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朕不喜歡淡紫色。”
應晴兒意外,“皇上不喜歡?”
陳沁冷著臉,“不喜歡”
昨日還是白色,今日全部換成了紫色,陸雲蒸這是故意在氣他嗎!竟然敢換了所有有關他的一切!好,紫色,他倒是要看看,什麼紫!
不過,陳沁又是眸光一轉,夢幻,昨日與陸雲蒸做那事,的確如夢如幻,甚至他都不記得到底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但是看陸雲蒸的身上,一定是很“夢幻”。想起昨日那事,陳沁竟然有點留戀了。
“皇上,您吃這個”
沒想到皇上竟然不喜歡紫色,哼,那陸雲蒸到底是用什麼迷住了皇上!
“嗯”
陳沁隨意的吃了些便去處理事務了,應晴兒以爲今夜非她莫屬,卻沒有想到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王妃,慢點,再慢點。”
秦少言在前面走,正對面陸雲蒸讓兩個小太監架著,試著開始給她的腿腳做康健鍛鍊。
“好了,先休息一會兒?!?
沒一會兒,秦少言便讓陸雲蒸停下來,
“秦少言,我感覺我還能走?!?
陸雲蒸雖然額頭上全是密汗,但是臉上卻是難得的興奮,她的腳尖終於可以觸及到地面了,雖然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沒有什麼。但是對於陸雲蒸來說,卻意義非凡。
“王妃,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慢慢來,一次用力過猛多腿腳也有害無益?!?
陸雲蒸方纔聽秦少言的話,停下來休息,於是一整個下午,陸雲蒸都在秦少言的指導下,開始活動她的雙腿。
直到夜幕降臨,才休息。
秦少言知道這幾日陸雲蒸在做著什麼,便也識趣的早早的入了房間,本來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雪來,頓時冷了幾分。陸雲蒸又讓人添了一個火爐,房間裡才稍稍暖和一些。順便將毒香融入了火爐中,然後讓人宣了小鹿守夜。坐在火爐前,繡著小香包,其實這在以前她都是不會的,望著越燃越旺的火苗,陸雲蒸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王爺,王爺,後面又有人倒下了。”
一望無際的沼澤地上,四周了無人煙,人和人說話的聲音,被放的無限大。一整隊的人都足以聽清。
“帶我去看看”
陳旬身上披著一件裘衣,裹著裘衣跟著前來稟報的人走了過去。倒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押解他的,也是隨著他一起走來的,刀疤士兵。
“王爺,你們別管我了,自己走吧,看樣子,馬上又要下大雪了。”
刀疤士兵哆嗦著身子,哆嗦著語氣,如是說道。
陳旬果斷的脫下了身上的裘衣,身上便只剩下一身長袍,
“來,暖和暖和,穿著我的衣服,站起來,大家幫下忙”
“不行,不行,這是王爺你的……”
“我讓你穿你就穿,以後這件裘衣就是大家的,誰若是冷了,走不動了,便給誰穿,穿暖和了,咱們再給需要的人穿,”
“王爺,這”
然而陳旬已經讓人將刀疤士兵扶了起來,
“大家在支撐一會兒,再往前走一個時辰,鍾大人應該就會帶著糧食來了。到時候,我們選個牢靠的地兒,坐下來,支個火堆,吃串肉,喝壺酒,就有力氣再走下去了,人也暖和了。大家再支持一下,”
“是”
一羣人這才配合著,跟著陳旬往前走,風颳在陳旬的身上。從未有過的寒冷,
若非此次兵敗,他可能永遠體會不到,一件裘衣,對於一羣人來說有多重要。也永遠體會不到,底層人的生活百態。
沼澤地雖然阻攔了追兵,但是卻是困住了他們自己。而且四處無人煙,生存都是問題,所以兩日前,鍾大人先率了人去離這裡最近的村落,囤積糧食,留下他們一行人艱難前行。
可是兩日過去了,還是沒有鍾大人的消息,陳旬心裡也不確定,鍾大人是不是出了事,還是,不會回來了。
剛纔那話也不過是望梅止渴。
好在在這種困境中,這些人竟然沒有被棄他,與他一路同行。
陳旬回頭看了眼,還在苦苦掙扎著的衆人,信心又燃了起來,大家都還沒放棄,他又怎能放棄。於是,忍住寒風,帶頭向前走著。突然想起了什麼,陳旬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來,這個東西不是別的,正是陸雲蒸的壎,陳旬一鼓作氣,吹起了壎來。
曲子在遼闊的沼澤地盪漾開去,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伴隨著衆人的歌聲,行走竟然變得有力起來。
上天到底是厚愛陳旬的,一個時辰後,他們竟然真的迎上了返回的鐘大人,頓時,一切如陳旬所言,衆人終於得以吃上了一頓好的,熱的。
“王爺,我敬你一杯”
鍾大人遞過來一杯酒,陳旬接過,
“鍾大人辛苦了,幹!”
