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旬身後的兩個陌生面孔,其中一個更嚴重,手臂上還插著一支箭了,兩個人怯生生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哎喲,這,怎麼成這樣了。我去拿藥箱?!?
秦少言一看,趕緊走去拿藥箱了。而陸雲蒸則是上前對著幾個人道,
“都別站著了,都坐吧。我去給你們準備熱水?!?
於是乎,陸雲蒸將幾個人拉下做好,這才向廚房走去。
“霍然,”
這個時候陳旬走了過去,在霍然的身邊坐了下來,
“能不能讓你的狼兄再去張府一趟,把我們的人叫回來。”
霍然這纔想到,張府和侯府的前門還有著他們的人了。
“好,”
霍然立即吹起了口哨,很快一匹狼便跑了進來。
“但是我的狼去了,他們聽不懂怎麼辦?”
這是個問題啊,陳旬想了想,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來,然後遞給霍然。
“讓你的狼咬著,他們看到布條應該會知道是我。”
霍然點點頭,這才俯下身去,將布條給了狼匹。
“快去吧”
輕輕拍了一下狼匹,狼匹這才跑開,兩個小偷驚得不要不要的。
“我來了,”
秦少言提著藥箱便走了出來,
“你這傷口太多泥土了,要清洗一下啊,我去拿水?!?
說著秦少言就要轉身,
“不用了,水來了。”
陸雲蒸已經從廚房裡端了熱水拿了毛巾出來,徑直走到了霍然的面前。
“秦少言,你幫他把手洗乾淨了再上藥,我再去端些水來給他們”
陸雲蒸看了眼陳旬和小偷,便又走了進去。很快便端來了第二盆,陳旬看著就挽起了袖子,
陸雲蒸瞥了一眼陳旬,自作多情。直接走到了手臂受了一箭的男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這男子,身高和她差不多,有點矮,而且,肚子鼓鼓的,有點小胖,咋一看上去,就像個小蹴鞠。小巧圓乎的,臉上年紀看上去二十多歲。
“看你手上的箭,應該傷的很重,先把袖子撕開,我給你把周圍擦拭一下吧,一會兒好讓秦少言給你把箭拔了?!?
眼睜睜的看著本來走向自己的人,結果,直接走到了小矮胖身邊。陳旬頓時臉一黑,氣得自己向廚房走了去。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
小矮胖連忙道謝,眼睛一點也不斜視的看著陸雲蒸,
“小姐,你真好看”
這句話一出,正在給霍然擦藥的秦少言,直接放下藥,走了過去。
“去,你去給霍然上藥,我來幫他把箭拔出來?!?
竟然敢公開調戲林芝,真是比他膽子都肥。
“這,”
小矮胖看著陸雲蒸,陸雲蒸瞅著秦少言,
“你這抽什麼風?”
她都能感覺到秦少言身上的敵意了,搞沒搞錯,什麼情況?
“他傷的最嚴重,箭不拔出來,誰知道里面有沒有毒,我給他處理。你去給霍然弄?!?
陸雲蒸撇嘴,“我又不是大夫,我哪裡會。”
但是還是朝著霍然走了過去,其中路過另外一個小偷,也是一名男子,但是看上去卻是很瘦,很高,臉特別窄。有幾分機靈勁兒,但是此刻卻是坐在椅子上,發呆的看著房間,像是還沒有緩過來一般。
“你身上好像沒有受傷吧
?”
陸雲蒸路過多問了一句,這才讓坐著的男子回過神來,
“沒有,沒有,謝謝小姐關心?!?
陸雲蒸點點頭,這才走向了霍然。剛在霍然身邊坐下,就看著陳旬自己氣呼呼的端了一盆水走了出來,繞過陸雲蒸的時候,還走的特別快。
“公子,我來幫你吧”
閒著的小偷看陳旬黑著一張臉,主動的走過去幫忙。
“你這手怎麼都成這樣了?”
陸雲蒸盯著霍然的手,“怎麼弄的,跟刨土了似的?!?
還不等霍然回答,陸雲蒸就要拿起毛巾給霍然擦,突然的,啪嘰一聲,毛巾直接掉進了水裡。頓時大家的眼神都放在了陸雲蒸的身上,
“你的手”
隨著霍然的一聲,大家都朝著陸雲蒸看了去,只見陸雲蒸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陸雲蒸心下一哽,望了一眼門外,月亮是不是要圓起來了。
想著,便開口道,
“秦少言,你照顧他們,我先進去了”
說著,便快步的走進了一間房間去。
“她這是怎麼了?”
霍然不解的盯著秦少言,秦少言目光一凝,
“沒事,我一會兒去看看?!?
