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想到今天陸雲蒸的回答,陳旬開口,“本王自然也是選桑榆的”
站在門口的桑榆嘴角一笑,走了進來,
“見過王爺”
陸雲蒸盯著桑榆,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吧,可是這個人怎麼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坦然。
陸雲蒸走過去將阿木扶了過來,
“還請桑榆姑娘診治一番。”
桑榆看著阿木手上腐蝕的皮肉,嘴角一勾,
“不用診治了,他這是中毒,不過我不會解?!?
“你怎麼可能不會,這分明就是你下的毒!”
那邊坐在椅子上的吳心已經喊了出來,桑榆一個眼神甩了過去,面上更是帶了幾分怒意,都是這個殘廢毀了她的大事。
“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胡說,你怎麼證明這就是我下的毒,有證據嗎?”
陸雲蒸見桑榆這個樣子,她是不會承認的,可是承認和不承認,都已經很明顯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解藥。
“不管這是誰下的毒,現在都請桑榆姑娘解毒,桑榆姑娘不是什麼毒都能解,什麼毒都能制,怎麼,區區小毒就難倒桑榆姑娘了嗎?”
桑榆一聽,瞪了一眼陸雲蒸,不過很快,臉色又恢復平常。
“不好意思王妃,這毒我還真不會解,要不,也將這人的手砍斷,這樣毒性就不會蔓延了,你說了?”
“你”
桑榆得意的笑了,陸雲蒸看著阿木手上的皮肉,雖然用水衝了,但是還是在進一步惡化,沒有解藥,根本就不會好。
“桑榆,”
這個時候陳旬說話了,桑榆這才轉頭看向陳旬,
“這毒你真的不會解嗎?”
桑榆一臉無辜,“王爺,難道你不相信桑榆說的話?”
“本王相信憑你的醫術,一定能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把毒解了。”
陳旬下了死命令,桑榆撇嘴,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你,跟我走吧?!?
陸雲蒸和阿木對望一眼,陸雲蒸點點頭,阿木這纔跟著桑榆就要朝著門口而去,
“我跟你一起去。”
這個時候吳心說話了,推著椅子跟了過去,桑榆狠狠的瞪了一眼吳心。
於是三個人這才離開。
但是走到院子裡的時候,侍從正擡著一具屍體離開,而這具屍體就是第一個襲擊陸雲蒸的人。桑榆鼻子聞到了什麼,於是立即衝到了侍從面前,
“等一等”
擡著屍體的兩名侍從這才停了下來,桑榆走近屍體,在屍體的臉上摸了一把,然後掏出了絲巾,好像是將手刮到的什麼東西,擦到了絲巾上,接著才裹好絲巾,繼續向前走去。
“她這是幹什麼?”
阿木不解的問道,吳心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屋子裡,屍體都已經清理完畢,小鹿貼著陸雲蒸站著,陳旬也站起身來,
“怎麼樣,嚇到你了嗎?明天本王就讓人將清荷院打掃出來,你們搬過去住。”
“不必了,我們還住在這裡?!?
陳旬微微一驚,“這是爲何?”
陸雲蒸卻道,“住在哪裡都一樣,如果有人想害你,王爺以爲能躲掉嗎?而且,住在這裡,才能讓我們時刻警覺,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
陳旬微微一愣,好一會兒看著陸雲蒸怒氣的臉,纔開口,
“你這是在責怪本王?”
陸雲蒸嘴角一笑,“難道王爺看不出來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嗎?殺人不用刀,用毒藥,王爺還不知道,今天對我們下手的人是誰嗎?”
陳旬看了看周圍的人,“你們都先出去?!?
“是”
侍從這才退下,陸雲蒸看了看小鹿,小鹿明白的退了出去,並且將門帶上。
“這件事情本王會調查清楚的,是不是桑榆,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陸雲蒸盯著陳旬的眼睛,“其實王爺已經有了定論。就算這件事情是桑榆做的,王爺也不會爲我們討回公道吧?或者說,這件事本來就是王爺授意的,否則王府的侍從爲什麼遲遲沒有出現,王府出現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陳旬一怔,伸出手去拉住了陸雲蒸的手,
“這不是本王授意。”
陸雲蒸一笑,“那麼說,這就是桑榆做的了?”
額,陳旬第一次被繞進了圈子裡,
“本王想桑榆也是因爲本王今日受傷的事情,對你有誤會,纔會這麼做的?!?
既然大家都已經明白,陳旬也不打算隱瞞下去,只是他也沒有想到,桑榆對陸雲蒸會下死手,而且一點也沒有告訴他,看來以後要對桑榆有所堤防了。
“誤會,王爺錯了,在王府裡有桑榆沒我,有我沒桑榆,桑榆對我是仇恨,而不是什麼誤會。”
說道這裡,陳旬鬆開陸雲蒸,眼神也變得冷淡下來,語氣更是,
“那你也應該知道桑榆爲什麼那麼恨你,當初你就不應該對房軒下手,你殺了房軒,讓桑榆孤苦一人,讓本王失去了左右臂,你覺得,桑榆不恨你,本王不該恨你嗎?”
