翠在用毒上面也不輸於桑榆,之前那些找桑榆麻煩的用毒小嘍囉,都是小菜,小翠纔是王牌。
桑榆那邊守衛(wèi)再強,也強不過小翠的毒藥吧。
想到這裡,宋清濛心中才釋然了不少。
現(xiàn)在只等待天黑,等待時機下手了。
這邊陸雲(yún)蒸終於醒了過來,一醒來,婢女便趕緊去請了陳旬來,陳旬趕到陸雲(yún)蒸的牀邊,看著陸雲(yún)蒸泛紅的臉頰,不禁擔(dān)憂出聲,
“你這是怎麼了?”
陸雲(yún)蒸虛弱的看著陳旬,沒有出聲,還是婢女出聲道,
“王爺,王妃看樣子好像是發(fā)燒了。”
“發(fā)燒?”
這纔剛被診治,怎麼又發(fā)燒了,陳旬愁上眉頭,“快,去將大夫叫過來”
婢女趕緊跑開,陳旬坐在牀榻上,伸出手去探了探陸雲(yún)蒸的額頭,一片滾燙。陸雲(yún)蒸整個人也有些虛,想要彈開陳旬的手都沒有力氣,眼睛又在四處掃了掃,才虛弱的開口。
“我母親了?”
“母親下去休息了,你不用擔(dān)心,”
陸雲(yún)蒸聽著陳旬這話才無力的點了點頭,“不要讓母親看見我這個樣子”
說完,陸雲(yún)蒸禁不住難受,哼了兩聲。這下,陳旬更是聽著心疼了起來,竟然安慰起陸雲(yún)蒸來,
“沒事,大夫一會兒就來,你先忍忍。”
弄得陸雲(yún)蒸都不免有些驚奇了。好在大夫沒一會兒便趕了過來,立即給陸雲(yún)蒸診斷了一番,
“王妃這是由腿腳的傷病引起的,加上王妃之前大汗淋漓一場,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溼了,也沒有立即換上乾淨(jìng)的衣服,這才受了寒”
陳旬這一聽,怒了,朝著幾個婢女吼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
幾個婢女嚇得不輕,趕緊跪在了地上,連連求饒。陸雲(yún)蒸瞥了一眼,正要開口求情,想了想,又沒有說話。她擔(dān)心自己太過於擔(dān)心這些婢女的安危,以後陳旬又拿著這些人威脅她了,她都不敢對人好了。
“王爺也不要著急,我馬上給王妃開一副方子,只要讓她們拿去熬好了餵給王妃,然後再給王妃換一身乾淨(jìng)的衣服便可。王妃這並不嚴重,悉心調(diào)養(yǎng)就好了。而且腿腳的傷,以後恐怕時常會引起發(fā)燒,還請王爺讓她們多加留意就是了。”
大夫算是幫忙說情了,陳旬的氣這才消了一點,
“你先開方子吧。”
大夫點了點頭,這纔開了方子,讓婢女下去熬藥,陳旬也纔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而是守在了陸雲(yún)蒸的牀榻前。
“本王知道你不好受,不過本王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一會兒,帶一樣?xùn)|西來給你開心開心。”
陳旬如是說著,陸雲(yún)蒸倒是沒有放在心上。直到陳旬給餵了婢女熬好的藥,又讓人給換了身衣服,然後守著陸雲(yún)蒸睡著了。再醒來,陸雲(yún)蒸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哼哧聲,這才驚訝的瞪圓了眼睛,陳旬也是從房門外走了進來。向著陸雲(yún)蒸越走越近,最後在牀榻邊停了下來,
“這,這”
陸雲(yún)蒸支支吾吾著,一時間竟然說不全話。
陳旬一笑,“喜歡嗎?”
陸雲(yún)蒸看著面前不遠的柱子上拴著的一頭小豬,
“它,怎麼沒死?它是阿呆嗎?”
陳旬笑容淺淺,“如假包換。”
陸雲(yún)蒸簡直不敢相信,“可是,可是它明明不是死了嗎,你給我吃的,難道根本就不是阿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