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殺了王妃,桑榆就真的能給她們解藥嗎?就算能,但是宋離知道,吳心之前尋死,是王妃一通罵給救回來的。而且事後又找大夫救治,才保住了吳心的命。恐怕吳心對王妃,有著深厚感情。如若清濛殺了王妃,那麼吳心還會放過清濛嗎。到時候,清濛豈不是,更加痛苦了。
再者,桑榆心狠心辣,毒術超然,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們。宋離在心裡嘆息一聲,這條路是行不通的,她一生就這樣了,死也就死了。但是她一定要爲清濛好好算計一番,他朝,如果清濛有幸活下去,或許會念她一份情,對她的家人報恩。
悄然間,宋離已經下了決心,哪怕是用她的命,算計一場局,她也要保住宋家唯一的希望,宋清濛。
“清濛,我的好清濛。”
“表姐”
宋離抱緊了宋清濛,清濛,但願你,能出頭。
抱了一會兒,宋離鬆手,“清濛,先不要想其他事情,好好練舞吧。”
舞蹈宴會,一切的轉機都在舞蹈宴會。宋離摸著宋清濛的臉,舞蹈宴會上,清濛,只要你出場,肯定會有人青睞的。
就算沒有,表姐也會讓你有的。
君瀾院裡,吳心看著大夫,
“大夫,可有看出來是什麼情況?”
大夫抽回手,無力的搖搖頭,
“也許是你這幾日勞累了,或者飲食辛辣,心中有鬱結不得解,纔會出現短暫的心悸陣痛吧。”
吳心眉頭皺了一皺,
“可是我這些日子並沒有勞累,飲食也是按照大夫之前所交代的,以清淡爲主。”
大夫思索著,嘆了一口氣,
“這,實話說吧,我也不清楚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像你所說的,心悸陣痛,一會兒有,一會兒又消失,這,還真難倒我了。”
吳心轉念一想,莫不是因爲王妃的事情,所以,心中有鬱結吧。想到這裡,吳心這才釋懷了一些,
“多謝大夫了,其實,我也就是今天出現這癥狀,恰巧大夫你來給我換藥,也就隨口一問。”
大夫這才放鬆了一些,看向吳心的腿,
“你的腿已經好很多了,也在結痂了,繼續保持,相信不久後便不會像現在這麼痛了。”
吳心這才點點頭,看向自己的腿,心中再起鬱結。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心悸痛是怎麼回事,但是今日皇上不是說了嘛,會派御醫過府給王妃診治,到時候,你讓御醫給你看看,說不定就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吳心一笑,“御醫,御醫怎麼會給我這種看病。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一個屋檐下,你跟王妃說,王妃肯定會讓御醫給你看的。”
吳心卻是擡高了頭,一派思索,好一會兒纔開口,
“我不想麻煩王妃,王妃現在這個樣子……”
吳心適可而止,大夫也是明白的點點頭,“任誰也沒有想到,王妃會如此。哎。”
而這個時候,一羣御醫在後花園站著,一個個上前給坐在鞦韆上的陸雲蒸把脈,診治,但是一個個的都是搖頭退下。
“御醫,情況怎麼樣?”
陳旬依舊一個個的詢問,阿木在陳旬身後聽著,小鹿則是守在陸雲蒸身邊,
“王爺,王妃一切正常,表
面看,的確是沒什麼問題。至於身上的傷,調養幾日便會好。但是,王妃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也是和之前的大夫一樣的結論,王妃這是心病,受了刺激,普通藥石恐怕對王妃不起作用,還是得王妃自己走出來啊。”
陳旬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第五個御醫這麼說了。
難道,就真的治不好林芝了。
“不好玩,我不要玩了。”
就在第八個御醫探上陸雲蒸的手時,陸雲蒸不配合了,直接甩開,自己站了起來。陳旬見此,趕緊走了過去,
“怎麼了?”
林芝瞪了一眼陳旬,“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我不要玩了,我餓了,我要吃好吃的。”
額,陳旬看著剩下的三個御醫,再看看慢慢要暗下來的天色,前面七個都沒有得出什麼結論,這後面的幾位,興許也不會得出什麼結論了。
“好,不玩了,本王帶你去吃好吃的。”
陳旬拍拍陸雲蒸的肩膀,穩定著陸雲蒸,轉而對著一衆御醫開口道,
“各位大人,辛苦大家了,今天就到這裡吧。王妃也餓了,本王帶著王妃去用膳了。就不送各位大人了。”
“王爺客氣了”
一衆御醫連連說道,陳旬看向阿木,
“阿木,你送送各位大人。”
“是,王爺。”
“各位大人,這邊請。”
於是阿木這才帶頭送御醫往府門走去,而陳旬卻是看向陸雲蒸,
“想吃什麼?”
“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每樣都來一樣,由你挑著吃好不好?”
小鹿在一旁看著,王爺真是越來越寵她們小姐了,但是她們小姐好像並不領情,
“不要,”
陳旬微微一愣,也是沒想到,
“爲什麼不要?”
