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亦是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
兩個人抱著疑問,陷入思索中。
而馬車已經繼續向前,
“籲”
馬車走出不遠又停了下來,這下桑榆不免有些暴躁的出聲,“又怎麼了?”
“姑娘,到了”
馬車外傳來車伕的聲音,
“這麼近?”
桑榆有些吃驚的看著杜升,杜升笑了笑,“本來就沒有找遠,走,出去看看吧。”
兩個人這才起身向簾外走去,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桑榆和杜升走下馬車去,面向著宅院,牌匾上赫赫的兩個字,桑府。
桑榆的臉色這才暖了一些,轉過身去,對著後面的人道,
“將東西都搬進去吧”
一羣人開始忙活起來,桑榆看了眼杜升,兩個人也正準備向著宅院而去,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的,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炸起,桑榆被突如其來的鞭炮聲下了一跳,緊接著便是孩子們的嬉笑聲,更多的鞭炮砸向了桑榆這邊,杜升趕緊用腳去踢。桑榆也是在炸毛的邊緣,跳著蹦著躲開著,圍觀的羣衆不免發出笑聲來。桑榆的臉這下徹底的黑了下來,而扔了鞭炮的孩子扔完就跑了,但仍有還在扔著鞭炮的孩子在,桑榆的眼神一掃,騰空而起,轉眼便飛了過去,揪住了一個小男孩,提了起來。頓時人羣開始沸騰起來,
“哎呀,別傷到孩子啊”
“是啊是啊,多危險啊,”
“快把孩子放下來吧”
“放開我,放開我”
小男孩手中還拿著未點燃的鞭炮,掙扎著,大喊著,旁邊的幾個小孩也跑過去幫忙,拉扯著桑榆的裙襬,
“放開他,放開他。”
桑榆臉色十分難看,一腳便將幾個孩子踢翻在地,這下好了,羣衆們紛紛上前扶起孩子,指責起來,桑榆的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杜升見此,趕緊走了過去,
“說,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桑榆卻是眼神發狠的瞪著手裡提著的小男孩,小男孩許是被桑榆嚇到了,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是,是一個公子,他給我們買糖吃。”
“公子,什麼公子,說清楚。”
“嗚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就是一個工資嘛,”
小男孩被桑榆給直接嚇哭,桑榆卻是一氣,就要將小男孩扔掉,杜升見此,趕緊上前握住桑榆的手,
“桑榆”
給了桑榆一個眼神,桑榆這才鬆手,杜升趕緊接住,然後將孩子給放在了地上。幾個孩子立即奔到了小男孩身邊,然後一起跑開了。
“你應該讓我問清楚的。”
桑榆不滿的看著杜升,杜升看了看一羣盯著他們的羣衆,現在絕對不是什麼好時機,
“他們都是孩子,知道什麼,算了,也算是迎接你了,走吧”
桑榆這才忍了下來,跟著杜升向裡面走去。卻是留下了不好的名聲,這看熱鬧的都是這附近居住的老百姓,看著這大宅子被買了去,來看看究竟住了個什麼樣的人,這便看到了這一出。紛紛搖頭離開,
“姑娘,這招可真有用,你看那桑榆臉給氣的。”
“這些都只是小打小鬧,晚上就看你了。”
“放心吧姑娘,我都跟大家說好了,不會讓姑娘失望的。”
“嗯”
人羣邊緣,兩個暫時離開了。
“剛纔那個小男孩跟我說,讓他們下手
的是一位公子,公子你說會是什麼人?”
桑榆問向一邊的杜升,杜升亦是搖搖頭,“公子,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會幫你查查。而且看今天的事情不會完,只要那些人再出手,我就能順藤摸瓜給你摸出來。”
桑榆這才點點頭,“好”
兩個人正好走到大廳,“要我帶著你在宅子裡到處走走?”
杜升問道,桑榆隨意的看了一眼,“宅子太大了,我一個人多餘了,”
“王爺就是怕虧待了你”
杜升替陳旬說道,桑榆只是舒了一口氣。
“雲蒸啊,趁著王爺去接見人了,我跟你說啊,剛纔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王爺將那個桑榆送走,以後啊,王府裡就沒有人能讓你害怕了,你看王爺都做到如此了,你是不是就留下來。別想著走了?”
陸雲蒸看著柳葉,“母親,這王爺到底是給你吃了什麼,你盡是爲他說話”
柳葉一笑,“自然是山珍海味,”
這下陸雲蒸也是一笑,“母親,你都會說笑了,”
柳葉卻是認真下來,“雲蒸啊,我這可不是跟你說笑,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啊”
陸雲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我考慮考慮”
現在即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叩叩”
兩聲敲門聲,柳葉道,“許是王爺來了。”
陸雲蒸有些無奈的望了望房樑,“進來吧,門沒鎖”
柳葉迴應著,於是門便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果然是陳旬,只是陳旬的身後跟著一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少言,剛纔,陳旬也是在跟秦少言溝通著柳葉的事情。
“母親,這是給雲蒸治傷的大夫,現在需要給雲蒸換藥,我們先出去一下吧,”
柳葉這纔看向秦少言,“大夫這麼年輕啊,那大夫,雲蒸就麻煩你了”
秦少言笑著點點頭,“老夫人放心,我一定治好王妃。”
“哎,好,”
柳葉這纔跟著陳旬走了出去,同時幾個婢女走了進來打下手。
柳葉這一回頭,“這大夫治病還不給看啊?”
