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頭的刀疤士兵不耐煩的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蠱惑人心,休想我們會放了你!”
陳沁嘴角一笑,
“我想說的很簡單,皇上斷然不會放虎歸山,所以小樹林裡,皇上一定安排了大批殺手,等著取本王的性命!”
幾個士兵對望一眼,眼裡有著不相信,陳旬趁熱打鐵。
“流放途中死於非命的,相信你們也不是沒有見過。而我的身世之大,皇上必然不會留下活口。換言之,爲了保住秘密,皇上也會讓那些人,將你們一起殺了。”這下,士兵們不安了,首當其衝的便是刀疤士兵,
“胡說,簡直一派胡言!”
“是不是胡說你們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看到?”
幾人對視,
“看到什麼?哪裡看到了?”
陳旬見這些人上鉤了,立即道,
“王公子啊,王公子都走了,難道你們真以爲驍勇善戰的王將軍這麼容易就被人行刺了?京城有幾人能動得了王將軍?王將軍定是知道這裡面的門路,所以叫走了王公子,而你們必然會往覃縣而去,想著在覃縣等著王公子。其實了,等不到覃縣,小樹林裡,我們都必死!”
這下士兵們惶恐起來了,“皇室裡的事情最是見不得人,皇上雖然表面免了我的死罪,說是流放。
贏得大仁大義的名聲,其實了,心中必定放不下我,必殺之。而押送我的人,爲了掩藏皇室這些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們的命也自然留不住。屆時說是土匪截殺,仇人報復,都能自圓其說。留著你們卻是隨時有走漏消息得可能,所以你說你們的命,能保住嗎?”
一行人明顯已經被陳旬說的有些相信了,
“王公子便是最好的例子,如若你們不信,大可聽我一言,改變線路。然後派一個人去京城打探下王將軍的事情,便知真假了?!?
這下,大家已經被陳旬說的有幾分動搖了。眼神交流著,
“就,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們改變了線路,不也是死路一條嗎?”
刀疤男子率先出口。
“改變線路未必是死路,但是,我們都已經在皇上的死亡名單上。無論改不改變,不改,就是等死。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大家看著陳旬,陳旬的一番話不無道理,但是,
“說來說去,你就不是想讓我們放了你嗎!”
陳旬嘴角一勾,
“是這個意思,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草上的螞蚱,改變線路,跟著本王,博一線生機。”
幾個人看著陳旬,好一會兒,刀疤士兵纔開口,
“你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還讓我們跟著你,憑什麼啊,我們纔不會上你的當?!标愌痪o不躁,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個道理難道你們還不明白,只要我活著,就可以聯繫之前支持我的人,這些人,可還有,沒有被皇上發現的。只要大家聚集一起,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你們現在應該明白的是,除了我們一起努力,其他的都是死路?!?
士兵們面面相窺,
“選擇權在你們身上,
該何去何從便看你們自己了,是死是活也看你們自己?!标愌畞G下這句話,擡起頭看了看天空,心中已經有幾分堅定。
“老大,要不我們先改變線路,然後派個人再去京城看看?”
一個士兵對刀疤士兵說道,刀疤士兵想了想,
“好,就你機靈,你去??烊タ旎?,我們在,我們在”
刀疤男子看向陳旬,陳旬道,
“在景縣匯合,景縣最大的酒樓。”
“對,就景縣匯合?!?
士兵點點頭,
“好,”
於是士兵折返,刀疤士兵吩咐著一行人改變線路,往景縣方向去,這是完全背離覃縣的一條道路。
“你最好不要騙我們,否則,我們在景縣就把你交出去?!?
刀疤士兵威脅著陳旬,陳旬嘴角一勾,隨之道,
“你們真的打算在景縣匯合?”
這下一衆人驚住了,首當其衝的便是刀疤士兵,
“你什麼意思?”
陳旬直言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們,難道你們就不擔心,那個士兵會出賣我們,帶一波人來,直接將我們剿滅?背叛我們?”
這下士兵們又是一震,其中一個士兵不滿了,
“讓我們去查的是你,現在改變想法的又是你,你在耍我們啊?”
陳旬堅定的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做到萬無一失。更爲我們的性命著想。景縣繁盛,人多眼雜,我們在那裡匯合,說不定還沒有等到人便被當地知府上報朝廷了。所以我們不能在景縣匯合?!?