陸雲蒸一怔,轉而想到了林芝跟她說過的話,
“可是房軒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的啊,是他自己採花掉入了懸崖。”
陳旬退後一步,上下打量起陸雲蒸來,
“難道,你就沒有迷惑房軒嗎?房軒爲什麼會去採花,那個懸崖向來險峻,摔下去的人無一生還,你應該很清楚,但是你卻讓他去,你這是何居心?”
陸雲蒸一怔,可是,即便如此,房軒也應該明白啊,那房軒爲何要去?說到底也許,房軒自己也有圖了?或是貪圖林芝的美貌。
想到這裡,陸雲蒸對上陳旬的眼睛,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想房軒應該也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吧。你們總是說我迷惑了房軒,但是如若是意志堅定之人,又怎麼能被迷惑,他已經有了桑榆,卻禁不起我的挑撥,難道他就沒錯嗎?還有他一定有所圖,纔會甘願走上那個懸崖去採花,這麼說來,他就沒錯嗎?出了事,就全怪罪在我的頭上,可是你們怎麼不想想,若不是他自己心智不定,有所企圖,又怎麼悲劇收場?”
陸雲蒸的一番言論,是陳旬之前所不曾想到的。站在男人的立場上,陸雲蒸的話倒是並非無理,男女出事,世人都道,是女人迷惑了男人。但是作爲男人,他心裡明白,如若不是自己給女人那個機會,又怎麼會被迷惑。還有男人若不是有所圖,也就不會身陷囹圄了。
陸雲蒸的話一席話,讓陳旬終於客觀的看待了這件事。
可是,他還是不相信,房軒是貪
圖林芝什麼。因爲房軒對桑榆的愛不像是假的,也不可能輕易的就抹掉,亦或是移情別戀。這件事情,定還有蹊蹺。
“怎麼不說話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出了事,就怪罪在女人身上,從來不知道反省,從來都是推脫責任。”
陳旬這纔回過神來,
“那你說說,房軒是圖你什麼?”
額,陸雲蒸一愣,臉上有幾分尷尬,這,“他,他自然是貪圖我的美貌”
這說出來可真不好意思。
果然陳旬一笑,“貪圖你的美貌,你不打扮的樣子,也就是個村姑,他已經有了桑榆,難道桑榆不美,他會捨棄桑榆跟你?更何況,”
陳旬滿意的打量著陸雲蒸,“你之前一直是處子之身,這麼說來,他就不可能是因爲你的身體而迷戀你?!?
“你”
陸雲蒸沒有想到陳旬說話這麼不要臉,揚起的手便打了下去,但是還是半空中被接了胡。
“男女之事,本就尋常,你又不是什麼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了,還害什麼羞!”
這話,讓陸雲蒸臉直接紅了起來,燙了起來,但是深深地吸入幾口氣後,陸雲蒸瞪上陳旬的眸子,
“就是因爲如此,得不到,纔會讓你們男人犯賤,誰知道他是不是犯賤,跟你一樣,想著這茬了?!?
“本王不許你這麼說他”
陳旬的力道卻是狠了幾分,頓時陸雲蒸只感覺手腕疼的快斷了,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若要人不說,除非己莫爲,你我都不是他,誰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你可以那樣揣測,我當然也可以這樣想?!?
陸雲蒸不依不饒,陳旬看了陸雲蒸好一會兒,才鬆了幾分力,甩開了陸雲蒸的手。
“本王今天不想跟你談這件事,既然你沒事,本王先走了?!?
陳旬一直以來的價值觀,被陸雲蒸一席話給動搖了,他要回去好好想想,他莫不是也中了陸雲蒸的道,竟然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了。陳旬的心中不免對已死的房軒有幾分愧疚,還有今天發生的事情,他也該去找桑榆問問清楚了。
哼,陸雲蒸看著陳旬離開,翻了個白眼兒。
他果然是不會給他們公道的,看來要在這王府裡生存,還是得靠自己,好在,桑榆肯爲阿木給解藥。
“小姐”
小鹿衝了進來,上下打量了眼陸雲蒸,“小姐你沒事吧?”
陸雲蒸一笑,“我會有什麼事?走吧,回我們的房間,睡覺?!?
“???”
小鹿吃驚的看著陸雲蒸,“小姐,我們的房間都死過人,你還睡得著啊。”
陸雲蒸的臉色這才變了變,生猛的吞了吞口水,要想活的久,就要內心強大,只有這樣,纔不會隨了某些人的意,想著陸雲蒸對上小鹿,
“小鹿,只有我們不受影響的生活,纔會給那些想害我們的人,狠狠的一巴掌。雖然我們不能把他們怎樣,但是,我們至少能讓她們不暢快。明白嗎?”
小鹿搖搖頭,“小姐你說的什麼,我不懂,我就是怕?!?
陸雲蒸白了小鹿一眼,“怕個屁!你就給我裝!”
說著,陸雲蒸向門口走去,小鹿在後面支支吾吾的,“小姐,你,你你說粗話?!?
陸雲蒸嘴角一笑,在心裡說道,要你管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