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你可有聽到那兩個黑衣人的對話?”於步瑤一臉費解的樣子,“到底是誰要取我們性命?”
“小姐在無錫的時候,都不常走出家門,更別說是得罪他人了,更何況,我們也是第一次來到蘇州,除了嚴公子,卻是連面還沒有見到,哪還會認識別人啊?”
“他……今天真的很忙嗎?”於步瑤有些自言自語,“還是沒有看到我寫給他的那封書信?”
“小姐別多想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再去一趟,這次一定要看到嚴公子,不然,憐兒就不回來了?!?
於步瑤笑著推了憐兒一把,“只是有點擔心而已,怕他因著忙碌而顧及不到我們?!?
第二天一大早,嚴啓剛走出家門,就被迎面走來的憐兒堵了,她一臉高興的小跑到嚴啓東的面前。
“嚴公子,憐兒終於找到你了。”
“你?”嚴啓東認出憐兒後,忙轉回頭看向自家門口,生怕楊心蓮看到,將憐兒拉出去好遠,方纔開口,“你怎麼找到我家門上的?”
“我昨天就已經來過了呀,公子可有看到那封信?那是小姐寫給你的,昨天我將信送到……呵呵,應該是公子的妹妹手中了吧?!?
嚴啓東越聽心裡越有氣,昨天吩咐的那兩個幹活的人,事情竟然沒有辦成,也不通知他一聲,所得他咬牙切齒。
“你家小姐……可好?”
“小姐十分想念公子?!?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有時間了就去看她?!?
有時間?憐兒忽然感覺不對,這才注意到嚴啓東好像並沒有預期中聽到小姐來到蘇州時的激動和興
奮,反倒是一臉生氣的樣子。
“公子……若是沒有時間,可否先寫封書信給我們家小姐,也好讓她安心?!?
“你等著。”嚴啓東說著轉身回去,不多時,便拿著寫好的書信走出來,交給憐兒,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使得憐兒心中更加生疑。
生在回客棧的路上,憐兒想了一路,不知道嚴啓東爲何會有那樣的口氣和表情,還有,他的不耐煩到底出自哪裡?
於步瑤看到憐兒回來,高興不已,激動的拆開其帶回來的書信,卻忽然僵在原地。
“小姐?你怎麼了?信上寫些什麼?”
於步瑤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淚水也在瞬間流了下來,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信上說的這些,不相信。
“小姐?”
“憐兒,帶我去找他。”
“小姐,你先告訴憐兒,信上寫些什麼?嚴公子他到底說了什麼?”
於步瑤扶著桌子,整個身子慢慢往下滑,嚇得憐兒忙上前攙扶,將她扶坐在牀上,又趕緊倒了茶水遞上。
“他……他……”於步瑤有些說不下去,痛苦的搖著頭,“他怎麼可以負我?怎麼可以?”
憐兒一聽,驚呆在那裡,反應過來後,滿臉氣憤的拾起地上的書信,這纔想明白,嚴啓東見到她時,爲何沒有激動,沒有高興,聽得小姐的消息更是沒有一點兒喜悅,原來是這畜生變了心腸,再看看於步瑤,爲了嚴啓東欺瞞家人,爲此落得個被父逐出家門,被鄰里鄉親說短道長,姑娘家的名節毀了,還未過門就有了身孕,又長途跋涉,歷盡苦難找到蘇州,懷著一顆激動的心,好不容易找到
了嚴啓東,卻發現,人家竟不要她了,憐兒想著想著,也跟著哭了起來。
“小姐,你先別急,你告訴憐兒,信上還寫了什麼?”
“他已與太師之女成親,已快半年?!?
憐兒聽完猛然坐起,“這個畜生,他簡直連畜生都不如,小姐,你在這裡等著,憐兒這就去幫你討個說法,他若還不敢來此相認,憐兒就去告他,讓他也休想過安穩日子?!?
“不……”於步瑤哪裡恨得下心讓憐兒到官府去告嚴啓東,畢竟,她與此人也曾真心相愛,如今娶了別人,也許是家人的意思,並非是他本意呢?“憐兒,你告訴他,縱然是他已娶妻室,我也不介意嫁他爲妾,只要他……能答應,此前所發生的一切,我都不再追究?!?
憐兒看著於步瑤,心疼不已,也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小跑著出了客棧大門。
憐兒走後,於步瑤哭的更加傷心了,她的腦海裡,不斷出現與嚴啓東在自己家後花園裡相處的種種,從他越牆聽琴,又贈送玉佩,到二人同生情絲,又私定終身,還有那後花園裡的小木屋,他們已經行了夫妻之儀了呀,怎麼還能變?怎麼可以變?
於步瑤心中委屈不已,爲了嚴啓東,她與從小就疼愛自己的爹爹反目,甚至絕裂,又千里迢迢的找來蘇州,一路上的艱辛,苦難,她都挺過來了,爲的就是與嚴啓東重逢,可任誰也沒想到,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若非是那一封家書,嚴啓東也不會離開,若不是那一封家書,或許他們二人已結成夫妻,沒想到,太湖岸上的依依惜別,竟讓她夢想中的所有美好,都成了泡影,成了匆匆的過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