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世榮聽著苗春生的話,心裡可是有些激動,那雨袖可也算是個關(guān)鍵人物,她也一定見過那個周寧,若是找到她,相必會有很大的收穫。
“那雨袖現(xiàn)在可還在妓院?”
苗春生點點頭,可隨即又搖搖頭,“她一直不願接客,聽說若的老闆很是不爽,要把她轉(zhuǎn)賣出去,不過,我這些也都是聽來的,也有可能不是這樣的,反正,兩位爺,該說的,我可全說了,你們就別再逼我了。”
“什麼逼不逼的,你這是協(xié)助官府辦案,更何況,你又是有罪之人,現(xiàn)在是給你個機會,讓你將功補過,知道嗎?”
聽了崔陽的話,苗春生的一張臉又垮下來,“可是我知道就這些了啊。”看向一言不語的於世榮,一臉哀求的說道,“大人,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
“小錯當然有得商量,可你賣女一事,不能原諒。”於世榮說完,示意崔陽,一同走出屋子,又轉(zhuǎn)身看向苗春生,“你若是對自己的妻子有所暴力行爲,本官決不輕饒。”
“不敢不敢。”
離開苗春生家,於世榮和崔陽一路上都在想著同樣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妓院的周寧,是不是應該和錢莊的趙三印認識,常州內(nèi)出現(xiàn)的四個人,是不是都是一夥的,錢莊後院裡關(guān)著的那個人,若不是榮桂,有可能就是劉生。
回到府衙內(nèi),沒想到竟看到一個意外的人……楊義剛,楊太師。
於世榮雖與這個楊太師只是匆匆見過兩面,但對此人已是十分敬仰,且先不說他在朝中的地位和威望,就他那視惡如仇的一股正意,就讓自己佩服的無體投地。
如今的官場,像楊太師這樣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縱然是有人有那個心,卻也被一些貪官給收買去,還好他在無錫,遠離這些是與非。
楊義剛看到於世榮從外面回來,笑著從椅子上站起來,迎上前去,“於大人一來就忙著查案,可是辛苦。”
“哪裡哪裡,楊太師的到來,讓下官實在是意外,您派給的那幾個手下,可是盡職盡責的很,特別是那個虎牙,還受了傷,下官真是慚愧。”
“於大人這話說的可是見外了,這裡雖離無錫不遠,但治安卻是比著無錫相差甚遠,於大人來此,安危本就該重視。”
正說著,虎牙從裡面的房間裡走出來,看到楊義剛,開心的走上前去,就要施禮,卻被楊義剛雙手扶住。
“受了傷就不必多禮了。”
“太師怎麼來這裡了?”虎牙說著,一臉擔心,這裡本離京城不遠,亂成了這樣,卻也沒有人管,這些人又好似都有不簡單的背景,很是張狂,太師來到這裡,他可是不放心,那些人能夠明目張膽的殺人,又怎會管你是誰呢?
“來這裡做你們堅強的後盾,怎麼樣?不歡迎嗎?”
於世榮笑著點頭,“太師作鎮(zhèn),下官心裡可就踏實了。”
虎牙卻是微皺著眉頭,自己的武功怎麼說也算不差,連他都受了傷,更何況太師身邊也沒有再跟個保護的人,他怎麼不擔心?
“太師還是回去吧,這裡有虎牙在就好,小的一定會盡自己最大能力保護好於大人。”
“老夫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量他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動老夫一根頭髮。”楊義剛說完,轉(zhuǎn)向於世榮,“怎麼樣,於大人,可有線索?”
於世榮點頭,將楊義剛請著坐到椅子上,自己也跟著坐到其對面,開始認真的分析著案情
,虎牙一看這情形,也只好不再勸說,靜靜的站在一旁。
待於世榮帶人去到妓院找雨袖時,卻是撲了個空,雨袖根本就不在那裡,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也根本沒有人知道,他本來還想著藉此機會見見這位叫周寧的老闆,沒想到,他也不在。
離開妓院,於世榮一雙眉頭緊鎖,還以爲找到雨袖,案子就會有親的進展,卻沒有想到,根本就是自己空高興一場。
到底雨袖是被他人暗殺,還是被藏了起來?於世榮現(xiàn)在只求她平安就好,只要抓到惡人,她就會平安無事。
常州城內(nèi),已連續(xù)三條人命,於世榮真不希望在自己審案的這段時間,再出現(xiàn)有人無辜喪命。
楊義剛看著桌子上空白的卷宗,真是氣的不知說什麼纔好,這裡的父母官元文亮,他雖然不是很熟,但也略微知道一些這個人,光知道他挺圓滑,卻沒有想到,竟也是個穿著官服不幹正事的一個主兒,於步瑤看著面前一身狼狽的女子,將手裡的帕子遞到其手中,“擦一下吧。”
雨袖膽劫的接到手中,胡亂的擦著,“呀,都給你弄髒了。”
“不妨事,洗洗就好了。”
雨袖沒想到面前的女人,不但人長的漂亮,人也這麼好,她的心裡一下子暖了起來,“很感謝你們救了我。”
“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女人,就不要再說這些了,對了,那些人爲什麼要追殺你?”
