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桑榆姑娘。桑榆姑娘去了墳地,現在……”
不等石歡說完,陳旬便邁開了步子,石歡趕緊跟上,向著墳地走去。到了墳地,已經有不少婢女和侍從圍在周圍了。
而眼前的一幕,讓陳旬有些犯暈,房軒的墓碑倒在了一邊,桑榆正喪心病狂的用手挖著墳土,
“軒哥哥,你不能一直這麼睡著,你起來,起來”
桑榆的嘴裡叨叨的念著,手指尖都已經磨破出了血,還沒有知覺。陳旬這一見,
“桑榆”
喊了一聲,沒有反應。立即上前,
“別過來!過來我毒死你!”
桑榆發狠的說道,婢女膽怯的在一旁說道,
“王爺,我們一靠近,桑榆姑娘就說要毒死我們,所以我們……”
陳旬瞥了一眼婢女,自然明白這婢女話裡的意思。
但是陳旬還是向前走了一步,
“我告訴你,你別過來!”
桑榆片刻間便掏出了一個瓶子,
“王爺”“王爺”頓時大家都擔心的喊道。
陳旬卻是給了大家一個眼神,讓大夥別說話,自己則是道:
“你在那裡幹什麼,我在這裡,我纔是你的軒哥哥。”
這下,大家都是一驚。桑榆遲疑的看著陳旬,
“你是軒哥哥?可是你……”
轉眼,桑榆便扔了手上的瓶子,爬了起來,飛快的撲到了陳旬的懷裡。
“軒哥哥,你終於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可是這些日子你都去了哪裡啊?你怎麼不肯見我?”
大夥一看這畫面,沒想到桑榆也會有這一天。
陳旬望著撲在自己懷裡的桑榆,眉頭皺了皺,然後手起手落。桑榆倒在了陳旬的懷中,
“石歡”
石歡趕緊上前,“背上”陳旬直接道,石歡自然是背起了桑榆。
陳旬又看了一眼墓碑處,
“剩下的人,將這裡復原”
然後轉身回去,石歡跟上。將桑榆放在牀上,陳旬便坐在了牀榻上,
“去,將秦大夫請來。”
石歡有些懵,“秦大夫?秦大夫已經出府了,王爺,秦大夫住在哪裡啊?”
陳旬這纔想起,秦少言不喜歡他的人冒然去找他,更何況身邊還有霍然,還有那些狼。石歡這會兒去了,恐怕還沒有見到秦少言便已經……,看來只能等著秦少言自己來王府了再說。也不過是明日罷了。
“先去請大夫過來吧”
“是”
石歡走開,陳旬這才正視著桑榆,接著嘆了一口氣。
很快石歡便將大夫帶到,大夫對桑榆一番診治,最後得到的結果卻只能是,
“桑榆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只是這神經受了些刺激。”
陳旬微微皺眉,“神經受了刺激”
大夫猶豫的點點頭,
“那該當如何?”
“我,我先給桑榆姑娘開些壓驚的藥吧。”
陳旬這一聽大夫含糊的口音便道,“壓驚,她可沒驚到。驚到的都是我們。”
大夫一聽,立即道,“王爺,請恕我無能,實在看不出桑榆姑娘到底怎麼了啊。”
陳旬看了眼桑榆,桑榆是用毒之人,自己現在都弄不清自己,其他普通的大夫又怎麼可能知道太多,看來只能等秦少言來一看究竟了。
“罷了,你退下吧。”
陳旬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讓石歡找來了幾名婢女,給桑榆沐浴梳洗。又交代了幾名侍從在外守候,一旦發生什麼事,保護好桑榆。
這才放心的離開。
“王爺,桑榆那邊是出了什麼事嗎?”
回到房間,陸雲蒸便問道,
“桑榆可能最近壓力大了,有些累,沒事。”
陸雲蒸這才點點頭,“那王爺可不要累著了,王爺最近沒什麼事吧?”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試探一般,陳旬的眼眸深了深。
“沒事。對了,小鹿了?還沒回來?”
“哦,早回來了,剛纔我讓小鹿去拿綠豆糕了,好久沒吃綠豆糕了。”
陳旬的眼眸這纔好了一些,想起以前陸雲蒸也是送綠豆糕給宰相夫人,其實是送給母親吧。母親的確也很喜歡吃綠豆糕,最近的幾天相處他知道的。這樣想來,陳旬暗想,那雲蒸應該就是雲蒸啊。可是怎麼感覺還是怪怪的。
“小姐,王爺”
正想著間,小鹿端著吃的進來了,
“小姐,你要的紅豆糕。”
www¤ Tтkǎ n¤ c○ “紅豆糕?”
陸雲蒸微微一怔,看著小鹿端上前來的紅豆糕,
“小鹿,我要的是綠豆糕,你怎麼拿紅豆糕來了?”
陳旬也是看著小鹿,小鹿這才驚覺,
“可是小姐,你不是要的綠豆糕嗎?不是,紅豆糕嗎?”
陸雲蒸這才認真的打量起小鹿來,“小鹿,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身子不舒服下去休息,糕點就放在這裡吧。”
小鹿連連搖頭,“我沒事,我沒事小姐,那我去給小姐換綠豆糕。”
沒得到陳旬和陸雲蒸的答應,小鹿便又沖沖了走了出去。
這下,把兩個人都看的一愣。
“這小鹿是怎麼了?”