於是兩人雙雙飲下,經歷過沼澤地的磨難,一羣人本來還分崩離析和各自計較的心境,竟然被打開了,鍾大人看到了不同往常的陳旬,待人親厚的陳旬。
而皇上對陳旬身邊的人的大肆抓捕,反而使鍾大人與他靠的更近。再加上,鍾夫人等人已經從另一條路前往邊關,他們現在的目的地相同,都是向邊關靠近。便也沒了其他雜心思。
只待先去邊關再言其他。
一番酒肉之後,大家終於睡起了這幾日唯一的一個好覺。但是陳旬坐在唯一的馬車上,卻是怎麼也合不上眼,手摸著壎,靜靜的爲大家吹了一首安眠的曲子。
曲子的背後,是陳旬的思念之情。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雲蒸怎麼樣了?後宮財狼之地,是否活了下來?陳旬慢慢的放下了壎,有沒有怪他扔下她而走,沒有返回去營救?
吁了一口氣,陳旬擡起頭來,
雲蒸,你一定要等著本王來救你,一定要活著。
你還活著嗎?沒有得到你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願你還活著。
這邊,陸雲蒸舒了一口氣,方纔放下香包。
“小姐,夜深了,休息吧”
小鹿見此,立即走了過來。
陸雲蒸這才收起心思,擡眼望了眼門口,今夜就不來了嗎?
於是便點點頭,“好,休息”
誰知,她才被扶上牀,便聽見了“皇上駕到”的聲音。
小鹿臉色一僵,陸雲蒸嘴角輕勾,
“你出去吧,”
“是”
小鹿只好忍著走了出去,一切與昨日那麼相似,在門口,小鹿再度的遇到了陳沁。但是近日,陳沁竟然沒有停留,直接越過了她,向牀榻走去。小鹿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
“見過皇上”
陸雲蒸仍舊是冷著臉,只是出於禮節性的問候了一聲。
陳沁擺擺手,譚公公退下,小鹿自然也退下。
門合了起來,但是外面和昨日一樣,不一樣的是,下起了大雪。
“爲何將房間全部換了裝置?”
陳沁說著用手撩了撩牀簾,
“皇上不是說,白色是奔喪嗎?我便換了個紫氣東來的顏色,怎麼,皇上也不喜歡?”
“哼,你不是刻意換了與朕的一切嗎?”
陸雲蒸眸子擡了擡,
“如果皇上要這麼想,也確實是,難道昨日那凌亂的一切,我還該保留下來嗎?”
“所以你是故意的!”
陸雲蒸躺下,將被子往頭上一蓋,
“皇上,我累了,睡了,你請回吧”
然而,陳沁一把掀開了被子,
“想睡了?好啊,正好朕也想睡了,”
說著便欺身而上,陸雲蒸拼命抵抗,同時,身上的香氣揮散出來。陳沁吸入,慢慢開始意識模糊。
陸雲蒸見此,像昨日一般,放下了簾子,然後扔給陳沁被子,別過身子去。
房間裡的大動作,讓外面的小鹿氣血上涌。而且今日小鹿吸入的毒香更多,身子更加燥熱起來,手開始抓著脖子撓著。而這,被譚公公看在眼裡,看的有幾分曖昧。
小鹿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清醒時發現譚公公竟然拿那種眼神看她,頓時惱羞成怒,心中對陸雲蒸的怨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外面下著雪,她卻只能守著夜,而且同一個太監一起。但陸雲蒸卻和皇上在房間裡,春宵一刻。
對比之下,小鹿怎麼不氣!
第二日清晨,小鹿依舊叫了陳沁。但是與昨日不同的是,小鹿終於忍無可忍,在早膳還未到之際,對著正在梳妝的陸雲蒸道,
“小姐這麼快就忘了王爺嗎?”
陸雲蒸轉過頭去,
“你想說什麼?”
“小姐與皇上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有想過王爺的感受?”
小鹿終於按捺不住了嗎?哼。
“我爲什麼要想王爺的感受?現在這陳國還有什麼王爺嗎?”
小鹿一怔,
“小姐你”
陸雲蒸嘴角微翹,
“這不是你曾經和皇上最願意看到的嗎?怎麼?現在看著我和皇上好,你心裡過不去了?小鹿,不怕告訴你,我就是故意做給你看的,你算計我,我也要讓你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兒。怎麼樣,還好受嗎?我不僅會得到你最愛的皇上,他的身。我還會得到,他的心。到時候,讓你進屋子裡守夜可好?”
“你!”
小鹿完全沒想到陸雲蒸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你恬不知恥!”
陸雲蒸輕笑一聲,
“那又怎樣?我恬不知恥,你的皇上,不也是喜歡的很嗎?”
“皇上纔不會喜歡你,你不過是皇上的藥引!是皇上的棋子,用完就棄的棋子!就跟你的母親一樣,最後都被皇上“賜”死!”
“你說什麼!”
陸雲蒸直接轉過頭去,手裡的眉筆握得生緊。
小鹿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不過,既然都錯了,她也不用遮掩了。
“哼,你以爲你母親是旬王殺死的?我告訴你,是我,是我親手殺死的,而且這件事就是皇上親自授意的?;噬夏軞⒘四隳赣H,就能殺你,你以爲你是誰,可以得到皇上嗎!”
眉筆被折斷,陸雲蒸眼眸凌厲的瞪著小鹿,
“你,終於親口說出了真相!”
陸雲蒸這一句話,纔將小鹿點醒,小鹿意識到什麼,瞳孔大睜,
“你是故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