陳旬卻是被柳葉這話逗得一笑,“也不是”主要是他是擔心柳葉看到雲蒸的傷勢,心理壓力大,對身體就不好了。
“也算是吧,就他的習慣。”
柳葉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王妃,我們再換一次藥,這次的藥可能刺激性比較大,你忍著點。”
秦少言說道,便指揮著幾個婢女先是將被子掀開了,陸雲蒸點點頭,另一個婢女遞上了一根棒子,陸雲蒸咬在了嘴裡。
待婢女們將陸雲蒸的腿腳放平在空氣中,秦少言這才走過去,開始動手。
“我開始拆紗布了”
陸雲蒸不能說話,只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拆開,洗掉,然後換上新的藥物,
“嗯”
陸雲蒸疼的滿頭大汗,嗚嗚咽咽的叫著,儘量發出最小的聲音,不讓外面的柳葉聽到,而外面,陳旬已經將柳葉請到了另一間房間,就是擔心柳葉會聽到聲響。
“嗯”
陸雲蒸整個上身都是一動,一個婢女趕緊上前壓住,一邊掏出絲巾給陸雲蒸擦汗。
秦少言也是於心不忍的看了幾眼,但是還是得硬著頭皮繼續。
直到重新上好藥,包上紗布,陸雲蒸已經疼的差點背過氣去,整個人都是虛弱的。
“不要,先不要
出去,讓我緩緩”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陸雲蒸還是如此說道,因爲她知道,秦少言這樣出去了,母親他們就會進來,她不想讓母親看到她這麼難受的樣子,以免母親擔心。
“好,你們先下去吧”
秦少言吩咐著幾個婢女下去,自己則是走上前去,將陸雲蒸掉在牀榻上的棒子收了起來,然後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牀榻邊,望著陸雲蒸。
“我知道你不想讓老夫人看見,可是,這日子還很長,老夫人遲早會知道的,老夫人見過你的腿腳嗎?拆開後的?”
陸雲蒸搖搖頭,秦少言嘆了一口氣,
“也罷,慢慢來吧,能瞞多久是多久,我聽王爺說老夫人的身體也不是很好,一會兒我再給老夫人瞧瞧病。”
這下,陸雲蒸是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用力說出一句話,
“母親身體很差,不要讓母親知道我的傷勢,還有,救救我母親,我感覺,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
雖然柳葉什麼都沒說,在自己面前也是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但是陸雲蒸看的出來,柳葉的狀態不好。
“放心吧,我會竭力而爲的”
陸雲蒸這才鬆了一口氣,秦少言趁機,看了看四周,然後俯了下身子,小聲的問道,
“王爺我問你一個人,以前跟在你身邊的那個丫頭了?怎麼不見她?”
陸雲蒸盯著秦少言看了小會兒,才道,“你說,小鹿?”
秦少言點了點頭,“對,就是小鹿。”
呼,陸雲蒸喘上幾口氣,“她,她現在應該在宮中吧。”
“宮中?”
這下秦少言卻是十分疑惑了,還要繼續問,陸雲蒸已經痛到昏了過去,秦少言也只好作罷,等著陸雲蒸的汗珠消停了會兒,這才走了出去。
正好,柳葉和陳旬也走了過來,
“王爺,老夫人放心,王妃只是太累了,睡過去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來。對了老夫人,聽說你身體抱恙,我給您看看吧”
陳旬也是適時的說道,“母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神醫,說不定他能救母親,母親就讓他給看看吧。”
柳葉猶豫著,秦少言也開口了,
“老夫人,就讓我給你看看吧,放心,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告訴王妃的。”
柳葉這才點了點頭,於是三個人去了隔壁的房間,秦少言開始爲柳葉診治起來,眉頭不由的越皺越緊。
“老夫人這病怕是由來已久,要根治,恐怕需要些時日,這樣吧,我回去再想想,然後看怎麼醫治老夫人。”
柳葉點點頭,心裡都清楚,“好,好,應了下來。”
“母親,那你先坐會兒,我送送大夫。”
陳旬這才送著秦少言,兩個人走出稍遠的距離,陳旬纔開口,
“就是你也沒有辦法嗎?”
這次,秦少言是點了點頭,“油盡燈枯,藥石無靈,我也只是延續老夫人一段時間,救不了老夫人。”
不過秦少言卻是越來越看不懂陳旬了,明明對王妃不怎麼樣,怎麼又那麼關心這個老夫人。而且這個老夫人,王妃也叫母親。真是奇怪。
“你都救不了,那本王真是不知道找誰了,罷了,慢慢來吧”
陳旬顯得有些沮喪,秦少言也只能點點頭,腦海裡迴盪著另一件事,小鹿。
“王爺,我聽王妃說,她身邊那個叫小鹿的丫頭現在好像在宮中,這是怎麼回事,王爺方便告知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