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旬趕到從未有過的欺騙,如芒在刺,渾身不舒服。既然沒有世外高人,那麼陸雲蒸身上的病和毒又是怎麼解的,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些根本就是皇兄下的毒,皇兄有解藥。二是,陳旬不願意相信,二是,之前的種種都是皇兄和陸雲蒸聯合起來演的戲,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如若如此,那麼陸雲蒸便是皇兄的人。小鹿便是,陳旬的心間伸出一絲懷疑。
陳旬搖搖頭,冷靜的吸了一口氣,他應該相信雲蒸的。對,應該。可是就算陸雲蒸和皇兄沒有聯合,那段治病的時間裡,他就不信皇兄沒有對陸雲蒸做過什麼。陳旬的胸腔起伏著,難以嚥下這口氣。
拳頭握得咯吱響,終究是忍不住,一拳砸在了李公公身後的柱子上,柱子上頃刻間凹進去了一個洞。陳旬的眼神轉移到李公公的身上,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本王將你碎屍萬段!”
李公公連連點頭,
“奴才說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不敢隱瞞和欺騙王爺啊。”陳旬的眼神發冷,“這個秘密只能救得了你的相好,說出王妃身上的印記是怎麼回事,本王考慮讓你活著走出這裡。”
“王爺,王妃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李公公痛得一抽一抽的應著,
“既然如此,那本王提醒提醒你,有一天黎明,王妃混混沌沌的醒過來一次,”
說到這裡,李公公的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陳旬盡收眼底,繼續道。
“說是看到了你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房間,那個時候你怎麼會在房間裡?”
陳旬注意著李公公臉上的神色變動,李公公像是思索了一番,才接上陳旬的話,
“王爺,王妃是不是看錯了,不是奴才吧?”
陸雲蒸的確是沒有看清楚,但是陳旬卻是打算詐一詐李公公,剛纔李公公的神情已經有所暴露,更加證實了陳旬的想法。
“王妃跟本王說的很清楚,看著你瘸著腿走了出去。若不是你瘸著腿,王妃可能還真的不敢肯定。本王也讓人查了,最近宮中瘸腿的就只有你,本王生辰那日,你來府上本王就已知曉。若不是王妃當晚出事,你以爲本王會讓你逍遙這麼久,在那個時間段能出現在那裡,又瘸腿的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李公公聽得一愣一愣的,鼻腔裡的血“啪嗒”的滴在身上,整個人看上去意識有些泛散,狀態越來越不好。陳旬一見,絲毫不留情的,俯下身,手用力震在李公公剛纔被打的位置,給李公公醒神。
李公公表情極度痛苦的叫了出來,鼻腔裡的血水和嘴裡的血水同時流了出來,“王,王,”王爺兩個字遲遲喊不出來,陳旬看著李公公的樣子,嗜血的道,
“李公公到現在莫不是還想著替什麼人守什麼秘密?難道李公公不知道,就你剛纔對本王說的秘密,便足以讓你失去一切。”
李公公還尚且保存著一絲意識,晃著腦袋,“不,不,王爺奴才,奴才是真的不知道”
陳旬深吸一口氣,“看來李公公還是輕看了本王的手段,進來吧”
說著陳旬喊了一聲,壯漢立即走了進來,
“王爺”
“本王記得前不久,送來了一條黑蛇鞭,對吧?”
李公公雖然已經陷入極度痛苦中,但是聽著這黑蛇鞭也是擡了擡眼皮。
“
是的,王爺”
“去把它拿來。”
“是”
壯漢立即走開,杜升走了過來,“王爺是打算親自用用這黑蛇鞭?”
“很久不練手了,今天倒是可以練練”
兩個人像是聊著家常便飯一樣隨意,瞥眼看著李公公懾懾發抖。
陳旬嘴角一勾,杜升也是眼神閃過一絲狡黠。
“王爺,這就是黑蛇鞭”
轉眼壯漢已經拿來了一條三根手指那麼粗的長邊,鞭子通體黑色,閃著鱗光,這種鞭子是用黑蛇的皮做的,表面特別光滑,內裡卻是十分強韌,打在人身上,結實有力,讓人痛不欲生,後勁兒更足。
“不,不要,王爺”
李公公已經畏懼的喊了出來,陳旬拿著鞭子走進,“要不要就看李公公自己怎麼說了,”
說著陳旬將鞭子往地上一甩,啪的一聲,響徹牢房。
“本王,好像還沒有用上內力”
一句話,讓李公公心下更恐懼,李公公哪裡受過這些對待,棍棒打在腿上,已經耗去了他半條命,這黑蛇鞭繼續打下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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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啊”
牢房裡立即響起李公公的哀嚎聲,陳旬一鞭子打在李公公原來已經被打的小腿上,頓時,那撕裂的傷口處,已經見了白骨。
“啊”
隨著李公公一聲慘叫,陳旬的鞭子又打了下去,這下,李公公叫完便昏了過去,陳旬給了壯漢一個眼神,壯漢會意的點點頭,拿起一邊的木桶,便要澆上去。這個時候杜升說話了,
“等一等,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壯漢的手便是一頓,陳旬也是看了過去,只聽杜昇平淡的說道,
“這水別潑了,直接將他的腿放下去,泡一泡。”
泡一泡?鮮血淋淋的腿泡到水裡,血和水攪在一起,那滋味兒,
“杜升,你似乎越來越像桑榆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陳旬嘴角一斜,“不過這法子倒是不錯,就這麼辦吧。”
壯漢點頭,直接走過去,將李公公鬆了綁,然後再將李公公下半身塞到了木桶裡。頓時,李公公便痛的醒了過來。
啊啊的叫著,整個人都搖擺著,掙扎著,無奈死死的被壯漢壓著,根本就懂不了身。李公公又是深深的給弄昏了過去。
於是杜升又往水裡加了些作料,看的陳旬都是一愣,
“你那是什麼,怎麼帶在身上?”
