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沁見陳旬的眼神鎖定在了王芒的身上,這才道,
“對了二弟,忘了跟你說,王芒知道二弟生辰,也跟著我來爲你祝賀生辰了,你也知道王芒的性子,閒不住,最喜熱鬧,我也就同意讓他來了。你不會介意吧?”
陳旬皮笑肉不笑的搖搖頭,
“怎麼會,王公子來了,更熱鬧。”
王芒竟然來了,那第二輛馬車內會是誰,陳旬這次打算自己問個清楚,
“那不知道第二輛馬車裡……”
話說一半,剩下的一半,自然是留給陳沁。
“第二輛馬車內,是我送給二弟生辰的禮物。”
陳旬這才點了點頭,沒有其他人便好。
“旬王爺,”
說話間,王芒已經帶著宋清濛走了過來,兩個人穿著同色系的藍色衣裳,看樣子,已然在一起。
“王公子,”
陳旬也是應上一聲,宋清濛奉上一個小盒子,
“王爺,恭祝你生辰愉快。”
陳旬這便給了石歡一個眼色,石歡替陳旬將宋清濛手中的錦盒接了過來。
“都沒站著了,大哥,王公子,裡面請。”
陳旬這便先將幾人帶入了王府內,一走進王府,陳沁便也不在掩藏身份,換了稱呼。
“皇弟,不知道王妃現在何處?不如將王妃叫出來,大家一起聚聚。”
剛纔沒有問完的話題,陳沁自然是接上。
“就是就是,旬王爺,清濛也想見見王妃。”
王芒跟著陳沁附和著,倒是讓陳旬身邊的婢女更加難堪,心中的怒氣越積越甚。
“這,實不相瞞,倒不是本王不願意讓王妃出來與本王共度生辰,而實在是,王妃自從上次中毒以來,身子還未痊癒,體乏身虛,不宜下牀走動啊。”
宋清濛這一聽,有些急切,
“王爺,王妃的毒還沒有解嗎?”
不應該啊,王芒已經告訴她了,解藥已經送到了王府裡。王芒不可能騙她的。
其實陳旬這話倒不是說給宋清濛她們聽的,而是有意無意的指向陳沁,不過陳沁臉上倒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更是被宋清濛這麼一打岔,更看不出什麼來了。
“王妃的毒已經解了,不過,也不知道爲何,身子就是虛弱,遲遲不見好。”
說這話,陳旬卻是看向陳沁。
“既然如此,皇弟爲何不請宮中的太醫給看看。這樣,朕讓太醫來給王妃看看。”
陳沁卻是如此回道,
“只是身子虛些罷了,臣弟府中的大夫倒也能治。多調養幾日便可。”
陳沁這才瞭然的點點頭,宋清濛也才稍稍放心下來,
“即是如此,這樣吧,皇弟倒不如帶我們去見見王妃,正好小鹿這丫頭也想看看王妃。”
陳沁直接開口,陳旬知道難逃這一劫,好在早已做好了安排。
“是啊旬王爺,讓我們去看看王妃吧。”
宋清濛也在一邊念道,
“那好吧,也不知王妃此刻睡著了沒有,大家這邊請。”
於是乎,陳旬帶著幾個人
向著陸雲蒸的房間走去,一邊走,王芒四處打量著王府。
“王爺這王府裡的花花草草倒是開得茂盛,看來王府裡的花農一定不簡單。”
陳旬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
“倒不是花農厲害,王公子可聽說過,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花草也是如此。”
“看來皇弟對這花草樹木比較瞭解”
陳沁也在一旁道,陳旬笑了笑,
“王公子若是喜歡,不妨採一些回去種。”
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宋清濛,王芒這一見,直接擋在了宋清濛身側,
“這倒不必,王府裡的花草雖好,但是我只愛我院子裡的一支。”
陳旬嘴角一勾,王芒現在的確是不一樣了,這說話都大不相同。可是這個時候,陳沁卻是突然來了一句,
“王芒你不要,朕倒是覺得皇弟這府中的花朵開的料峭,回宮之時,倒是可以帶上一株。”
陳旬一聽,臉色徒然一變,大家這是話中有話,陳旬不得不提防陳沁這話裡的意思。心中不免升起一絲不快,腦海裡更是回想起了陸雲蒸那身上的印記。
“皇兄的御花園裡,奼紫嫣紅,什麼花沒有,臣弟府中的花怎麼能入皇兄的眼。”
“所謂各花入各眼,說不定皇上就看中王爺府中的一枝花了。”
王芒說著無意,但是陳旬聽著卻是另一番滋味兒。
“也罷,朕今日也不方便攜帶,便不用了。皇弟,這前面,朕記得沒錯的話,應該快到你的房間了吧”
陳沁轉移了話題,陳旬這才點了點頭,
“正是”
“看來王妃就在王爺的房間了,如此說來,王爺對王妃倒是真好。”
王芒在旁插上一句,宋清濛這邊也鬆了鬆心,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是對她好。”
陳旬宣誓著自己的主權,卻不想沒讓其他人聽著有什麼,倒是讓身邊跟著的婢女心中的怨氣更重,一路走來,她可是連一句話都插不上。而這皇上和王公子,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竟然都不帶問一下她的,全程都是王妃,王妃!
