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四目相對,陸雲蒸看到陳旬眼裡的光芒。
“走吧,我們去給父親祝壽。”
陳旬一副好男人的模樣,說著已經伸出了胳膊,陸雲蒸看了看,不習慣的挎了上去,
兩人儼然一副恩愛的樣子,而看到剛纔一幕的人,心裡也是有了審量。都說旬王爺從玲瓏鎮回來好像變了一些,現在看來,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而這都說,自然也是陳旬讓杜升放出話去的。
陸雲蒸和陳旬走在前面,杜升在後。而後面一輛馬車的侍從,則是按照宰相府的規矩,從側門進去,
“請出示邀請函。”
陸雲蒸和陳旬剛走到門口,站在門口的侍從便對著他們前面的人說道。
陸雲蒸有些尷尬,待會兒輪到他們怎麼辦,若是也要出示邀請函,他們沒有,這,得多沒面子。而且,讓大家夥兒看到了,也好難爲情啊。
可是,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前面的人遞了邀請函剛走進去,侍從們便對著兩個人道,
“王爺,邀請函給小的吧。”
額,陸雲蒸看了一眼後面,後面一羣人看著他們。
“邀請函?本王沒有。”
陳旬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後面的人也開始議論起來,
“這……”
侍從們爲難的看著,
陸雲蒸看此就要說話,但是陳旬已經先開口了,
“本王是宰相大人的女婿,本王身邊的可是你家小姐,這,自己家人進去,你們也敢攔著?”
“你們幹什麼了,還不讓開。”
陸雲蒸出聲,幾個侍從這才放下手,
“小姐,王爺,請。”
於是,兩個人走向前去,陸雲蒸回頭想起了什麼,
“他和我們是一道的。”
這杜升也才走了進來。
“看到沒,宰相大人可是沒請王爺啊”
後面有人說著,
“哪又怎麼樣,王爺可是宰相的女婿,還用得找請嗎?”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看來還是你這個小姐比本王更有說服力。”
陳旬側過頭來看向陸雲蒸,陸雲蒸頭一擡,
“這可是我家。”
說起來底氣十足,但是鬼知道陸雲蒸心裡有多虛。還好她是假的事情,侍從們都不知道。
“哎喲,這不是旬王爺嘛,旬王爺好久不見啊。”
一走進宰相府,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便過來打招呼。
陳旬這才擡起頭去,
“萬大人,”
陳旬只是客氣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即就貼了上去。
“這,就是王妃吧。王妃今日豔壓羣芳啊。我這都快認不出來了。”
萬大人的目光貪婪的在陸雲蒸身上看著,陸雲蒸對這萬大人的目光,很是不爽。只是嘴角扯了扯,
勉強的笑了笑,算是迴應了。而萬大人卻是喉嚨一滾,看的更加忘我了,臉上露出猥瑣的笑。
“萬大人看夠了嗎?”
突然,陳旬的一隻手蓋在了萬大人的臉上,然後一用力,往後一推。萬大人這才後退幾步,陸雲蒸忍俊不禁。
陳旬這才收回了手,
“本王的王妃,萬大人還是不要看的太久,否則,本王會不高興的。”
這話說出來,雖然輕輕淺淺。但是卻有幾分威脅和恐嚇在裡面。
“那是,
那是,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先走了先走了。”
萬大人趕緊溜了,而一邊,坐在桌前拿著茶杯的王芒,卻是一下子飲去了茶杯裡的茶。眼神一收,嘴角一勾。好似已經明白了什麼。
接連兩次,陳旬對待撲上去的人都是冷淡的態度,而且這冷淡中還透著一股王者之氣。讓看到過的人,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這若是換做之前,隨便一個人,陳旬都會唯唯諾諾的與之交談。身上更是一點作爲王爺的骨氣都沒有,但是今日,不同了。
“我們過去那邊做。”
說著陳旬攬著陸雲蒸走向院子裡一處空了位置。
今日,院子裡,擺滿了桌椅,不少人已經落座。而正前方的位置,是一把太師椅,面向著大家,不用說,那便是宰相的位置了。
紅色地毯,從太師椅正前方延續到門口,從而將院子隔斷,分成兩半。
王芒坐在右邊的第二個桌子前。陳旬也是帶著陸雲蒸走向了左邊的第二個位置,正好與王芒的位置,遙遙相望。
現在,不少賓客已經落座,各自的僕從也帶著禮盒站在了各自主人身後。就等著宰相一出來,紛紛獻禮。而大家都很是自覺,沒有坐第一個位置,第一個桌子,一看桌上的點心都與其他的不同。非一般人不能坐,陳旬倒不是不敢,而是想看看,宰相的第一桌,是留給誰的?
爲陸雲蒸先拉開椅子,然後等陸雲蒸坐下後,陳旬這才坐在了陸雲蒸身邊。看的不少人一臉羨慕。陸雲蒸卻是撇撇嘴,陳旬可真會演,不去戲班子混都可惜了。
“杜升,去側門看看。”
侍從遲遲沒有趕到他們身邊,陳旬對著站在一旁的杜升說道,杜升明白的點點頭,走開了。
陸雲蒸看著陳旬,“要不我去看看吧。”
陳旬思索了一番,眉頭微皺,最後點了點頭,“本王和你一起去。”
於是兩人又站了起來。
今日的兩人,無論是身份,還是裝扮,都讓人不能忽視,這剛站起來,便有無數人的目光追打著他們。
“哎,你說她們這是去哪兒啊,宰相馬上就要來了。”
“誰知道了”
“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往側門走。難道,他們的侍從沒能進來?”
