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雲蒸的痛苦還在繼續,老天像是故意在折磨陸雲蒸一般,月隱月現,月圓月缺,秦少言和陳旬雙雙守了一夜,直到天邊露白,月亮散去,才鬆了手。
兩個人已經累得不行,雙雙癱倒在牀邊坐著,小鹿也是一夜,見兩人癱倒,天色也漸漸明瞭,便出去打水給兩人梳洗。
然後又弄了飯菜給兩人,吃過飯菜後,陳旬讓秦少言去隔壁的房間休息。自己守在了牀榻前,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小鹿也是暫時在房間裡休息。
等著陸雲蒸醒來。
這個時候宮裡,陳沁已經上了早朝,偌大的宮殿裡只剩下林芝一個人,林芝撐著眼睛,呆呆的看著牀幔,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掀開了被子,看著那刺目的紅色。隨即眼神一挑,
“來人”
大喊一聲,立即有宮女走進門來。
“娘娘有何吩咐?”
“侍候我梳洗”
林芝自然而然的道,宮女應了是,下去你準備了。
林芝掃視著房間,將昨日的外衣披在身上,在房間裡走動。
該如何才能殺了陳沁,難道只能等到懷上他的孩子嗎?她是林芝,毒和武功都會的林芝,不是一般尋常的女子,難道也要走那條老路?
林芝不甘心,特別是想到昨日和陳沁做那種事情,她便噁心。
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一個多病多癆的人,竟然在她身上馳騁,那嘴臉真是難看。林芝不由的想起了辰王,眼神變得柔和起來,辰王,你在哪裡?你,真的就這麼死了嗎?
“將軍,馬上就要到少將軍的營地了,要不要先派人去通報?”
邊關,黃沙滾滾,一道峽口處,一羣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前方行進。其中最前面的一名將士向他口中的將軍問道,只見那將軍坦然自若,即便是坐在馬背上,依然身正影直,一張臉上剛俊不凡,依稀能看出少年時的意氣風發!
“是應該派個人去通報一聲了。”
男子出口,將士立即點頭,
“那將軍我馬上安排人前去通報,”
說著男子掉轉馬頭,準備去後面挑人,被叫做將軍的男子道,
“以防敵人埋伏,讓鬼面也隨行。”
“是,將軍。”
於是男子立即找到了另一名將士,又到了一個帶著面具,身高頗高的男子的跟前,
“鬼面,一會兒你和老三先行一步,前去通報。路上可能有敵軍埋伏,你的職責是誓死保護好老三,知道嗎?”
“嗯嗯”
只見被叫做鬼面的人點了點頭,男子這才離開。
一離開,鬼面身邊幾個將士便道,
“鬼面一會兒可得小心啊,萬一遇到什麼事,打不過你就跑,別傻啊”
“哎,我說你擔心什麼,有誰敢惹我們家鬼面啊,雖然說我們家鬼面面醜人傻的,不過那武功,除了將軍,我看誰也比不上。是吧鬼面?”
鬼面沒有作答,繼續往前。
“看吧,鬼面都不理你,”
“他理過誰。不過,一看鬼面就是有故事的人,只是可惜了,什麼都記不起來了。樣子也給毀了,還好遇上咱們家將軍。”
“這話說的實在”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很快,老三便來叫鬼面了,一人一匹馬騎著,先大家而去。
“一會兒,若是陸家軍的人來了,給我攔下,扒了他們的皮,混進軍營去,”
通往營地的路上,果然有設防。
“是”
沒多久,老三和鬼面便出現了。只聽埋伏的敵人道,
“怎麼又是那個面具人?”
“二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就兩個人,那個面具人就算再厲害,以一當十,咱們也有五十人,還怕他不成,衝上去。”
一句話落,一羣人騎馬揚鞭圍上去。
“老三,你,先走”
鬼面只說了一句話,便操起手中的大刀,向那些人砍去。老三一見,也操起大刀向前,
“要走一起走。”
“兩個人還想跟我們鬥,宰了他們!”
只見五十人齊刷刷的奔了上去,但是很快,跑在前面的便先倒了下去,還沒等老三出手,十個人已經唰唰的連人帶馬倒了下去。
鬼面嘶吼一聲,連馬兒都震了震,怯退幾步,這下,敵方所謂的二將軍,心裡打起了鼓。
這傢伙不是以一當十啊,是以一當百啊,看著鬼面大刀上血淋淋的血水,二將軍掉頭,先撤了。
其餘的人也想撤走,可惜來不及了,鬼面直接揚刀砍去,奮起直追,唰唰刷,又是數十人倒地,眼看著鬼面還要去追,老三趕緊開口。
“鬼面,別追了,正事要緊。”
鬼面這才勒住了馬,停在前方等著老三。老三看著光潔的大刀,再看一眼背光下,不遠處鬼面的背影,以及身後倒下的那一羣人,
“這傢伙,從後面看,還真像是個將軍,”
於是快馬跟上。
“娘娘,水打來了”
宮女端著水到了林芝身後,林芝看了一眼,
“就這點水,你想怎麼侍候我梳洗?準備浴桶!”