“鋤禾日當午,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費糧食。”
陳旬一笑,颳了刮陸雲蒸的鼻子,“還引經據典了。好,那本王帶你去膳房,看中什麼吃什麼好不好?”
陸雲蒸這才點點頭,“好。”
於是陳旬帶著陸雲蒸直接去了膳房,到了膳房,結果,陸雲蒸就只是吃了一碗麪,然後便竟然吃著吃著就坐在膳房的凳子上睡著了。
“小姐”
小鹿在旁邊喊了起來,陳旬立即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輕輕的將陸雲蒸抱了起來,抱著向外走。
小鹿跟在身後,等到了君瀾院時,小鹿小聲的開口,
“王爺,到了,這邊。”
陳旬看了一眼小鹿,“你回去吧,今天王妃跟本王睡。”
“啊?”
小鹿自然反應的感嘆了一聲,陳旬直接瞪了一眼過去,小鹿趕緊捂住嘴,留了一條縫,
“明白明白”
這才灰溜溜的竄進了君瀾院。
陳旬低下頭看向在他懷中睡得踏實的陸雲蒸,微微一笑,抱著繼續往前走。
月上樹梢,君瀾院裡,吳心坐在院子裡吹著笛,笛聲悠悠,在王府迴盪,迴盪在別離院裡,某個人的耳蝸。
而正抱著陸雲蒸的陳旬,卻是有幾分擔憂的看了看天色,臉色黯了許多,因爲看今天的月亮,像是,又是一個圓月。
若是圓月,那麼,陳旬盯著睡去的陸雲蒸
,她一定很難受吧。
想到這裡,陳旬突然想到了什麼,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等到了房間,將陸雲蒸放在牀上,陳旬便立即叫侍從去請了桑榆。
只是沒想到,桑榆竟然以正在沐浴爲藉口,竟然不來了。
看著月色越來越濃,陳旬在房間裡踱步,越來越不踏實。
而陸雲蒸即便睡著了,眉頭也開始皺起,
“嗯,嗯”
沒多會兒,睡夢中的陸雲蒸便已經痛的開始哼了起來。
而外面的侍從也進來傳話,“王爺,月圓了。”
陳旬點點頭,揮揮手,侍從退下,同時,陸雲蒸醒了,
“好痛,”
喊了一聲,人已經在牀上滾了起來。
“林芝,芝兒,”
陳旬趕緊撲了過去,想要促進陸雲蒸,陸雲蒸已經痛得蜷縮在了一起,
“好痛,好痛。”
陳旬趕緊抱起陸雲蒸,將陸雲蒸抱在懷裡,
“痛,啊”
陸雲蒸整個人都在顫抖,額頭上已經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同時手腳開始掙扎起來,
陳旬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雲蒸痛的喘氣,痛的大喊,痛的掙扎,只能硬生生的抱住陸雲蒸。什麼辦法也沒有,這一刻,陳旬才明白,以前的他對陸雲蒸有多殘忍,陸雲蒸這一身的病痛都是拜他所賜,而終於等他明白過來,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受痛。在他的懷裡痛得抽搐,痛的不能自己。
陸雲蒸已經用頭在撞著陳旬的肩膀,一下一下,撞進陳旬的心裡。
“芝兒,芝兒,忍一忍,忍一忍”
“我忍,忍不了”
陸雲蒸痛苦的喊了一聲,“啊”
又是大叫一聲,身子開始痙攣起來。臉都開始扭曲了,陳旬更加用力的抱緊了陸雲蒸,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胸膛處一片火熱,這溫度是陳旬所不能抵擋的。陳旬終於鬆開了陸雲蒸,將陸雲蒸放在牀上,站了起來。
這纔看見,陸雲蒸胸口處的火山石,終於開始發作了,陸雲蒸的狀態也一點點的好了起來。
陳旬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記得以前秦少言說過,滿月,並非不能解,只是,需要兩件珍貴的東西。
一是火山石,二是,心愛之人之血。
現在火山石已經有了,這心愛之人的血,陳旬望著陸雲蒸,會是他嗎?林芝愛著的人會是他嗎?
陳旬升出期待來,他也想知道,現在,他在林芝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想到這裡,陳旬下了決心,轉身便在屋子裡翻騰起來。好一會兒,終於給陳旬找到了一把匕首。
陳旬趕到牀榻前,火山石還在發光,陳旬打開匕首,將衣領往下一拉,然後低下頭,咽咽口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
心愛之人心口處的熱血。
林芝,本王會是你心愛的人嗎?
想著間,陳旬將匕首往自己心口處一紮,頓時,陳旬的心口處,被紮了一道小口子,同時,鮮血涌了出來。
“王爺!”
身後桑榆大喊一聲,陳旬手抖,匕首掉在了地上。但是,眼看著火山石的餘光越來越弱,陳旬也顧不上桑榆了,手摸著心口,沾了血,然後小心翼翼的滴在了火山石發光的地方。
頓時,血滴下去的同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