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嚴木側過身子, 瑟瑟發抖地將自己抱住,僅存的一絲理智將東方睿罵得狗血淋頭。
不知是東方蓮這幅身體太過虛弱,還是那藥效太過強烈。
"唔……"嚴木被自己無法控制的叫聲弄得臉紅耳燥, 他瞬間咬住自己的手, 但一個用勁, 痛得淚水從眼角滑出來。
莫雲霄背對著他, 傾耳聆聽下聽得分外分明, 神情恍惚了一下便穩定心來,殿下的聲音裡彷彿隱忍著無比的痛苦。
外頭天色已近傍晚,光線透進來灰濛濛的一片, 映照在莫雲霄的俊顏上也有些模糊不清,終於, 他的眸裡有一絲掙扎, 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彷彿下定了決心般旋過身來。
在牀上的人未反應過來時, 便扯過牀上凌亂的被褥拋向半空伸展開鋪下來,蓋在了嚴木單薄的身上。
"殿下。"莫雲霄俯下身來, 自己第一次主動如此靠近著他,對方身上的蓮香漸濃,絲絲縷縷地也迷亂了他的心情,他伸出手來輕柔地撫摸著他汗溼的青絲,語氣也愈發的溫柔, "殿下,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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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霄眸子暗了暗, 滑動了一下喉結, 意志力幾乎潰散, 聲音低沉而暗啞,"殿下……"
"雲霄……嗯……"彷彿從遙遠處聽到他的叫喚, 嚴木暈乎乎地迴應著。
而這一聲雲霄,幾乎讓逼得莫雲霄額頭的青筋隱現出來,他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心神。
殿中無人掌燈,遠處的走廊裡燈籠卻一排排地掛了起來,暗紅色的火光透過窗紙,讓室內彷彿就像入了夢境中般虛幻。
莫雲霄奔出院中,地面被厚厚的白雪覆蓋,藉著暗光尋到殿門前的梧桐樹旁的一口水井,他飛快地掠了過去,迅速地提出一桶又一桶的漂浮著冰塊的水,無一絲猶豫地從頭頂澆灌。
水花飛濺,撞力下讓他的髮帶脫落,髮絲散亂開,只是水再冰冷都無法撫平內心的燥熱,還有殿下剛纔的種種,越不想去想,卻越如洪水猛獸般霸佔了所有思緒。
他表情駭人,眼底充血地盯著前方,浮現的卻是那人輕喘如蘭,鳳眼迷離,青絲如墨鋪展在豔紅的牀單上顯得魅惑奪人,滑膩如凝脂的肌膚,如蛇般扭動的腰肢,修長雪白的雙腿,全部一幕幕地在腦中清晰回放。
寒冬臘月的深夜更深便更冷,白色的雪花再次紛飛,他毫不停歇地用冰冷的水澆滅心中的火苗。
直至天漸肚白時,水桶滾落在腳邊,他的全身上下已盡溼透,額前還滴落著水珠,皮膚一夜之間泡得發白。
突然,莫雲霄瞇起了眸子,一羣藍衣的大內高手便從屋檐上竄了下來,而後迅速地將他包圍。
莫雲霄沒有動,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腰身一如既往地挺直,東方睿一身龍袍出現時,用著看螻蟻的目光望向他,他的眼低也沒有一絲畏懼。
東方睿見他如此,脣角彎起了一個冷冷的弧度,"記住,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再遐想也不會是你的。"
"殿下不是東西。"這一刻,莫雲霄垂下眼斂,睫毛上的水珠凝結成的冰渣簌簌地掉落下來,他握緊拳頭,給了自己莫大勇氣。
東方睿冷哼了一聲,未將他放進眼底,"蓮兒自然不是東西,但他只能屬於朕的。"
"……"
"你覺得你能反抗得了朕麼?來人!"對於他用沉默反抗自己身爲帝王的權威,東方睿一揚手。
"住手!"一個暗啞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去,正是聽到聲響的嚴木,而披上外套,狼狽無力地撐著牆面跌跌撞撞地趕出來,卻不知自己這般楚楚可憐,帶著幾分柔弱幾分媚骨。
"他既然動了你,就得死。"東方睿因他此番模樣,眸光變得陰鷙得令人望而生寒。
"他……"嚴木扶靠在門欄上緩了口氣,把頭撇到一邊迴避著他的目光喉嚨涌動了一下才說道,"他沒有。"
"你贏了。"
聽到那個答案,東方睿的神色緩了下來,他踱步走在莫雲霄身邊,"不過並不代表朕會允許你一直在蓮兒身邊。"
他冷冽的眸光掃過,兩個藍衣人馬上會意就上前按住莫雲霄,這些人武功具在他之上,一時間被完全壓制住。
想不到東方睿還是不肯放過莫雲霄,嚴木差點氣血攻心,忍不住大叫,"東方睿!"卻因爲太過激動向前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而地上的冰寒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殿下!"莫雲霄滿目擔憂欲要飛上前去,臂膀卻被擒住,用勁力氣竟也掙脫不得。
"蓮兒。"東方睿心中亦是一驚,快速地奔了過去,觸及到他身體的冰涼,將自身上的雪貂解下將他包住摟入懷裡。
"不許動雲霄!"嚴木顧不得其它,扯住他的領口,焦急地繼續叫道。
"好,朕應你。"東方睿低眸盯著他桃色的脣瓣,壓下心中的不快,輕輕地將他抱了起來,跨步走進屋內,"但是蓮兒若想看到他完整無缺,就莫要再抵抗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