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枉顧王法!放開我們!不然日後我告到衙門去,你等劫匪就等著牢獄之災!"
嚴木雖有所準備但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是渾身一震,腦子裡加快地尋找著應對的法子。
莫雲霄自想馬上過去站其身旁,卻不敢先輕舉妄動,聽那些人腳步沉穩有力,應該都是練家子,方德若此人狂妄霸戾也不易對付,只覺這時更不能先亂了馬腳。
二人轉念間,方德若的手下就捆綁著林元中夫婦推搡著進來。
他們已是一身狼狽,頭髮凌亂衣服破爛不堪,林元中一臉憤怒,粗紅著脖子極力地扭曲身體反抗著,不過他一個瘦弱的書生,怎能掙得過那些個高大漢子,而一旁的巧妹畢竟是個女子,長時間的捆綁,神色雖不屈服卻也顯得十分疲憊。當他們見到嚴木和莫雲霄時,眼裡也不由露出了驚撼和無數的疑問。
嚴木不好在方德若眼皮底下給他們眼色,只好把目光放到窗外去。
好在沈蘭君外表清冷,卻也是見不得這般事之人,便皺眉不屑地望向方德若,"你怎又做這等事情來?"
林元中夫婦也算玲瓏剔透之人,心裡稍作它想就知道太子在此定是有緣由在裡頭,也就狠狠瞪向方德若厲聲道,"你是什麼人,抓我夫婦二人作甚?"
"都這個份上了,勸你倆快點把人招出來!"
尖嘴猴腮的親信見他們還在鴨子嘴硬,又怕激怒了主子,擡腿便往林元中胸口踹上一腳。
"夫君!"林元中本就大病初癒,身體哪裡經受得住?直接就跪趴在地上緩不過勁來,巧妹一聲驚呼,心急如焚地要蹲下身去扶持。
那親信怎會讓她如此,直接就拽過她的手臂,心測測地笑道,"模樣倒也俊俏,難怪在窯子待過,聽老鴇說,那二人可是先找的你?"
巧妹看著他滿嘴黃牙,噴出的氣實在臭不可聞卻無法掙脫,便醞釀了出一口痰往他臉上一吐。
"呸!"
"你!"對方如吃了癟般,惱羞成怒地就要使出全力向她揮出重重的一掌。
話說嚴木已是忍耐到極致,這時方德若的奴才對待女人都實在覺得再忍下去真不配做男人,想都沒想就大聲阻止,"等下!"
估計是幹壞事多了,被這麼一吼讓那親信全身哆嗦了一下。
當所有的目光都移到嚴木身上,他覺得自己有些欠妥考慮啊,不過亦不後悔地站起來與面上有些不爽的方德若道,
"咳咳,方兄,此乃非君子所爲啊。"
"君子?哼。"方德若給他一個冷笑,倒像是聽了個冷笑話般,"我方某最不屑做的就是君子!"
"方德若。"沈夫子似乎也不茍同地開口。
不過他的出言在方德若眼中成了維護那姓嚴的夫子,眸子裡更加陰鬱森然,"你倒是最虛僞的謙謙君子,你不是不喜我做這等卑劣無恥之事麼,我就偏做給你看。"
啊?嚴木一時有些覺得挺怪的,總那麼點錯覺讓他認爲,方德若好像在吃沈蘭君的醋……
只是這會方德若看著沈蘭君溫潤眸裡,不將自己放在眼底,頓時如狂暴躁動的獅子,更不論去顧及懷裡的人已沒一絲力氣就將他推倒在地。
"說,那兩個人在那裡!"方德若也站了起來大步跨到巧妹面前,怒目裡衝血滿臉狠戾地扯過她的領子。
巧妹對這樣的人自是驚悚得頭皮發麻,只是她又怎肯做背叛太子的事來,便死死地咬住雙脣,寧死也不能說出來。
"很好,你不說?"方德若的語氣倒低了下來,嘴角卻露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我今天就砍掉你夫君左手,明天再砍去右手,後天……"
"方德若,夠了!"他每一句話都帶出濃重的血腥味,讓沈蘭君有些忍無可忍。
"哼。"方德若只給他一個挑釁的目光,宛若未聞地繼續愉悅說著,"當你夫君只剩下頭和身子時,我再挖出他的眼睛,刮掉他的鼻子,拔光他的牙齒……"
"不,你別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這如此殘忍的手段在場所有人想象時都不顫而慄。
巧妹更是經受不住,淚如雨下地跪倒在地上拼命地叩著頭。
嚴木簡直不能再忍這種變態恐嚇一個弱女子下去,就要上前自爆身份卻被更快一步的莫雲霄掠過去扯住。
看著他對自己搖了搖頭,嚴木重重地吸了口氣吞進來再忍耐著。
"嗯?那你要不要說出來?"看到淚水,方德若就如有種執念,他彎下腰用拇指溫柔地像對情人般爲巧妹抹去,不過卻似一把刀子狠狠地捅進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