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審訊,若敢對辰王不敬,後果自負。”
那不是明晃晃的威脅恐嚇嗎。陸雲蒸餘光瞥著陳辰,到底是有人栽贓,還是豬隊友的傑作?
陳辰的眉頭也是舒展不開,幾張紙條看下來,終於鬆手。
“辰王爺,不知道,你對這些紙條上的內容怎麼看?”
葉大人卻是出口了,並且用眼睛示意,讓衙役拿給陳沁,陳旬和各位大人,一時間議論聲再起。
“這,”
“哎,這不是明擺著的威脅嗎。”
“昨日晚上,我在牢房,這些紙條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辰王的確是在牢房,可是辰王爺的人,卻是自由活動的。辰王爺可知,昨天夜裡,竟然有人直接闖到我的府邸,用刀威脅我的家人,務必讓我今日審訊給辰王爺放水。”
葉大人一句話,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陸雲蒸這下是直接轉過頭看了一眼陳辰,然後陳辰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眉頭反而舒展開來。
“葉大人這麼說,可見昨天去葉大人府上的人,並不是我的人。”
陳辰反而是堅定的回答。之前,他還以爲那些紙條是宰相他們安排的,但是現在看來,直接要挾審訊的葉大人,這麼愚蠢的事情,定不會宰相他們爲所。而他的人,沒有得到他的允許,誰敢造次。
“這,辰王爲何如此堅定?”
“很明顯,如果我真的是這麼做了,不對,是我的人,真的這麼做了。以葉大人不畏權貴的態度,豈不是更加加深了對我的不滿?而且,曾妃流產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那日,我根本就沒有進宮。”
葉大人也是一哽,的確,這麼堂而皇之的威脅他們這些人,只會讓辰王的局面更加挪不開,但是,證據在此,也不是辰王說沒有就沒有的。
“敢問辰王,當日晚上,人在何處,與誰在一起,可有人證?”
陸雲蒸這纔將頭挪過去,卻沒有想到,對上陳沁的眼眸,陳沁微微對陸雲蒸點了點頭。陸雲蒸一愣,轉而傻乎乎的搖著手和陳沁打招呼。
這下,可讓一邊的陳旬看見了,
“咳咳”
陸雲蒸又看向陳旬,於是也是傻乎乎的招了招手,結果沒想到,陳旬竟然對著她也招了招手。看著以前那張冰塊臉,跟人打招呼,還真是,彆扭啊。
陸雲蒸立即頭一昂,收了手。
陳旬卻是微微一笑,轉而與陳沁的目光相撞在一起。
“還真有這麼個人,”
終於,辰王像是想起來了一般,於是大家都看向了辰王。
“我記得,當日,我與府上的一名侍從一直聊到很晚。這個侍從可爲我作證。對了,他叫張武,葉大人可以讓人去將他請來。”
這下,坐在一邊的京兆尹,臉色一變,而後站了起來,向著陳沁拱了拱手,又向著葉大人拱了拱手。這才道,
“昨天京兆尹接到一個案子,就是辰王府外的一名巡邏的侍從張武,遭到射殺,已經死了。今日審訊,臣打算之後提起,沒想到辰王正好說起此人,不知道,是不是和辰王口中的張武,是一個人。”
這下,陳辰一驚,陸雲蒸也是嚥了咽口水,怎麼所有事情好像都朝著辰王潑了上去。
“將人帶上來”
葉大人出聲,京兆尹這才點點頭,向身後的衙役說了些什麼,沒一會兒,那衙役和其他三名衙役便離開了。很快,便將一具屍體擡了上來。
陳辰走上前,衙役掀開了簾子,
大家的眼神都挪了上去。好一會兒,葉大人才開口,
“辰王,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你口中說的張武?”
陳辰深吸一口氣,“是”
這下,大家的議論聲再起,而葉大人也不乏說道,
“辰王,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只是你看,這人證也遭人殺人滅口,恐怕,沒人能爲辰王證明了。辰王是否還有其他證據證明自己,與曾妃娘娘流產之事,無關?”
陳辰卻是霸氣的回道,
“這證明之事,豈不是你們青天鑑該做的。我身在牢房,受到禁錮,如何證明?”
這話倒是讓陸雲蒸耳目一新,陸雲蒸也裝傻的跟風,
“就是,你們證明,你們證明我們做了啊,證明不了,就放了我們。”
“這……”
葉大人看向陳沁,陳沁這才站了起來,
“辰弟說這話的意思,朕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只要辰弟從青天鑑出去,就能查到曾妃是被何人推到的?”
陸雲蒸緊張的看著陳辰,這話可不能接,如果接了,豈不是要他們自己去調查真兇。而很明顯,真兇如此千方百計的陷害辰王,必定是留有後手,證據什麼的,自然也是很難再尋到。
“皇兄,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如果這些都要我去調查,豈不是搶了青天鑑的各位大臣的飯碗。”
陳辰的回答,讓陸雲蒸鬆了一口氣,還好,辰王沒有應下來。
“這麼說,辰弟是在質疑青天鑑的實力?”
陳沁的話句句帶坑,陳旬在一旁冷豔旁觀,若是辰王說是,那麼就是得罪了這青天鑑的衆大臣。這些大臣的職位,可是有點特殊的。
但是陳旬沒有想到的是,陳辰竟然,
“皇兄,並非我質疑他們的實力,而是,這件事不是明擺著的?”