宮女被林芝那硬氣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斂下眸子去,
“是是”
又退了出去。
林芝翻了個白眼兒,“一羣廢物”
陸雲蒸睜開眼,頭痛便襲來,用手扶著眉心,轉過頭,便看見了坐在一旁椅子上,耷拉著腦袋,瞇著眼的陳旬。再往屋子裡一看,小鹿也是坐在不遠處的凳子上歪著頭睡著了,陸雲蒸這纔將注意力放在陳旬身上良久,看著陳旬的倦容,心想著,昨天該不會是,陪了她一整夜吧?想著,嚥了咽口水,才發現喉嚨乾澀的厲害。
“咳咳”
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兩聲,這一咳嗽,陳旬霍的便睜開了眼,嚇了陸雲蒸一跳,趕緊挪過了眼神去,陳旬卻是有些欣喜,
“醒了?感覺怎麼樣?”
陳旬的出聲,也將不遠處的小鹿驚醒。立即趕了過來。
陸雲蒸彆扭的點點頭,“還好。”
陳旬便站了起來,
“本王讓秦少言給你看看”
說著不等陸雲蒸反應,便走了出去。小鹿走上前去,
“小姐你醒了啊,”
陸雲蒸望著陳旬的背影,“秦少言還在這裡?”
“是啊小姐,秦公子昨天和王爺守了小姐一夜,天方亮,王爺才讓秦公子去隔壁先休息一會兒,自己守在了這裡。”
陸雲蒸若有所思的點
點頭,到底,陳旬還是對她好的。
“小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沒事了。”
只要滿月過去了,便好了,但是依稀還記得昨天的疼痛。
很快,陳旬便帶著秦少言走了進來,秦少言一臉的倦容,晃了晃腦,來刺激自己甦醒一些。
“王妃,請把手伸出來。”
秦少言先是號脈,又是查看陸雲蒸的身子和腿腳,接著才道,
“還好,還好,昨夜總算是挺過來了。”
陸雲蒸望著秦少言,認真的道,
“我,沒事吧?”
秦少言知道陸雲蒸這話裡的意思,堅定的點頭,
“放心吧王妃,你沒事,狀態很不錯。”
陸雲蒸這才放心下來,
“那就好,多虧了你秦少言。”
秦少言一笑,“不僅僅是我,王爺昨日也出了一晚的力,”
陸雲蒸這纔對陳旬又看了一眼,
“你沒事就好”
陳旬在旁道,陸雲蒸沒有應答,秦少言裝好箱子,
“沒事就好,一會兒黃昏時我再來給王妃換一次藥,現在先回去補覺了”
“小鹿,送送秦少言”
陸雲蒸立即道,小鹿這才點頭,送秦少言出門。
房間裡一下子便只剩下陳旬和陸雲蒸,陳旬在椅子上坐下,
“按照往常的習俗,今天王孫貴族,必須前往寺廟祭祀。你身子不方便,就在府中養傷,本王一個人去便是。”
陸雲蒸想了想,雖然去了可能與皇上再見著面,加深關係,但是肚子裡的小東西,昨天才那樣折騰過一次,再動作,恐怕會,只好道,
“好,我不去”
陳旬這才站了起來,
“時間不多了,本王先去準備了。”
於是陸雲蒸目送陳旬走了出去,手才扶上了肚子,小東西,你來的真不是時候,不過,我也會保全你的。
“秦少言,你是不是得到什麼線索了?”
小鹿喊住走在前面一步的秦少言,秦少言這纔等了等小鹿,
“是,你的玉簪我已經得到,而且羊皮也不遠了,還有,那句話我已經破解了,”
其實那句話,至今還沒有破解。秦少言只是想看看,小鹿是什麼反應?
“這麼快?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秦少言上下打量了一眼小鹿,“你不是對這件事不關心的嗎?怎麼?難道又感興趣了?不過有你跟我們一起,一定可以找到入口。”
小鹿嚥了咽口水,方纔道,
“那到底是我的家鄉,而且,你現在已經有線索了,也不算縹緲無望。秦少言,你的玉簪和羊皮是怎麼得到的啊?誰給的?”
主子已經懷疑,秦少言是不是猜透了主子的身份,所以她必須試探試探。
秦少言看著小鹿,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個,除非你答應跟我回玲瓏鎮,否則,我不會告訴你,包括那句話的真意。”
“秦少言你怎麼這樣?”
小鹿有些氣,
“好了小鹿姑娘,你就送到這裡吧,我先走了。”
結果秦少言更拽,拽拽的走了。留下小鹿看著秦少言的背影,就算你知道了一切又如何,只會知道的更多,更無法抽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