其實著這一路,大家談論的都是她和王妃,只是拿這花花草草作比,但很顯然是她自己未曾聽出來罷了。
幾個人已經上了長廊,長廊盡頭便是陳旬的房間,此刻吳心和阿木守在房門前。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長廊盡頭,
“王爺”
阿木和吳心都是配合的喊了一聲,陳旬這才點了點頭。
陳沁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掃了一圈,並沒有說什麼。倒是王芒警惕的看了一眼吳心,讓陳沁有些意外。而王芒的眼神迴轉間自是看向了宋清濛,宋清濛的眼神落在了吳心身上片刻,片刻便轉過頭去,像是躲閃,又像是迴避,讓王芒的臉色有些不堪。
陳旬自然也意識到了兩人的變化,嘴角微微上翹,
阿木則是看著小鹿,不解和吃驚同時出現在臉上。
“打開門。”
一言難盡的場面,終於被陳旬打破,阿木趕緊上前打開門。陳旬這才道,
“皇兄,王公子,請。”
這下,阿木的手都是一抖,小鹿竟然跟著皇上!簡直亮瞎了他的眼!
陸雲蒸在房間裡便聽見了外面的動響,轉頭間便看見了陳旬帶著陳
沁,王芒走了進來。更是被身後出現的小鹿和宋清濛驚住,
“芝兒,看看,誰來看你了,”
陳旬的語氣變得寵溺,卻是聽得陸雲蒸一陣發麻。
之前的警告還在腦袋裡迴旋,陸雲蒸只好掩藏一切,半坐了起來。誰知鐵鏈發出了一聲脆響,陳旬一怔,趕緊上前,
“你身子不好,趕緊躺下,”
陳沁和王芒幾人也是走進,
“是啊王妃,身子最重要。”
王芒說了一句,宋清濛認真的打量了幾眼陸雲蒸,又是左右看了看,剛纔聽見的那聲奇怪的聲音是什麼聲音。
“我沒事,只是身子虛了些。皇上,王公子,宋姑娘,讓你們見笑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身子不好,好好調養就是。”
陳沁的聲音依舊溫柔,但是陸雲蒸這一次卻是沒心情去聽,注意力全在了陳沁身後的小鹿身上。
“小姐”
小鹿也是適時的喊了一聲,語氣裡帶著哭腔。
“小鹿,你怎麼又回來了!”
陸雲蒸心裡爲小鹿著急,亦是不懂小鹿怎麼跟在了皇上身後。
陳旬坐在牀榻上,爲陸雲蒸掖了掖被子,
“小鹿是偶然撞見了皇上,便讓皇上帶來見你一面。”
陸雲蒸的眼神這才轉到陳旬的臉上,真是如此嗎,連她都不相信,陳旬又怎麼可能相信。皇上其實一個偶然就能尋見的。
“是啊林芝,說起來也是湊巧,朕昨日恰巧出宮,便遇見了你這丫頭。說是被王府趕了出來,又十分思念你,朕想著今日來給皇弟賀生辰,便帶過來了。只是不知道,這丫頭怎麼就被趕出了王府了?”
陸雲蒸眼神挪到小鹿身上,那眼神彷彿再問,小鹿你跟皇上說了一切嗎?
小鹿像是明白了陸雲蒸的意思一般,點了點頭。
頓時,陸雲蒸心驚,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好在陳旬開口了,
“皇兄,這事,你當問問那丫頭自己,本王爲何會將她趕出去。難道,她沒有告訴皇兄嗎?”
陳旬直接將問題打回去,弄得陳沁不得不看向了小鹿,小鹿只好委屈的道,
“是我自己不爭氣,沒有做好王爺安排的事情,所以才被趕了出去。但是,我我以後會改的。”
“沒有以後了”
陳旬直接了當的阻斷了小鹿的話,王芒見此,打著圓場,
“今日是來給王爺賀生辰的,現在也是來看王妃的,這些事當下就不說了吧。”
“是啊,王妃,你怎麼樣了?”
宋清濛接著王芒的問道,並且上前走了幾步,她是懂醫術的。
但是陳旬忌憚王芒,想起那日不知不覺間陸雲蒸便被下了藥的事情,便不讓宋清濛靠近,身子正好挪到了宋清濛正對面的牀榻上坐著。並且伸出手握住了陸雲蒸的手,緊了緊,
陸雲蒸頓時明白了過來,只好道,
“宋姑娘寬心,我沒事,就是身子虛了些,不過調養幾日,應該就會好的。”
“朕聽聞宋姑娘通曉醫術,即使如此,正好讓宋姑娘給你看看也無妨。”
陳沁卻是開了這口,一下子,陸雲蒸和陳旬四目對接。
他們沒有想到今天宋清濛和王芒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