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的決定讓莫雲霄反應激烈, 額前的青筋暴起,唯有這個決定他竟不願遵從,就要奮力掙開束縛卻還是被死死被壓制住, 那種不甘與無奈使他無法最終猛然回頭發狠地瞪向黑衣人, 如果能飛出眼刀子對方已是滿身窟窿了。
也許是莫雲霄的目光太"熱情", 黑衣人不自覺地摸了摸鼻樑, 但又好似被自家徒兒這麼"不尊師重道"有些抹不開面子便道,
"唉,我說小云霄,真不是爲師說你, 你這死腦筋什麼時候能改改?"
嚴木不太喜歡哥們的師傅,聽著調調感覺跟老頑童似的, 身爲酷炫拽的影衛性格這麼活潑真的好麼!而且莫雲霄因爲被他反手擒捏著, 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勁, 受傷的手皮開肉綻都泛著紫色了,粘稠的血也沒有止過地流著, 鮮紅得怵目驚心。
"放開他!"嚴木心中隱隱有些牴觸和不爽,馬上冷下臉盯著黑衣人命令道,不過對方身爲皇帝的直屬影衛自然不會聽命於他這個落馬的太子,只是黑衣人擡眼間見東方睿默然頷首,便鬆開了束縛。
這莫雲霄一動, 自然是要再出手攻擊, 才咻地站起便被嚴木慌忙拉住沉聲道,
"不要硬拼!"然後用表達自己要以靜制動, 不變應萬變的眼神讓他會意, 也許莫雲霄與他相處久了,倒是感應到了垂手而立著不動。
看他消停了, 嚴木就將小奶貓放到地上,學著電視裡撕扯掉一塊自己的袖子,研究了下摸索著幫其包紮,不過他雖空有護士制服控,卻無護士的技術,所以只能亂糟糟的綁了個結。
黑衣人在旁,若不是礙於他的身份,實在想吐一句太醜了。
但莫雲霄一直髮愣般望著那人神情認真地爲自己包紮,待他弄完才垂下眼斂掩去心思,
"不過皮肉之傷,屬下並無大礙,殿下無須費心。"
"你就當我暈血。"拍了拍那扎出來的蝴蝶結,不過看不出醜來的嚴木自我感覺還是良好的。
全程間東方睿都只是用淡淡的眼神看著,眸中的笑意竟全無。
"喵嗚。"
這一聲貓叫,嚴木就詫異地低下頭,那小奶貓居然一直坐在地上,頂著它毛茸茸的小腦袋,用沒有任何雜質的大眼睛望著他們。
好吧,此時嚴木有些無語又有些糾結,見它小模樣這麼可愛,就又忍不住抱了起來。
說來也奇怪,大家的目光都放到這隻小奶貓身上,它乖乖地躺在嚴木的懷裡也不露一絲怯意,任由輕撓著脖子下面,極其享受地瞇起眼睛甩擺著小尾巴。
"皇上,太子殿下。"沈蘭君適時地青衣袂飄走了過來,一身儒雅之氣面容沉靜依舊,卻無半點愧疚之色。
嚴木再次面對他,心情還挺複雜的,按情形應該是他將東方睿招來的,他們不僅曾是師生,也算共事過一場,雖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但這背後一槍的滋味還這麼理所當然可真讓人不舒服。
"沈蘭君,如今太子既然無事,朕應你之事自會辦到。"東方睿冷淡地睨了一眼方德若,似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不過,朕剛登基不久,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你便一同回去輔佐朕吧。"
"臣,遵旨。"沈蘭君跪地叩拜,姿態恭敬,臉上卻不悲不喜,"沈蘭君,謝主隆恩!"
倒是一旁的方德若愣在那兒,此人入朝爲臣後,如今這般落魄不堪的自己,只怕像是築起了一道城牆再也夠不著,明明是眼前之人,卻不曾憶起,他捂住獨眼罩之處,這裡亦不過在提醒自己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草民囚禁太子,萬死難辭其咎,請皇上降罪。"
嚴木像吞了枚雞蛋望向方德若,靠,本來將陰狠奸詐表現得淋漓盡致的這人,怎麼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而沈蘭君的表情終於有些變化,但仍然玉立不動,這二人估計是要這麼擰巴下去了。
"你倒以爲朕不敢辦你麼?" 東方睿哼了一聲,"你既然自己識趣,那就永世不得踏進京城半步。"
旨意一下那兩人身體明顯都抖了一下,啊,嚴木擡頭感嘆,覺得現代有句話說的好,no zuo no die!
這事了後,唯有方德若像半死不活地跪在那裡,嚴木再不情願但也是沒法,一干人等就浩浩蕩蕩地走出方府。
這一出來才真正震住了,他可想不到東方睿竟然帶了這麼多人出來,泥煤啊,整條街放眼望去,只能滿滿當當熙熙攘攘可以形容,隊伍的末端是禁軍立在高頭大馬旁威風凜凜,隊伍的中段部分是士兵舉著彩旗飄飄,簡直奢侈華麗的九龍頂珠的皇帝鑾駕在日光下亮瞎了眼,還有最前面太監宮女穿著素衣恭敬地低垂著頭。
街道兩旁,雖被士兵攔著維持秩序和保證安全,卻也擋不住來圍觀的擁擠成團團的老百姓,估計是這一生難見的天尊龍顏,都把脖子伸得長長地看著。
見他們出來,便馬上不受自主地被那皇家之氣震撼到,只那一抹明黃與仙白的身影晃到就已不約而同地跪下來伏地高呼,聲音直衝出九霄雲外。
"恭迎皇上,太子殿下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