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妃娘娘和王妃在返回會場的路上,王妃走在前面。這個時候,據王妃所說,與她一起的宮女,在湖邊,看到了一個發光的東西,於是這個宮女,下到湖邊去找尋這發光物件,但是沒想到卻不幸落水。
於是王妃便上前搭救,同時走在後面的曾妃娘娘和一干人等,也聽見了這名宮女的呼救聲。以爲是王妃落水,不敢怠慢,便丟下曾妃娘娘一人,都趕去救人了。
”
譚侍郎剛停頓了一會兒,便聽陳沁道,“你口中說的那名宮女,現在在何處?”
譚侍郎這才拱手,“回皇上,臣在調查這名宮女的時候發現,這名宮女,已經死了。”
說著譚侍郎拍了拍手,很快便有侍郎擡著一具屍體走上前來,
譚侍郎走到屍體旁,直接掀開了搭在屍體上的白布,衆人都看了去,有兩個害怕的宮女,當場縮回了頭去。
“皇上,這名宮女在昨天,被人發現掉入了御河裡,臉被御河裡的石塊毀了容,加上浮腫,雖然看不出本來面貌。但是,經人辨認,她手上帶著的木鐲,的確是她本人的。”
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陸雲蒸說話了,
“皇上,她,她手上的手鐲我認識的,我昨天看到了。”
陳沁這才微微點頭,直到後來,陸雲蒸才知道,她這無意中的一句話,竟讓自己成了幫兇。
“皇上,臣接著往下說嘛?”
“接著說”
陳沁剛出口,
“咳咳,咳咳”的聲音便傳入了大家的耳朵,曾妃醒了過來,
“曾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陳沁俯下身去,一臉的關心,曾妃卻是眼角一撇,撇到了陸雲蒸。頓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手抓著陳沁的手,連連說道,
“皇上,你可要爲臣妾做主啊,爲我們的孩子做主啊,孩子,咳咳,孩子”
說著曾妃的眼裡便點下兩串淚來。陸雲蒸這一看,指著曾妃對陳旬說道,
“你看她哭了,好難受啊”
陳旬趕緊握住了陸雲蒸的手指,將陸雲蒸的手按了下去,小聲的對著陸雲蒸道,
“不要說話。”
陸雲蒸這才撇撇嘴,閉了起來。
“朕知道,別擔心,你看,朕這不是再替你審查昨天的事嘛,不著急,你就躺著看著。朕一定會給一個交代的。”
曾妃這才點點頭,但是眼神卻是撇向了陸雲蒸,“皇上,是王妃,肯定是王妃用的調虎離山之際,故意,把人調走,讓我流產的。一定是她。”
“不是我,不是我”
陸雲蒸連連搖頭,陳旬趕緊扶住了陸雲蒸,
“沒事,不要怕,有本王在你身邊。”
而陳沁看了兩人一眼,也纔對著曾妃說道,“不可亂說,一切都要等調查結果出來了才知道,”
曾妃隱忍的拽緊了陳沁的衣袖,“皇上,你一定要爲臣妾和孩子做主啊。”
陳沁連連點頭,轉而看向譚侍郎,
“譚侍郎你接著說。”
譚侍郎這才領命說了起來,
“回皇上,經過臣的調查。接下來的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就在大家搭救宮女的時候,突然,有人竄出,
對曾妃娘娘下了手,從後面將曾妃娘娘推到在地,從而導致了曾妃娘娘流產。曾妃娘娘,臣說的對嗎?”
曾妃一驚,“你怎麼知道,本宮本宮是被人從後面推的?”
這下大家都很好奇,譚侍郎接著說,
“因爲臣在調查娘娘摔倒的地方時,發現娘娘倒下的地方,有一對手印,手印是掌心向下才會形成的。而且現場已經被昨天衆人的圍觀破壞了,但是還是能看到手印,因爲手印限入了地面,形成了一個坑。所以臣推斷,娘娘一定是被人從後面重重一推,匍匐向下,掌心落地形成的。”
這下,連陳旬都不得不對這個譚侍郎另眼相看。
“是,是像你說的那樣。”
曾妃又是一串淚掉了下來,“但是,本宮摔倒在地時,孩子還沒有流掉,是那個人,是那個人又狠狠地對著本宮的肚子踢了一腳,本宮纔會,纔會失去孩子的。”
說著這裡,曾妃鼻涕眼淚一起掉,陳沁趕緊拿了絲巾給曾妃擦拭。
“那娘娘可有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和麪貌?”
曾妃抽泣的搖頭,“當時太黑了,我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但是,但是本宮記得,那個人很高,應該是一名男子。”
譚侍郎點點頭,“那這推到娘娘的人,應該就是後來,王妃看到的黑影了。同時大家也看到了這個黑影,的確和娘娘說的相似,很高,是一名男子。大約在八尺左右。”
一句八尺,頓時陳沁一驚。
“譚侍郎你剛纔說什麼,身高八尺?”
