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啓瞑覺得突然擡著一個重傷之人進了軍營中,一定會讓人懷疑的,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們遇到刺客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說這幾個士兵恰巧經過救下了他們,這才受傷的。
軍中將士百萬,不可能誰都認識誰,所以皇甫啓瞑這麼說,大家也沒有懷疑。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懷疑,最起碼容宮御就起了疑心。
聽了軍醫的話,田清伊回頭感激的看著皇甫啓暝。皇甫啓瞑衝她點點頭,告訴她,萬事有他,讓她不要擔心。
“清伊,聽說你們遇到刺客了,你有沒有……”容宮御從外面回來,一聽到田清伊和皇甫啓瞑遇到刺客便焦急的走了進來。
容宮御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滿屋子站著的士兵,他們一個個臉色冰冷,透著一股煞氣。
容宮御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繞開他們走到田清伊身邊,將田清伊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清伊你沒事兒吧?”問完之後又覺的不太合情理,於是轉頭看著皇甫啓瞑問道:“啓王還好吧?”
田清伊知道容宮御是關心自己的,但是好像此時的關心有些尷尬,於是笑著說道:“世子放心,幸好他們趕到的及時,王爺與我都沒有受傷。”
容宮御再次看了一眼那些人,皺著眉頭問道:“這些是什麼人,怎麼這麼面生。”
田清伊被容宮御問的有些啞然,不自覺的看向了皇甫啓瞑。皇甫啓瞑說:“這些人是本王訓練出來的死士,負責保護本王的安全。一般不會出現在人前,所以你會感覺到面生。”
在貴族中,有很多人都會訓練一些死士爲自己效忠,這樣解釋容宮御也並沒有懷疑。可是牀上的人,讓容宮御有些感覺到奇怪。
皇甫啓瞑瞥了一眼牀上的冷夜,再次開口解釋說道:“牀上那個是本王的一個朋友,喜歡四處遊歷,今日剛巧在此處遇到,卻沒想到連累了他。”
如果說前面的話皇甫啓瞑說的合情合理,那麼冷夜的身份就有些牽強。這個人該有多倒黴,纔會剛好遇到一個朋友,然後這個朋友就剛好遇到了刺客追殺。
可是這麼牽強的藉口由皇甫啓瞑口中說出來,就是那麼的一本正經。
皇甫啓瞑解釋完之後看著容宮御說道:“世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情那就請回吧。”
田清伊聽到皇甫啓瞑直接趕人了,立刻開口說道:“是啊,世子,天也不早了,我們明天還要早早起來趕路,你快回去休息吧。”
容宮御雖然很不想走,可是他們都下逐客令了,他如果還賴在這裡就太沒臉沒皮了。於是說道:“你們也早些休息,我先回營帳了。”
“嗯嗯。”田清伊一聽說容宮御要走了,趕緊點頭。
容宮御走了之後,田清伊看著牀上昏迷不醒的冷夜,轉過臉來看著跟著冷夜過來的十二個人,說道:“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他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
“回副閣主
的話,閣主這是被……”
“血魅住口,閣主的命令你難道忘記了?”血魑,烈域閣閣主八十一近身侍衛血字門的老大。他一臉冰冷的走了過來,對著血魅低聲冷喝道。
血魅嚇的低著頭不敢再說一個字了。
田清伊看著血魑,皺了一下眉頭,說道:“烈域閣中,有什麼是我這個副閣主不能知道的嗎?”
血魑對著田清伊微微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副閣主,該您知道的事情,屬下自然不會有所隱瞞,可是不該您知道的事情,屬下也不敢告訴您。這是閣主定下的規矩,屬下不能不遵守。還請副閣主不要爲難屬下。”
“好一個閣主定下的規矩。”田清伊冷笑了一聲,圍著血魑轉了一圈,冷聲說道:“你這麼忠心,我自然不會爲難與你,等冷夜醒來,我問他就是。”
直到丑時,冷夜都沒醒過來。軍醫熬好的藥也是直接灌下去的。
皇甫啓瞑和田清伊看他這麼長時間沒醒,估計就要到天明纔會醒了。於是讓血魑他們守著,他們到另外一個營帳中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大軍就要拔營繼續上路,田清伊和皇甫啓瞑一出營帳,竟然看到冷夜就站在外面。
田清伊快步走過去,本來想要伸手拍一下冷夜的肩膀的,但是想到他身上的傷,最後還是收回了手。開口問道:“既然有傷在身,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冷夜聽到了田清伊的聲音,轉過身來,一張蒼白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說道:“我可以理解爲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田清伊擰了一下眉心,很是不客氣的說道:“不可以。”
“你還真是冷酷無情,我都傷成這副樣子了,你也不溫柔一點兒。”冷夜嘴角的笑從未消失過。
田清伊撇了他一眼,冷聲冷氣的說道:“溫柔那種東西,你這樣的人也配擁有?”
