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過後,便是冷秋,再加上早晚溫差大,奕紹披著外衫獨自來到於家的後花園裡。
因著秋天的原因,滿園的花也都已敗的差不多,只留枯乾的枝葉,奕紹坐在園中的石凳上,想像著於步瑤坐在這裡彈琴的樣子,她專注的神情,纖指舞動在琴絃上的輕盈,還有那一頭飄逸的長髮,一定像極了天上的仙子,只是,他心中忽然有些懊喪,自己竟然沒有親眼見過這一切。
到底是因爲(wèi)什麼原因,於步瑤爲(wèi)何沒有出來一起用飯?到得於府也有幾個時辰,他也不曾聽到過她的聲音,還有那個叫憐兒的小丫環(huán),怎麼也沒有見到?難不成於步瑤真的不在府中,出了遠門麼?
奕紹爲(wèi)自己的猜測而心中感到失落,此次的無錫之行,其實他是完全可以不用來的,卻不知爲(wèi)何,他非要跑這一趟,而眼下於步瑤的不出現(xiàn),好似讓他一下沒了精神,難不成這次來得無錫竟是爲(wèi)了她?奕紹爲(wèi)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忽然一陣緊張。
“怎麼會?”他們說起來也才見過沒幾面,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心思?奕紹失笑的搖搖頭,轉(zhuǎn)身走出去。
同樣的夜晚,於步瑤和憐兒還走在大街上,因著一路沒有找到可以容身的客棧,兩人只好堅持著一路前行。
憐兒扶著於步瑤,不停的爲(wèi)其搓著手和胳膊,“小姐,冷了吧?”
於步瑤點頭,“你也冷吧?”
“嗯,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遠纔有客棧。”憐兒不停的伸著脖子往前方瞅著,“實在不行,咱就找戶人家,先住一宿?”
“也只有這樣了。”
大街上已沒有別
的人,憐兒攙扶著於步瑤的身影被天上的殘月拉的長長的拖在地上,顯的那麼孤單,甚至還有些淒涼。
而在這樣子的夜裡,嚴啓東卻是最幸福的,他與嬌妻楊心蓮有說有笑的坐在房中,吃著甜點,還不時的說著情話,你一口我一口的將手中的點心送到對方嘴裡,場面溫馨至極。
於步瑤與憐兒站在一戶人家門前,猶豫著該不該上前敲門,這一帶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沒有客棧不說,竟然連住戶也這般稀少。
終於,憐兒走上前去,輕拍著那扇硃紅色大門。
等了好久,門吱的一聲從裡面被人拉開,卻也只是鑽出個年輕男子的頭,還一臉慵懶的樣子,看了憐兒一眼,發(fā)現(xiàn)其身後的於步瑤時,眼睛好似放了光,忙笑著將門拉開,整個人也從裡面走出來。
於步瑤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忙低下頭。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與我們家小姐,行至這裡,實在是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客棧,所以,還望公子,能行個方便,容我們在此借宿一晚?!睉z兒說著,又見對方仍然直直的看著身後的於步瑤,她有些猶豫了,眼前的這位公子,看上去並非像個老實人,萬一……憐兒不敢往下想,不等對方回答,便退至於步瑤身旁。
“小姐,咱們還是再往前走走,說不定會有客棧的?!?
憐兒的話,好似傳到了男人的耳朵裡,他不高興的看了一眼憐兒,再轉(zhuǎn)向於步瑤時,臉上依然掛著讓憐兒心慌的笑容。
“這方圓百里的,你們根本就找不到一家客棧,既然來到我家門上,也算是一種緣份,小姐就不用
再客氣了?!蹦腥苏f著,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於步瑤也實在是累了,不想再做顛簸,與憐兒點點頭,二人攙扶著走進去,至到這個時候,男人才看到於步瑤挺著的肚子,心裡不禁吃驚,這麼個貌美的女子,還懷著身孕,竟然這麼晚了還在外面,難不成她的夫君不管嗎?還以爲(wèi)是老天優(yōu)待自己,送來個天仙來到自家門上,卻不想,竟然是個婦人。
進得院子,於步瑤才知道,原來這戶人家還挺大,卻也不見其他人出來。
“公子家中就你一人?”於步瑤開口問道,“這樣,恐怕會不方便吧?”
“小娘子多慮了,你們主僕二人趕了一天的路,相必也餓了,我這家裡只有一個廚娘,一會兒,我讓她爲(wèi)你們做些吃的送過來。”男人說著,將於步瑤與憐兒帶到靠院子最東頭的房門前。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不才,張美?!?
憐兒一聽,竟沒控制住輕笑出來,沒想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取了個如此女性化的名字。
張美依然笑看著於步瑤,“小娘子,還是快些進去歇會,我會盡快讓廚娘把飯送過來的。”
“如此,就有勞張公子了?!?
“不勞不勞,哦不對,不麻煩,呵呵?!睆埫揽粗恫浆幍哪菑埿∧槪媸窃娇丛较矚g,越看越激動,也越看越心癢癢。
憐兒謝別張美,扶著於步瑤進得屋去,又伸頭看看轉(zhuǎn)身離開的張美,一臉擔(dān)心的說道,“小姐,我感覺此人怎麼有些不可信?你看他望著你的時候,那一副色迷迷的樣子,我真的很擔(dān)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