杜升這纔拿起瓶子給陳旬看,“是出來時桑榆給我的,說是若是遇到什麼想要加害我的人,倒是可以拿出來用用,這是桑榆新研製的毒藥裡的一種成分,化腐粉,潑到哪裡,便會腐化那裡。”
這下連壯漢都是嚇到了,那這倒進了這一桶水裡還不給,很快,李公公便有了反應,杜升連忙讓陳旬跟著一起退後。
只見著李公公嘶吼著用腿踢著那木桶,木桶裡的水濺了出來,打落在地上的倒是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漸在木頭上的,木頭都是腐化了一些。
“啊啊啊”
李公公極度難忍的叫喊著,很快便踢翻了木桶,但是同時,李公公的小腿以下,只剩下骨頭,皮肉像是被剔除乾淨了一般,消失不見。
強烈的血腥氣息和令人生寒的刺激畫面,就是身強體壯的壯漢都是嚇得
連連後退了幾步。更別說掙扎間看到了自己小腿的李公公,“殺了我,你們殺了我,啊啊啊”
李公公已經完全喪失理智,竟然妄想著用那兩截白骨走路,結果就是隻聽見嘎吱的一聲,小腿骨頭斷裂,李公公像一個提線娃娃一般倒在了地上,吐血鮮血,渾身抽搐,翻著白眼兒昏死了過去。
“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陳旬問向一邊的杜升,杜升搖了搖頭,“王爺放心,晚些時候,讓桑榆過來一趟,保住他的命便是。”
陳旬這才點點頭,“那就交給你了,看來本王今天是問不出什麼來了,明日再來。”
杜升亦是點點頭,兩個人離開,留下身子有些發抖的壯漢料理後事。
“王爺覺得剛纔那化腐粉如何?”
一邊走,杜升一邊問道。
“很不錯”
杜升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來,“王爺若是昨天看到桑榆那完成的毒藥撒在人身上,將更加滿意。活生生的一個人,轉眼便變成了一癱血水,屍骨無存。不像這化腐粉,還能留下骨頭。”
如此變態殘忍的話,從杜升那張讀書人的臉上說出來,特別不搭。
“如此說來,桑榆這次的毒藥倒是厲害。正好,本王還有時間,便去看看。”
杜升點點頭,臉上浮現出笑意來,和陳旬一起去往桑府。
桑榆一見陳旬來了,趕緊招呼著婢女們備茶,
“王爺,”
“本王來看看你新研製的毒藥”
陳旬開門見山的說道,桑榆自信滿滿的點頭,從袖間掏出了一個小瓶子,然後輕輕的倒在了旁邊的小木桌上,頓時小木桌便被腐蝕了一個洞。
“果然神奇,只是你這瓶子,竟也裝的了,”
“王爺有所不知,這瓶子也是經過特殊處理的,一般的瓶子可是無法承載它的。”
陳旬這才瞭然的點點頭,“只是就這劑量,替本王對付千軍萬馬恐怕還是差了些。”
“王爺此言差矣,只要將這毒藥,混入水裡,給那些不服王爺的人喝下,自然是成片的死去。只是這毒藥入了水裡,也會稀釋一些,恐怕達不到全部腐蝕的效果。不過桑榆已經在研製了,希望能讓它入了水裡,濃度不減的殺人於無形。”
“那好本王等著你的好消息,自然,這些日子,你自己的安危也要放在心上。”
桑榆傲氣的點點頭,“王爺放心,除非有人嫌日子活的太長”
“那本王就放心了”陳旬說著看了眼大廳,“這院子可還住的習慣。”
說道這裡,桑榆的臉色才拉下來一些,“習慣”
口不對心。
“習慣就好。”
“只是王爺,這麼大的院子,桑榆一個人住實在是太浪費了。其實像王府裡那樣簡單的一間屋子,桑榆住的更習慣。”
話裡有話,陳旬又怎麼聽不出來,“王府到底太小了,對你發揮受限。就這樣吧,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便先回去了”
說著陳旬站起身來,桑榆心下明白了,搬出來了,想要再進去,難了。
陳旬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對了,你給本王寫一副墮胎的藥方,一定要墮的乾淨。藥效強大,不留痕跡。”
這下桑榆和杜升都是一愣,“王爺要,墮胎藥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