“那你剛纔……”
“我剛纔這麼說,是爲了迷惑那個士兵,萬一他背叛了我們了?但是他也許也不會背叛我們,我們不在景縣匯合,在他回來的必經路上等他,便可知道京城裡的情況,也可確保萬無一失。關係到大家性命,我小心一點大家應該不介意吧?”這,衆人都被陳旬繞糊塗了,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陳旬分析的有道理。
“那,哪裡是他必經之地?我們到底在哪裡等他?”
陳旬心中一笑,這些人這都已經相當於背叛了朝廷,竟然還不知,還要求個心安。也罷,王將軍定然沒事,便讓他們死了那條心,徹底的歸順自己。他的皇兄一旦知道他沒死,沒有截殺成功,必定會派人追殺追捕,以後還用得著他們了。再加上現在他身子虛弱,也只能先靠著他們了。
“出了城門,便是京郊,京郊有一條路可以直達景縣,就不用走我們這條路了。我們就在京郊附近等著他便可?!?
“京郊附近?哪裡?你要是我們再折返回去?”
一羣人大驚!陳旬卻是點了點頭,“正是,越危險的地方便是越安全的地方?!币娨涣t人猶豫不決,陳旬接著道,
“現在我一個人,而且身體虛弱,你們人數爲多,我也不可能逃脫於你們。還猶豫什麼了?!?
於是一羣心智不堅定的士兵就這樣活生生的給陳旬策反了,放下陳旬,一行人又在前面攔截了不少人換了衣服,向京郊而去。京郊,陳旬嘴角上揚,上次他的人被攻陷,皇上一定以爲那便是
他全部的勢力。
可是,其實京郊分兩面,他們所在的那面是主力軍,但是時間倉促,另一面還有未及時匯合的力量。其中以鍾大人爲首,鍾大人至今沒有傳出被捕的消息,應該就還沒有被暴露。
他的人由於皇兄言而無信,全部絞殺。更是以爲抓住了他,便掌控了所有,加上現在時間只是過去幾日,還沒有查到鍾大人方面。
如此,陳旬笑意更深。所以鍾大人他們還沒有暴露,沒有暴露,現在皇兄四處抓捕他的人,他們便不會在這個時候動起來,打草驚蛇。
必定是以不動應萬變,說不定這些人便還可能在京郊另一面。
那麼現在他們過去,陳旬眼裡泛光,命運對他,倒是沒有殘忍至極!
雖然只留了一條縫,但是隻要有一條縫,他便要絕縫逢生!
再說那邊,
王芒急匆匆的趕回將軍府,這纔剛一進門,身後大門便給關上了,而且立即涌出一批侍從,圍繞在院子內各個牆角,像是怕人翻出去一般。
王芒一震,便見王將軍從正面走了過來,精神奕奕,完全不是受了重傷的樣子。王芒這才驚覺,他竟然上當了!
轉身就要走,王將軍喝令出聲,
“你想去哪裡!”
王芒這才頓住腳,
“父親,我還要押送旬王,先走了?!?
說著邁開腳步,
“你個逆子,你給我站住?!?
王將軍出言,侍從們向前壓進,攔住了王芒的去路。王芒這纔回過頭去,
“父親,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我這是在救你,誰讓你去求的這個差事,誰讓你去押送旬王,難道你不知道皇上會在路上解決掉旬王嗎!你也想跟著一起被解決嗎!”
王芒一震,
“父親,你什麼意思?”
“皇上已經派了殺手在覃縣的路上處置旬王,若非爲父得到消息,你再往前走,你也將被解決。皇上不會留下活口,流放旬王不過是做戲給人看,你當皇上真能容下旬王,放虎歸山?!?
王芒明白過來,
“可是,皇上能除去旬王嗎?”
王芒總覺得,事情不會順利。
“這就不是你我的事情了,你現在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
說到這裡,王將軍頓住了一會兒,隨即道,
“張大人家有一小女,能文能武,我約了她明日過來,你看看?!?
“你不看?你不看你幹什麼,難道你還要守著那個死人過一輩子,你個逆子,你這是要我們王家無後嗎!”王芒這才道,
“我不會讓王家無後,但是絕不是現在。父親若是著急,大可再納妾室,讓……”“你個逆子,你胡說什麼!”
王芒這才閉嘴,王將軍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不管怎麼樣,張小姐我已經約了,就是不喜歡,你明天也給我見上人家一面!”
王芒冷著臉,“父親該說的我都說了,人,我是不會見的?!?
王芒也是絲毫不妥協。
王將軍一氣,看向侍從,“將他給我抓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