陳旬頗感意外,陸雲蒸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從剛纔送完皇上回來後,就怪怪的,可能是,哪裡不舒服吧。”
陳旬卻是留了個心眼,恐怕是皇上給她交待了些什麼吧,不過皇兄能給她交待什麼了。這是他的王府,無非就是讓小鹿看著些陸雲蒸吧。
“王爺”
一個侍從走了進來,
“什麼事?”
陳旬眉頭一皺,眼皮跳了跳,怎麼感覺最近總是有事。
“杜公子來了,在隔壁房間。”
陳旬看了眼陸雲蒸,陸雲蒸領會的說道,“王爺你去吧”
這樣體貼,陳旬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點了點頭,和侍從走了出去。到了隔壁的房間,坐著的杜升已經站了起來,陳旬走上前去,看上幾眼,
“眼睛恢復了?”
“到夜裡還是不行。”
杜升有些鬱悶的說道,陳旬指了指椅子,
“那坐下說吧。”
杜升這才坐下,陳旬也在一邊坐下。
“王爺,我聽說桑榆進了王府後,好像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陳旬舒了口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杜升自然知道陳旬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了,“王爺,你別介意,這件事我不是懷疑王妃,而是宋清濛。”
“宋清濛?”陳旬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上來。
“說說你的看法。”
杜升方纔點頭,
“王爺你看,自從吳心死後,宋清濛便像是瘋了一般,咬上我們。先是我的臉,然後是我的眼睛,接著,就是桑榆。王爺,我聽說,桑榆回來那天,宋清濛也來了。而且還帶上了那個小翠,是不是小翠劫持桑榆的時候,對桑榆做了什麼。”
經過杜升這麼一說,陳旬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了,
“你說的不無可能,本王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你也懷疑,桑榆最近的行動有問題?”
“嗯,桑榆是什麼樣的人,王爺和杜升都知道的,就是房軒死的時候,桑榆也沒有這麼神神叨叨過,所以,這裡面肯定有問題,說不定便是那宋清濛下的手。”
陳旬見杜升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看你的樣子,是有什麼對策了?”
“也算不上對策,只是,宋清濛的父母已經死了,雖然王芒爲了保護宋清濛沒有大辦喪事。可是這宋清濛的父母,肯定會下葬的,不可能不入土。我已經打聽好了入土的地點,到時候宋清濛一定會去,所以,我想在……”
陳旬微微一驚,“你想在那個時候對他們下手。”
“是”
杜升毫不避諱的答道,陳旬卻是眉頭深了幾分,以前若是杜升這麼說,他倒是覺得沒什麼。但是現在,這欺屍的行爲,倒是讓他有幾分不忍了。
可是不忍是不忍,但對於那些與他無關的人和事,他也是不在乎的,
“既然如此,你要報復回去,本王也不攔你。只是你三番兩次都栽在這個宋清濛的手裡,難道你就不擔心,這一次又失手?”
杜升嘴角一勾,“王爺放心,這次絕對不會,這次我會帶上桑榆新研製的毒藥,正好試試效果。”
陳旬瞬間明白過來,那化屍水。
“既然如此,那本王再排些人配合你,但是切記,如果不敵,不要戀戰。”
杜升咬咬牙,這次他絕對不會輸的,
“是”
“還有其他事嗎,若是無事,你可以去看看桑榆”
杜升想了想,“還有一件事,是宮裡的消息,”
“什麼消息?”
杜升環視了一眼四周,
“聽說皇上將應晴兒提拔的那個太監也賜死了。說是,因爲他李公公纔會失蹤的。將李公公的失蹤歸咎在了他的身上,處死了他。而且是當著應晴兒的面,可把應晴兒嚇壞了,應晴兒現在還沒有緩過來氣。在房間裡待著養病。”
這下,陳旬的眉頭皺的很深,
“皇兄這不是在做給應晴兒看,怕是在做給我們看,應晴兒這邊應該是讓皇兄有所警惕了。”
杜升點點頭,“我也是這麼覺著,那王爺,應晴兒這顆棋子……”
“暫且再看看吧。”
杜升方纔點頭。
“對了,現在皇上身邊的太監是誰?”
“好像是李侍衛推薦的一個人,人都叫譚公公。”
“譚公公”
陳旬喃喃。隨即點頭。
“看來皇兄現在是在一點點的佈置著自己的人,查查這個譚公公的底細。看有沒有可能轉爲我們的人。”
“是”
“主子,你這都吃了三碗米飯了,還吃啊?”
應晴兒勉強的嚥下,“吃啊,當然得吃。”
旁邊的小宮女撅著嘴,“可是,主子你這樣,何必了。”
應晴兒瞥了眼小宮女,“你知道什麼,這樣她們纔會覺得我是真的受了驚嚇。”
“啊。主子你不是……”
應晴兒喝一口湯,“當然不是,小麗,你也是我專門從孃家調過來的人,我就不妨告訴你了。我纔不是被嚇到的。我,應晴兒只是不希望成爲別人的傀儡,正好藉著這次的事,先退下來。”
否則她難逃被控制的命運,也好,靜下來,皇上對自己的懷疑纔會輕點。跟皇上淡些,便也可以讓那些人看到,她沒用了,沒有的人,自然不會被控制。
“主子,你說什麼啊,我是越來越不懂了。”
應晴兒白了眼小麗,“不懂,不懂算了。給我把那個雞腿扒下來”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