“這,有可能。剛纔進門的時候,我就在他們後面。好像,宰相大人並沒有發邀請函給王爺啊。”
“啊?這不至於吧?怎麼說,王妃也是宰相千金啊。”
“王妃自然沒得說,但是旬王,你們也知道,旬王以前就是個懦夫,病癆。雖然今天看起來還不錯,但是,恐怕宰相對這個女婿並不滿意了。”
幾個人這才點頭,“說的有道理啊。”
“也不知道今天旬王會給宰相送什麼了聽說旬王的錢,都拿去治病了,窮著了。”
“待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
等陸雲蒸和陳旬走到側門的時候,還真是,宰相府的侍從沒讓她們的侍從進來。
而那邊,宰相已經出現在了衆賓客面前。一些人已經開始送禮,
“放他們進來。”
陸雲蒸上前幾步,對著門口的侍從說道,幾個侍從這才搬著東西走了進來。陸雲蒸一看,兩個侍從擡著一大件東西,用紅色的幕布遮著,看樣子,應該挺沉的。而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從,兩個侍從一人手裡拿一大的錦盒。
陸雲蒸看向陳旬,看樣子,陳旬這次是下了大手筆。
“王爺,看樣子
,那邊已經開始了。”
杜升在一旁提醒著,陳旬這才點點頭,眉宇間壓著一股怒氣,這次宰相是存心給他下馬威。
“走”
但是,想到一會兒會發生的事情,陳旬的嘴角一勾,不知道一會兒宰相知道了他有一個外孫了,會是什麼表情了。
“你輕點。”
陸雲蒸喊道,陳旬這才注意到,他抓著陸雲蒸的胳膊,並且下了幾分力。
這才鬆了幾分,
“林芝,記得你昨天答應本王的事嗎?用不用本王再提醒提醒你?嗯?”
陸雲蒸翻了個白眼兒,“記得,”
陳旬這才一笑,拉著陸雲蒸向前,等幾個人剛走到院子裡,隔著人羣便看見了身穿紫色華服的宰相。
而陸雲蒸的眼神卻是越過人羣,越過宰相,看向了宰相夫人身邊的婢女。
母親。
陸雲蒸的臉上難掩的喜悅。整個人都散發出不一樣的味道來。
陳旬看了一眼陸雲蒸,還以爲陸雲蒸是在看宰相夫人了。
“祝宰相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猥瑣的萬大人正在獻禮,陸雲蒸擡頭看了眼陳旬,陳旬道,
“走,我們過去。”
於是兩個人這才走向了自己的位置。這一出現,便被大夥兒看在了眼裡。
宰相也是瞇著眼看了看兩人,差點,他很以爲陸雲蒸就是林芝了。
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剛纔他便聽說,旬王和王妃來了,他沒有下邀請函,就是沒把陳旬和陸雲蒸放在眼裡。但是,旬王會來卻是在他意料之中,如果旬王不來,那他纔會高看一眼就。自然,他也聽說了陳旬似乎有些變了,他倒要看看怎麼個變法。僞裝了那麼多年,僞裝不下去了?
陳旬的眼睛卻是撇向了第一桌,目前第一桌還沒有人落座。而人羣中也不見辰王出現,
“陳大人爲宰相大人獻禮。”
這個時候,宰相身邊的侍從喊了一聲,所謂的陳大人立即朝著坐在太師椅上的宰相走去,
陸雲蒸已經坐在了位置上,但是周遭的一切,都彷彿不存在一般。
陸雲蒸的眼裡,只有柳枝。看著與宰相夫人一同站在宰相身後的柳枝。
母親,終於看到母親了。只是,陸雲蒸眉頭皺起,母親看起來怎麼那麼疲憊,還有,母親的臉上怎麼多了一條淺淺的疤痕?
柳枝自然也感覺到了陸雲蒸在看她,從剛纔陸雲蒸一出現,柳枝的眼神就恨不得全投向陸雲蒸。可是夫人交待過,一定不能讓人看出來。所以,柳枝壓抑著,假裝沒看見一般,目視前方。
“杜升。”
陳旬對著陳旬說了什麼,杜升這才離開。
“陳大人有心了,請入座。”
宰相笑臉盈盈,侍從給收禮的侍從使了一個眼色,收禮的侍從立即接過了陳大人的禮物。陳大人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杜升這個時候出現在了侍從身邊,
“我是旬王爺的人,麻煩你去跟他說說,旬王爺也有禮相送。”
杜升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宰相身邊的侍從,言下之意很明顯。這,送禮都是依據名單一一上前,但是名單上一定沒有陳旬,因爲他們不在邀請之列。所以陳旬這才讓杜升出馬,必須上名單。
“好,我一定轉告。”
侍從應了下來,杜升這才撤了身子。
但是卻沒有看見侍從那轉過去的臉上,一個陰測測的笑容。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