一句話,陸雲蒸撐大了眼睛,陳沁心裡積壓著怒火。而其他大臣,則是被大衆打臉。
“辰王怎麼能這麼說”
“就是”
葉大人也是生猛的嚥了咽口水,眼眸微微瞇起。
這個時候譚侍郎終於站了起來,
“辰王爺,之前臣還介於您是辰王,爲我們陳國立下汗馬功勞,所以,對辰王爺您有幾分敬畏之情。但是辰王爺公然指責我們青天鑑的不是,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陳辰直接轉過頭去,“過分?不,我只是實話實說。”
譚侍郎嘴角一勾,“那臣也實話實說了。王妃和衆宮女在曾妃摔倒的時候,看到了與辰王爺相似的黑影出現,並且王妃從這黑影身上扒下了類似辰王的披風。就這點,我們青天鑑,是不是可以懷疑,那個黑影就是辰王?”
陸雲蒸手緊了緊,如果是因爲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那麼她可是夠“義氣”的。
“你們可以懷疑,但是,你也說了是,類似。”
“大人,”就在這個時候,派去辰王府取衣服的衙役奔了回來。
葉大人點了點頭,衙役將衣服呈了上去,葉大人的眉頭皺了下來。衙役又將衣服呈給其他人看,終於也呈給了譚侍郎。
“怎麼樣?現在這個所謂的證據,是不是,不成立了?”
譚侍郎臉一紅,“的確,披風上的字樣與辰王衣服上的字樣,的確有那麼一點出入。但是,爲什麼,就在我們準備對辰王爺審訊時,受到了威脅,而且,辰王爺的證人也恰巧這個時候死了?”
陳辰無畏的迴應,“披風都可以僞造,這箭和紙張,威脅
和殺人,就不能是他人的嫁禍?”
第一次,有人與青天鑑的人,對簿公堂。衆人都只青天鑑的人受皇上直屬,而且又是專門審訊皇家的人,因此即便是皇孫貴族都青天鑑都有幾分忌憚,一直以來也是恭恭敬敬對待。而今日,陳辰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青天鑑的人。
“王爺說是嫁禍就是嫁禍嗎?有證據嗎?”
陳辰一笑,“你看,你又繞回來了。證據,你們去查啊。我問你,你是否親眼看見我推了曾妃一把,曾妃是不是說那個人就是我?還有,我有沒有進宮,查查進宮花名冊就知道了。不要告訴我,你沒查。”
這下,譚侍郎卻是吃癟了,他們還真沒查。但是青天鑑的人,又怎麼能讓自己吃癟了,所以譚侍郎也不怯弱的回擊,
“王爺武功高強,就是不從正門入,不登名入冊,恐怕也能進入皇宮吧。”
這話說的。
“你的意思是,皇宮的禁軍,都是吃素的?”
陳辰一個回擊,這下好了,譚侍郎像是把禁軍也得罪了。可是譚侍郎還是不死心,
“那,就算如王爺所言,都是其他人嫁禍王爺的。可是那麼多人,別人爲什麼不嫁禍其他人,偏偏嫁禍給了您。”
“因爲我足夠優秀,某些人嫉妒,紅了眼。”
“噗”
陸雲蒸岔了口氣,這辰王,還真是,她還以爲他只在私下對她那麼自負,卻沒有想到,堂堂大殿之上,辰王竟然也能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這種話。咳咳。
但是這話,卻是把譚侍郎給噎住了。辰王的優秀,還真是,有目共睹。
“譚侍郎,你暫且坐下。”
終於,葉大人來圓場了。
譚侍郎這纔有個臺階下,退到了一邊,而葉大人卻是看向辰王。
“辰王爺,就算如您所言,有人嫁禍您。但是,就像我們沒有證據證明那日推到曾妃娘娘的就是您,您也沒有證據證明那日不是你推到的曾妃娘娘,您說,是這個理吧?”
葉大人的話,倒是說的很巧妙。
“是”
陳辰也不含糊,直接回答。
“那,這麼算下來,辰王您是有重大嫌疑的,我們青天鑑,羈押辰王,也是可行的吧?”
陳辰點點頭,“的確,所以,我纔跟你們來。自然,”
陳辰看向陳沁,“也是給皇兄面子。”
葉大人這才點點頭,“既然如此,辰王配合我們青天鑑審訊,也是應該的吧。”
“應該,只是,我希望,下次再接受審訊。你們能,拿出確切的證據來。”
這話再次打臉,葉大人也是一時語塞。沒想到,辰王在戰場了得,這不在戰場,也是了得。更重要的是,皇上在場,這辰王也是毫無顧忌。未免太,狂妄了吧。
而這只是辰王的真性情。就這樣。所以,辰王不喜與朝廷中人來往,結交的也多是戰場的兄弟。無心朝廷,也正因爲如此,這一塊,一直是宰相在張羅。
葉大人不說,陳辰卻是將眼光看向了陸雲蒸,這纔開口,
“葉大人,我是有重大嫌疑,那作爲發現這一切的旬王妃,應該是證人,而非嫌犯吧?爲何,將旬王妃,也關進了牢裡了?”
這下,葉大人是徹底的接不上來了,只能將眼神看向陳沁。
因爲這事,照道理來說,旬王妃的卻是,沒有多少嫌疑,反而是人證。但是隻是因爲曾妃……
“辰王爺,讓本宮來告訴你,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