冷夜聽了田清伊的話,雙眼中很快的閃過一抹憂傷,快的無人能夠察覺到,然後他一如既往的痞笑著說道:“你說的對,溫柔這種東西不適合我。”
“看來冷閣主休息了一晚已經好多了。”皇甫啓瞑的聲音突然從兩人身後傳了過來。
冷夜回頭,看著皇甫啓瞑雙手抱拳說道:“昨夜多謝王爺收留,不然冷某人就要成爲孤魂野鬼了。”
“冷閣主言重了,是本王要謝謝冷閣主出手相救纔是。要不是冷閣主出手及時,本王與王妃就要葬身於此地了。”皇甫啓暝同樣客氣的對冷夜說道。
冷夜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冷下一張臉看著皇甫啓瞑說道:“不知王爺可知道是誰要對你們下手?”
“大概知道。”皇甫啓瞑如實的說道。
田清伊突然插嘴道:“先不說我們的事情了,這個等回到皇城我們自會慢慢的找他們算賬的。倒是你冷夜,你究竟遇到了什麼事兒,怎麼會傷成這幅鬼樣子,還大晚上的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的?”
“呵呵。”冷夜乾笑了兩聲,並沒有回答田清伊的問題,而是手扶下巴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突然,我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田清伊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什麼事情?”
冷夜戲謔的看著田清伊說道:“你是我生命中的福星,遇到你,我總是能夠化險爲夷。”
“呵呵。”田清伊乾笑兩聲,說道:“我也發現一件事情。”
“哦?說來聽聽。”冷夜好奇的盯著田清伊說道。
田清伊冷冷的瞅他一眼,說道:“我發現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災星,遇到你準沒什麼好事兒。”
“啊,我好冤枉。”冷夜突然捂著胸口,一副難過的樣子說道。
田清伊懶的和他貧嘴,說道:“好了,不跟你瞎扯了。快說,你究竟怎麼一回事兒?還有,你消失的這些日子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冷夜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這是給烈域閣找了個二當家啊,還是給我自己找了個管家婆?”
“冷夜你別亂說,我現在可是堂堂正正的啓王妃。你要是在敢亂說一個字,小心我封了你的嘴巴。”田清伊眼睛瞟到了皇甫啓瞑那陰沉的臉,看著冷夜冷聲冷氣的說道。
冷夜其實就是故意挑釁皇甫啓瞑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他陰沉的臉。田清伊對他的冷漠他就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痞痞的說道:“你不是我的管家婆嗎?那爲什麼還要管我的事情?”
田清伊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道:“我那是怕你死了,烈域閣讓我一個人管太累了。”
冷夜看到田清伊那氣惱的樣子,很是想要再多逗弄一下她。可是旁邊那個冷冰塊兒的臉太黑了,也太冷了,讓他倍感壓力。於是冷夜就此打住,不在亂扯了。
田清伊看冷夜沉默了,說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以後也都不問了,你也不要再跟我說,到時候我可不稀罕聽。”
冷夜苦笑了一下,說道:“事情經過太長,你不是想要站在這裡聽吧?就算你們不著急上路,我也沒那個體力在這裡站那麼久啊!我看,我們還是等一下路上慢慢說吧。”
“你要跟我們一起?”皇甫啓瞑突然出聲問道。
冷夜戲謔的看著皇甫啓瞑說道:“啓王,怎麼說我也是救了你和王妃的大功臣。怎麼,過了一夜,我這大功臣就突然從軍營中消失了,這似乎不太合乎情理吧!”
雖然不知道冷夜爲什麼非要跟著他們軍營走,不過這也不是一件壞事。想到這裡,皇甫啓瞑沒有再說什麼,直接吩咐手下的人準備了一輛馬車。
馬車內,冷夜看著對面的田清伊和閉著眼靠在車角落裡的皇甫啓瞑,忍不住讚歎道:“哎呀,真是沾了啓王的福,竟然還能坐的上馬車。”
田清伊看了一眼皇甫啓瞑,看他沒反應,瞪了冷夜一眼,冷著臉說道:“廢話少說,趕緊說正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