譚侍郎拱手,“是的皇上,按照王妃還有宮女太監所見,這人的身高,大約在八尺左右。”
八尺,這下陳沁的臉色都變了變。連曾妃都感覺到了,流著淚看著陳沁。
因爲身高八尺,意味著一個人,而這個人,陳國上下皆知。
“王妃追上去了,那王妃可有看到那人的面貌?”
這下陳沁將眼神移到陸雲蒸身上,陸雲蒸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我沒有追住他。”
說著陸雲蒸往後退了兩步,像是害怕陳沁會怪罪她似得。陳旬手緊了緊,陸雲蒸才頓住腳。這個時候譚侍郎開口了,
“皇上,王妃雖然沒有抓住那個人,看清那人的面貌,但是王妃有扯下那人的披風,請皇上批準,讓人將披風呈上。”
陳沁點點頭,“好。將披風呈上。”
於是譚侍郎給了幾個擡屍體的人一個眼神,宮女屍體擡了出去,但是同時,一名太監將披風呈上。直接送到陳沁的身前,陳沁伸出手,便提起了披風。
臉色又是一變,這下連曾妃的臉色都變了,不敢相信的看著陳沁。
“皇兄,這披風有什麼不對勁嗎?”
陳旬終於開口問道,陳沁放下披風,看向譚侍郎,“你來說”
譚侍郎應允下來,
“經過臣的調查,這件披風的右下角,有一個“辰”字。”
這話一出,陳旬也是一驚,對著譚侍郎道,“這,你可不能胡說。”
“皇上王爺都在此,臣豈敢亂言。皇上王爺應該都明白,當年先皇爲了避諱,讓天下名字中帶辰的人改名,不能衝撞了辰王爺。所以,天下間,敢用
一個辰字的,莫過於辰王爺了。而且據很多人說,看到過辰王爺披這種披風,也只有辰王爺的披風,右下角刻字。”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加惶恐,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即便如此,但也排除有人仿造了披風。”
陳旬接著說道,譚侍郎點點頭,卻是認真的說了另一件事,
“的確,但是,就如娘娘王妃所言。那個從背後襲擊娘娘的人,身高八尺,八尺是辰王爺的特點。衆人皆知。如此看來,臣王爺也有很大嫌疑。”
這下全場靜默,好一會兒,陳沁纔開口,“辰王爺現在在哪兒?”
“回皇上,應該是在辰王府。”
“好,立即召見辰王!”
陳沁下達命令,譚侍郎就要領命,突然,曾妃吐了一口血,
“曾妃,曾妃”
陳沁趕緊扶住,曾妃卻是氣若游絲的道,
“皇上,您您一定要給臣妾做做主啊,王妃,王妃也有嫌疑。”
說罷,曾妃昏了過去。
“曾妃曾妃,來人,叫太醫!”
陳沁大喊,譚侍郎看著陳沁,不知道還要不要,陳沁也是餘光瞥了一眼,
“譚侍郎,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了,給朕徹查此事!至於,”陳沁下了下狠心,
“直接將辰王帶到青天鑑,王妃一併帶去,由你與青天鑑徹查此事!
”
陳旬一聽,“皇兄,這件事不是芝兒所爲,皇兄……”
“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求情,退下,”
“皇兄”
“退下!”
於是譚侍郎立即指揮人將陸雲蒸還有宮女太監帶走,陳旬追上去,
“林芝,林芝”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陸雲蒸也是積力的掙脫著侍衛,但是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力量,被兩個侍衛死死的固定住。
“王爺,請不要爲我們,皇上已經下令了。”
譚侍郎直接攔截了陳旬,陳旬眼睜睜的看著陸雲蒸被帶走。
青天鑑,專門爲皇族設設立的一個部門。專審皇族中人,特別是一些王爺,公主,娘娘,其中以宮中的娘娘審查居多。因爲是審查娘娘們犯事的,因此這牢房裡也有一些,讓人表面看不出什麼,但卻能折磨死人的酷刑。
但凡進入青天鑑的人,多少都會被侍候一遍。無論是誰,因爲青天鑑的人直接授命於每朝皇帝,也專治皇族。
而且,這牢房就設在宮門偏門附近,與皇宮就只隔了一道牆。
“進去”
不多時,陸雲蒸便被帶入了青天鑑裡,直接鎖進了一間牢房。其餘幾個宮女鎖在陸雲蒸旁邊的牢房裡,兩個太監關在別處。
牢房裡空空如也,除了一張石牀,什麼都沒有。
“怎麼辦,怎麼辦”
隔壁已經傳來宮女們的哭泣聲。
“我們,我們恐怕活著走不出這裡了,”
“不會的,不會的,你不要嚇我們”
“纔不是了,聽說青天鑑裡,好多,好多酷刑了,我最怕痛了,要對我用刑,我還不如自己死了。”
“啊,用刑?不要,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