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鳳棲宮”中用著早膳, 東方睿臉色竟並沒有緩過來,看著他不快活,嚴木反而覺得快活了許多, 自己雖對軒轅飛沒有啥好感, 不過能來刺激一下東方睿也是不錯的。
食過中旬, 東方睿就不露聲色地道, “朕倒不知, 蓮兒和軒轅王還有一面之緣,還能讓他念念不忘。”
他說得風輕雲(yún)淡,但嚴木還是聽出了話裡帶著十足的醋溜味, 因難得心情好了一些,吃著飯後點心, 腦子裡升出一個想法, 就向著對面俊美的帝君眨了眨眼睛, “皇叔,你覺得蓮兒美嗎。”
對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一臉俏皮讓東方睿怔了怔,反應(yīng)過來時瞇起了鳳眸,蓮兒的容貌自然是天下無雙的,只是此時猜不出他爲何意,乾脆不發(fā)一言。
見東方睿沉默不語, 嚴木從他表情卻能看出答案, 他一手扯著自己臉腮子, 不顧形象地道, “瞧瞧這皮膚都嫩出水來, 這張臉也生得讓皇叔都喜歡得緊,試問這天底下還有誰見了能輕易忘掉。”
爲了突出他的變態(tài), 嚴木還特意咬重皇叔二字。
“今日你好生休息,不許踏出鳳棲宮半步。”當場東方睿眉角斂起,胸口處十分不舒服,知他要惹惱自己,便不想聽下去,放下飯碗起身就走。
“皇叔,在這個牢籠裡,你的蓮兒還能去哪兒呢?”嚴木故意將語氣說得哀怨刺激著他。
而東方睿都未停留腳步,他一離開,嚴木假裝淡定地將甜品吃完,確定那人遠去後,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焦頭爛額地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他剛纔就是設(shè)法氣走東方睿,就能有更多時間去救雲(yún)霄,可是現(xiàn)在自己不可能以太子的身份出去,必須有個好的法子才行。
正好這時,剛餵飽白雪抱進來的惜月見他神色焦急,不禁好奇地問道,
“殿下,您怎麼了?”
嚴木擡眸看了她一眼,靈光一閃,一錘打在掌心定了決定,忙將收拾飯桌的宮女們趕了出去,再將門緊緊關(guān)上。
“殿下?”惜月被他此舉弄得一頭霧水,不知他要做什麼。
而嚴木大步走過來把她懷裡的白雪放到牀上,又爲防隔牆有耳將兩人的距離拉進壓低聲線小聲地道,
“惜月,我得去大牢一趟,你快去給我準備一套太監(jiān)的衣服。”
惜月剛已被皇上囑咐不讓殿下離開鳳棲宮,更不會讓殿下去大牢見莫影衛(wèi),若被發(fā)現(xiàn)自己必會受到嚴懲,不過她還是垂下眸子,下定決心道,
“是,殿下。”
當惜月偷偷迅速拿來一件藍色太監(jiān)的袍子讓殿下穿上後,不禁由心讚美,殿下果然生得美,那簡單沒任何加飾的服裝襯得殿下身姿更爲修長,回眸間,清波流盼,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待嚴木在梳妝檯上打開胭脂盒,在臉上描繪著,惜月閃著靈動的大眼,竟不知道殿下流離在外還學了這個本事,但經(jīng)不住疑惑,殿下已經(jīng)那般絕色了,還需要打扮麼?
不過等殿下把妝容化出來,她才又一驚,原來憑著巧妙的手筆下,殿下的面容有了一些改觀,多了幾分清秀少了幾分豔媚,而且看他還從懷裡掏出一隻有點特殊又和殿下很配的木簪子,隨手將順滑得從束不起來的墨發(fā)往上一卷,就簡單地打了個髻再來戴上太監(jiān)帽,如此裝扮下不去細看,還真認不出是殿下。
“殿下,不如還是讓奴婢跟你去吧。”把地圖上大牢方位標註好遞過去,惜月的眼底是滿滿擔心和害怕,殿下畢竟是金貴之軀,若路上發(fā)生了什麼,自己只怕萬死難辭其咎。
“不行,人多會引人注意的,何況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我離開怎麼辦,所以你必須留下來爲我周旋。”對她的提議,嚴木堅決駁回。
“可是……”惜月還是沒辦法放下心來,倩臉上盡是擔憂的神色。
有如此軟妹爲自己掛念,嚴木心都軟化了,何況這個世界除了雲(yún)霄,便是她真心待自己,語氣不由柔了下來,“惜月,別忘了,再如何我也是個男的,在這個皇宮裡,我只有你能幫我,能信得過。”
“殿下,那您千萬要小心再小心。”惜月鼻子一酸,其實也知道自己跟去也是累贅,只能拼命拼命地囑咐著。
“小傻瓜,這又不是生離死別。”看著她黑溜溜的眼睛裡帶著水霧,像極了某種寵物,嚴木就忍不住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可是之前,奴婢差點以爲就見不到殿下了。”想到昔日情形,惜月的眼淚就跟珍珠似的滾落下來。
不行啊,這女娃要哭起來肯定是沒得停的,嚴木開始頭都大了,便馬上保證道,
“放心,我只是去看看雲(yún)霄到底有沒有事,而且我答應(yīng)你,天黑之前一定會回來的好不好。”
但如果東方睿對他動了刑,自己必然拼命也是會救的!
惜月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現(xiàn)在的殿下變得好溫柔,她更加捨不得他有半點危險。
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中,惜月才抽抽噎噎地停止了哭聲,也在她萬全的掩護下,嚴木成功地躲開守門的侍衛(wèi)溜出了鳳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