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 更多認知在東方蓮已弒殺了先皇,現在莫雲霄的舉動更像是授予了他的命令,纔會敢再次膽大包天地對當今聖上出手!
而東方睿向他慢慢走去, 俊美無雙的臉上神情自若, 更像是在從容悠然地閒庭信步, 因爲逆著光龍袍越發顯得璀璨奪目, 亦宛如不可褻瀆的神祇下凡般從光圈裡走出來。
卻讓嚴木莫名地緊張害怕, 甚至不敢直視那雙緊鎖住自己的雙眸,這個東方睿,身爲東方蓮的皇叔在這個身體裡的記憶裡並不多, 但是那種恐懼感竟由內有生。
"皇上!"驚魂未定的侍衛們見他過去立刻上去阻止,雖然有影衛在暗中保護, 但萬萬不能讓皇上冒險!
"你們不必跟來。"
那人僅僅一句話便能讓他們不敢違抗, 繼而只好全部提高警惕性地盯向嚴木。
東方睿一步一步地靠近他, 嚴木幾乎是下意識地抱緊小奶貓才控制著發抖的身體,莫雲霄萬夫莫敵地擋在自己的面前,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但自己明白他的能力再強大,還是不夠與一國之君抗衡,放古代弒君就是死罪, 東方睿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倆?
此時的莫雲霄心中卻無它想, 他只需護著那人, 他拳頭緊握, 眸底暗沉一片已下決意, 就算自己若有不測也要讓這人逃離東方睿,在那個牢籠裡, 東方蓮不快樂,這人更會不快樂。
正在一即觸發的點上,嚴木扯了扯他袖子,眼中帶著堅定,
"雲霄,你退下。"
"殿下?"莫雲霄心中一驚,還來不及阻止,嚴木已趁他愕然間便繞到身前,與此同時東方睿亦立在了他們面前。
當他們二人相視,讓周圍都變得極爲靜默。
突然,東方睿伸出了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將嚴木飄在額前的髮絲捋到腦後,用溫柔得極致充滿盅惑的語氣,
"蓮兒,隨朕回去。"
他的手指並不像雲霄的紋理粗糙且暖和,那膚質的潤意像一塊美玉的觸感,絲絲的冰涼讓嚴木直打了個冷顫,莫名地浮現出毒蛇吐著信子的樣子。
這時,莫雲霄先動了,迅速帶著凌厲的戾氣,他的目標正是東方睿!但是更可怕的是一個鬼魅似的身影閃現出來,他蒙著臉僅露著一雙渾濁的鷹眼,全身裝扮黑得透徹,就無聲無息間便擋下了莫雲霄的一掌,讓莫雲霄一凜,一個迴轉的霎時二人就分不出彼此地打鬥了起來。
然而嚴木並不敢動,也不敢去看,只覺得脊背發寒,耳邊傳來的拳腳和衣袖摩擦的聲音,拼命地剋制著自己才忍住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就是上位者的較量,誰先移開眼睛就會輸得體無完膚,但東方睿仍然是那種帶著無比自信的愜意簡直讓他咬牙切齒。
他努力將自己塑造成東方蓮的樣子,眼角嘗試著迸發出那種唆唆的冷意。
只不過他這個樣子在外人看來更像在擠眉弄眼,讓東方睿微微一怔,心裡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竟想起蓮兒小時三歲稚兒的模樣,一次沙子進了眼睛,用胖胖的小手揉搓,粉嫩的小嘴裡嘟囔著,"皇叔皇叔,幫我吹吹吧。"
他左右端凝的看了看身前人兒瘦尖的臉蛋,那時候蓮兒全身都圓滾滾的,連走路都會帶喘,頭髮和如今一樣烏黑順滑得綁不起來,因爲散披著,夏天總是容易流汗,少年的自己將他抱在懷裡坐在鞦韆上,低頭聞著便覺得那身上的蓮花香氣就會越濃郁,還夾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當愈發想著從前的事,眼底漸漸染上了笑意,便湊過去對上他的眸子輕輕地呵氣。
此時此舉,使得嚴木目瞪口呆,全身僵硬得動也不敢動彈,這東方睿呼出甜甜的氣息絕逼是早上吃了芙蓉糕啊,不過他這是要幹嘛?自己沒有眼睛進沙呃喂,這麼嚴肅的高手對決,不要畫風突變好不好!
"砰。"
嚴木眼皮一跳,幾乎下一刻順著響聲望過去。
就見莫雲霄竟被那黑衣人摔倒在地,拿著一枚飛鏢居高臨下地指向著,隔著蒙面部開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云霄,幾年未見想不到你武功長進不少,已能接下爲師十招。"
一時間嚴木心情緊張得要死,泥煤啊,不帶這麼坑人的,人家居然是哥們的師傅,這豈不一開始就是盤會輸的賭局啊,那他剛纔和東方睿大眼瞪小眼是玩呢?
不過莫雲霄面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光一閃,一手快速得不帶絲毫遲疑地伸出像鐵鉗一般握住飛鏢,利刃割肉血瞬間而落,在黑衣人彷彿被震住,還沒反應過來棄鏢回擊,他便已在下一瞬間踢出兇猛而狠厲的一腿,勢若雷擊直接就踹對方胸口上,而黑衣人下一秒就被踢飛了在幾丈之外!
但是黑衣人豈是池中之物,他武功本在莫雲霄之上,哪怕脾臟受損,也不受影響般在下一刻作出連連的反擊,嘴裡還說出萬分歡喜的話來,
"嘿嘿,小云霄,不錯,你不愧是爲師最得意的徒弟,下面的招式好好記住了!"
嚴木看得驚心膽顫,覺得這哥們也太拼了,而此時,雖然是門外漢但莫雲霄的每一招都像被黑衣人處處壓制著,而他手心的傷在激烈的牽動下血液飛濺,簡直瞧著就疼,再望望東方睿身後……呃,方德若還在那跪著,只是直著身和一場病後而愈發清瘦的沈蘭君默默相望著……咳咳,越過他們是那幫對著自己虎視眈眈的侍衛,好吧,無論怎麼都覺得自己像在垂死掙扎。
"嘖,臭徒兒,剛纔你可真是差點要了爲師的命了,行了,別再反抗了,跪下吧!"
這時黑衣人竟已擒拿住莫雲霄,將他拉扯到東方睿面前,只稍微使勁,便讓莫雲霄單東膝而跪,不過神色依舊不肯順從,一雙赤目眥欲裂地瞪著東方睿,隨即他才執意麪向自己,表情變化似乎有萬言不足以訴說自己的無能般垂下肩膀,這哥們這般效忠自己,嚴木心中一個嘆息覺得沒有被感動纔是假。
"蓮兒,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的影衛?"東方睿將他二人的神情映入瞳孔裡,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過來。
廢話,我讓你放了,你肯嗎,問什麼問,這種情況下我還有得選?
"皇叔,我……蓮兒隨你回去便是。"無奈之下,嚴木只好被屈服權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