但是秦少言的眼神還是望向了那間屋子,突然明白了什麼,估計,是滿月要發作了??墒?,林芝身上還有刀傷,這一發作起來,剛處理的傷口恐怕……
“啊”
小偷發出慘烈的叫聲,
“哎喲,”
秦少言這才注意到,一個沒留神直接給人家箭拔了出來,於是趕緊的上藥處理。
霍然看著那個小偷,同情的吱了一聲,自己拿起藥擦。
陸雲蒸走進房間,便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與此同時,身上像是有螞蟻在撕咬一般,開始慢慢的腐蝕她的意識。
好痛,好痛,陸雲蒸抱緊了身子,蜷縮成一團,在牀上打滾。牀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來。
秦少言看著房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不多時便處理好了幾個人的傷口。於是提起藥箱就往陸雲蒸的房間去,霍然在身後跟上。陳旬和小偷也要起身去看看時,
“少爺,少爺”
院子裡邊傳來聲音,車伕和侍從很快出現在了門口。
“少爺,你沒事吧”
車伕緊張的問道,陳旬收回眼神搖搖頭,“我沒事,只是,老六死了?!?
幾個人聽到此,頭都是微微低了下去。
“少爺沒事就好,對了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旬看了兩個小偷一眼,這才娓娓道來。
而走進房間的霍然這一見,陸雲蒸整個人在牀上滾來滾去,腹部處又出現了血跡,而且頭髮什麼的都凌亂不堪,
“她這是怎麼了?”
立即看向秦少言。秦少言心下嘆了一口氣,
“毒發作了”
“什麼?毒?”霍然一派吃驚的看著陸雲蒸,轉而直接推了秦少言。
“你不是大夫啊,你站著幹什麼,你過去看看啊”
秦少言爲難的看著陸雲蒸,
“沒用的,這個毒無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
“無解?”
這聽得霍然又是一愣,“那,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你看她在牀上多難受。還有血又流出來了,你快點想想辦法啊?!?
秦少言出了
一口氣,“看來,只能如此了”
說著放下藥箱,然後取出了一個小盒子,將盒子打開了來,霍然這一看,
“什麼,什麼東西”
趕緊往後一退,秦少言白了霍然一眼,
“小子,你也有怕的時候。”
轉而便拿著小盒子靠近了牀榻,從盒子裡捏出來一個小小的冰蠶。直接往陸雲蒸的身上放去,
“你幹什麼”
霍然趕緊抓住了秦少言的手,
“你的蠶怎麼能放到她身上!”
“你以爲我願意啊,她中的是滿月,無藥可救。現在我們幫不上了什麼,只有,只有讓這冰蠶俯到她的身上,與她身上的寒氣一起作用。當寒氣達到頂峰的時候,然後她身上的火山石纔會發揮作用,發光發熱驅散寒氣,她纔會好受些,懂嗎小屁孩兒!”
“嗯,這,這,那好吧,”
霍然這才放手,秦少言將手中的蠶放了下去。
“啊嗯,嗯”
陸雲蒸突然覺得一股寒氣自手臂傳入了身體,頓時整個身子都冷得發抖,那些螞蟻更像是餓了多日的豺狼一般,發了瘋的啃噬著她。
“你那什麼蠶,你看她,好像比之前更難受了?!?
霍然不滿的瞪著秦少言。
“這就對了,只有這樣。火山石才能發揮作用?!?
“這,小姐怎麼了?”
突然身後出現了一個聲音,秦少言和霍然這才注意到,陳旬和車伕站在了他們的身後,陳旬看著在牀上打滾的陸雲蒸,眼神變了變。
沒有想到桑榆下的這個毒,竟然這般兇險。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到火光在陸雲蒸的胸口前竄開。
“你們看”
車伕指了指發光的地方,秦少言這才道,
“火山石終於發揮作用了”
陸雲蒸感覺到胸口處漸漸的暖了下來,然後,慢慢的擴散開去,越來越暖。身上那螞蟻般的撕咬也輕了許多,身體終於好受了一些。
隨著火山石的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陸雲蒸整個人停了下來,不在翻滾,但是腹部卻傳來了疼痛,陸雲蒸往腹部一看,又出血了。秦少言似乎也覺察到了陸雲蒸的目光,眼睛往陸雲蒸的腹部看去,然後蹲下身去打開了藥箱,趕緊拿出了藥和紗布來,
“王爺”
秦少言對著陳旬喚了一聲,現在經過侯府那麼一鬧,大家都知道了陳旬的身份,秦少言也不在假喊了。
陳旬點點頭,明白的轉過身,
“其他人都出來”
於是,陳旬這才帶著霍然還有車伕等人走了出去,房間頓時只剩下了秦少言和陸雲蒸。
陸雲蒸喘著氣,慢慢躺平了身子,眉頭皺到了一起。
“不好意思啊,又要你重新,重新包紮一遍了”
秦少言卻是看了一眼門口,小聲的問道,
“你告訴我,你這滿月是不是王爺給你種下的?”
陸雲蒸微微一愣,轉而搖了搖頭。
“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嗎?我剛纔看王爺的眼神怪怪的,你們肯定有問題。算了,我先幫你包紮。”
陸雲蒸點點頭,多看了眼秦少言,沒想到秦少言還挺細心的。
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能聽見外面大廳的說話聲。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是陳旬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