“我本來也是良家女子,因著妓院的老闆劉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曾伸手相助,我感激他,也敬重他,因此,才做了他的女人,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了,他竟忽然找不到人,而且,沒過幾天,妓院裡的老闆也換了人,我去找他的時候,看到那個人,他竟然讓人把我關(guān)了起來,還逼著我接客。”說到此處,雨袖竟掀動著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我一直不願意,他們竟然想要讓我死,幸好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姐妹有聽到,便跑來悄悄告訴我,我這纔開始沒命的往外跑,接下來,便都是斧睦到了的。”
“這個人真壞,人家不願意,他還強迫人家啊?”
雨袖聽著于思瑤的話,感覺她好單純,好似沒有經(jīng)歷過人間悲苦的人,在這個時代裡,女人除了沒有地位,就是要不停的服從,不然,就會捱打,哪裡會有人真正的尊重你?
於步瑤竟然生起氣來,“像這樣的人,就應該被抓起來。”忽然想起什麼,一臉興奮的看著雨袖,“你要不要考慮去報官?”
“不要。”
“爲什麼?”於步瑤驚訝的看著她,“有人要殺你啊,你若報了官,官府就會派人專門保護你,那不是挺好的?等將那些人抓住,不是就可以還你自由身了,到那時,你就不會再有危險了。”
“我懂你的意思,若是報了官,壞人抓到了還好,要是抓不到呢?可能到那時,我會死的更慘吧?”
“不會的,現(xiàn)在常州不是來了位欽差大人嗎?我支持你去報官。”
雨袖再次掀動嘴角露出冷笑,“再大的官,不還是官官相護?那個元文亮,堂堂的常州知府,又能怎樣?到頭來不還是被那些人給收飛翔了?那麼多人告狀,他都可以裝作無動於衷,根本不把這些老百姓的生命當回事,試問,有清官嗎?有專門爲老百姓考慮的官嗎?”
“有。”雨袖的話剛說完,於步瑤就一臉認真的說道,“真的有,這個欽差大人他是……他……反正,聽說他可是個好官,真的,你相信我啊。”
雨袖看著於步瑤,慢慢笑起來,“你怎麼可以這麼單純?你一定生長在一個很幸福很美滿的家庭裡,爹疼娘愛的那種,你一定很快樂。”
“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娘,是我爹把我養(yǎng)大的。”
雨袖一聽,不禁吃驚,這樣的女子,美好的像一朵蓮白,竟然從小就沒有了母親,真是讓她刮目相看了。
“明天去報官好不好?”
“你就別再勸我了,我不會去的。”
於步瑤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倔,怎麼勸都勸不動。
“對了,那妓院現(xiàn)在的老闆叫什麼名字?”
“周寧。”
於步瑤沒想到這女人口中的人名竟然是周寧,這不就是父親這次查案中的嫌疑人之一?忽然,於步瑤心生一計,激動的看著雨袖,“你可想爲劉生報仇?”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雨袖就點頭,“想,當然想,做夢都在想,原本以爲他只是失蹤,但見這個妓院的新老闆對我的這個態(tài)度,我敢斷定,劉生一定是出事了,再不然就是被這個傢伙給關(guān)在了哪裡。”
“不如這樣。”於步瑤靠過去,與雨袖近距離的說著什麼,只見對方忽然瞪大雙眼,一個勁的搖頭。
“不不不,不行的,這樣堅決不行。”
“我救了你,所以你這次就要聽我了。”
當於步瑤經(jīng)過一番精心的裝扮出現(xiàn)在妓院的大廳時,周圍的人無不發(fā)出一聲驚呼聲,包括正從門外走進來的周寧。
於步瑤看著周寧,眼神溫柔似水,聲音也是細如銀絲,“請問這裡的老闆在嗎?”
“我……我就是。”
周寧幾乎忘了呼吸,這樣一個女子,除了驚豔,她還那樣溫柔,聲音也那樣的甜美,說出的話像小鳥在唱歌,可真好聽,使得周寧看著她的樣子,嘴巴都忘了合起來。
於步瑤一聽,笑的更加嫵媚的走上前去,深深施禮,“小女子見過老闆。”
“在下姓周。”
“周老闆,小女子前來,是想打聽個人,他叫劉生,聽說……”正說著,於步瑤忽然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下意識的指著周寧,“不對呀,這裡的老闆應該姓劉啊,怎麼會姓周呢?”
“換人了。”
好清淡的三個字,莫不是生氣了?於步瑤儘量讓自己看上去一臉無辜的樣子,“這下可算是白跑一趟了,對了,周老闆,你可知他人現(xiàn)在在哪裡?我找他可是有急事呢。”
周寧本想搖頭的,但是沒有,他也掀動著嘴角看向於步瑤,“你找他能有什麼事?他可也是個風流鬼,難不成姑娘你……”
“唉呀周老闆,你想到哪裡去了?他呀,以前還沒開妓院的時候就曾借過我三百兩銀子,我都找他要過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沒錢,還是故意在敷衍我,總之,我感覺他好像不想還這筆錢。”
“那可真是他的不對了,怎麼堂堂一個大男人,還能賴小姐你的銀子呢?”
“誰說不是了。”於步瑤說著還假意生意的噘著嘴巴,“我一個小女子,也不是個有錢人,那三百兩可也是我的全部家底,真是錯信了他,怎麼……”有點說不下去了,於步瑤竟顯了眼睛,這下,可是把趙寧看的心癢癢,他真想把於步瑤摟入懷中,好好的安撫她。
“別哭別哭,不就三百兩銀子嗎?我替他給你。”
“真的呀?周老闆可不能說話不算話,拿我消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