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來臨了,皇上在太和殿內宴請羣臣,爲啓王凱旋接風。皇上怕啓王忘記了時間,還特意命宮中的小太監到府上去提醒他們。
皇甫啓瞑和田清伊來到皇宮的時候,太和殿內已經坐滿了人。田清伊看到那滿座的女眷,心裡一陣的嘀咕。這是爲他們接風洗塵的嗎?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爲哪個王爺選妃呢?
田清伊這麼想著,悄悄的靠近了皇甫啓瞑,擡手遮住嘴脣,輕聲對皇甫啓瞑說道:“我怎麼感覺這不像是什麼慶功宴,也不像接風宴,倒像是選妃宴。”
皇甫啓瞑其實剛進門就覺察到了,只是沒有說出口。聽到田清伊開了口,他知道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這樣想,很是同意的點點頭。
皇上設的宴,皇上的人還沒到,倒是看到皇后已經早早的來了。皇后看到啓王皇甫啓瞑和啓王妃田清伊走了過來,滿臉高興的說道:“暝兒、清伊你們來了,快落座。”
皇后這女人和太子是一黨的,骨子裡恨透了他們兩人,都對他們痛下殺手了,現如今卻對他們和顏悅色的。田清伊心中想到了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同時,田清伊爲皇后的演技點了個贊。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皇后對他們的態度,他們一定會被皇后這精湛的演技給騙到的。
皇甫啓瞑和田清伊衝著皇后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然後走到事先爲他們安排的坐位上坐了下來。
他們剛一落座,就聽到通報的人高聲喊道:“太子,太子妃,太子側妃到。”
皇甫啓瞑和田清伊聽到通報聲,不自覺的看向了入口處。一身杏黃色龍紋太子袍的皇甫聖寂身後跟著兩個盛裝打扮的女人走了進來。
皇后見到三人高興的竟然站了起來,說道:“太子來了,玥兒快過來到母后身邊來。”
皇后對容玥的態度和對田穎的態度明顯的不同,田穎心裡雖然很難受,但是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太子跟著田穎坐在了皇甫啓瞑和田清伊上首的位置上。
剛一落座,田穎看著田清伊說道:“五妹妹和啓王果然鶼鰈情深,就連行軍打仗也要在一起。”
田清伊笑了笑,說道:“大姐姐對太子的情誼恐怕不會比妹妹對啓王的少吧。”
“皇上到。”突然的一聲通報讓衆人都停止了交談,起身恭迎皇上的到來。
皇上一身明黃色的五爪九龍紋皇袍加身,在懷遠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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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意盈盈的從高臺上走了下來,微微俯身說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看到皇后也在,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刻的凝固,但很快的掩飾了下去,說道:“朕沒想到皇后也會有空來參加啓王的慶功宴,竟然比朕來的都要早。”
皇后滿臉笑容的說道:“皇上說的什麼話,啓王平定叛亂那是我源國的大喜,臣妾貴爲皇后,又是他的母后,自然要爲啓王慶賀。而且臣妾還有禮物要送給
啓王和啓王妃,作爲他們的獎賞。”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冷笑了一下,說道:“但願皇后送的禮物是他們想要的。”皇上可不認爲皇后轉性了,會對啓王有什麼好心眼。
同樣的想法也在田清伊的心中想著。
皇上落座後,面對衆朝臣說道:“啓王和啓王妃夫婦平定西部叛亂凱旋,是我源國一大喜事,朕特在此爲啓王夫婦擺下慶功宴。一是慶功,二是爲他們接風洗塵。好了,今日在這裡,朕希望只有開心,沒有憂愁,只有家事,沒有國事,只有家人,沒有君臣。大家一起暢飲吧。”
皇上的話落下,率先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皇甫啓瞑看著皇上將整整一杯的酒喝了下去,不禁皺眉。皇上的身體很不好,這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他竟然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還喝酒。
皇后在皇上說完話坐下之後站了起來,說道:“今日是爲啓王和啓王妃夫妻二人伉儷情深,共同平定西部叛亂而設的慶功宴會。啓王和啓王妃兩人大婚第二日就啓程前往西部平亂,本應該享受的新婚也沒有享受到一日。啓王妃這種爲源國而犧牲個人的大義,實乃我源國女人的楷模。”
皇后說著看向了皇甫啓瞑和田清伊兩人。田清伊只是勾著脣角笑了一下,靜靜的等著皇后下面要說什麼。她可不認爲皇后會真心的表揚她。如果這話要是在以前皇甫啓瞑沒有爭奪皇位的時候,她也許會相信。
皇后繼續說道:“所以本宮特意讓源國的女子來一睹啓王妃的風采,並讓她們向啓王妃學習。既然都來了,各位是不是也應該向啓王妃獻上才藝,表示慶賀呢?”
“臣女是太常寺卿劉巖之女劉語嫣,最近剛學了一支舞蹈,獻給啓王妃和啓王,祝賀啓王和啓王妃凱旋,同時也祝啓王和啓王妃百年好合。”一個身穿水綠色暗紋蝴蝶印花的女子第一個站出來說道。
然後衆人就看到女子站在了舞臺中間,開始翩翩起舞。
田清伊看著那女子不由的冷笑了一下,這哪裡是祝賀他們的,分明是要在皇甫啓瞑面前獻媚的。
田清伊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湊到皇甫啓瞑耳邊戲謔的問道:“你覺得這劉語嫣怎麼樣?”
皇甫啓瞑轉過臉來淡漠的眼眸盯著田清伊那張戲謔的笑臉,說道:“我沒看,不知道。”
“呵呵。”田清伊乾笑了兩聲,說道:“沒看那你現在可以看兩眼。”
皇甫啓瞑眼眸瞇起來,說道:“你確定要我看兩眼嗎?”
田清伊斜著眼睛想了想,點頭說道:“嗯。”
皇甫啓瞑看到她點頭有些氣惱的轉過頭看向了舞臺中央。
臺上的劉語嫣雖然看著是在專心的跳舞,但是眼角的餘光一直都在關注著皇甫啓瞑的一舉一動。看到啓王看向自己了,她跳的更加認真仔細了。
今日能來參加這個慶功宴會的女眷都知道
,她們如果今日能表現出衆,被啓王看中,很有可能被選爲啓王側妃。
一曲跳完,劉語嫣向衆人緩緩行了一禮,然後看向了皇甫啓瞑和田清伊那邊,有些羞澀的開口說道:“啓王妃,剛纔臣女跳的可好?”
田清伊突然被美女問話了,有那麼一刻的愣怔,然後對著劉語嫣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說道:“不錯,不錯。”其實她對舞蹈是一竅不通,人常說行家看門道,行外看熱鬧,她純屬看熱鬧的那個,怎麼會知道好不好。
劉語嫣一聽田清伊的評價就知道她是外行,因爲她自認爲自己跳的不是不錯,而是很不錯。然後劉語嫣一臉嬌羞的看向皇甫啓瞑說道:“不知,啓王以爲臣女跳的如何?”
皇甫啓瞑連眼睛都懶得擡一下,冷漠的丟出四個字:“本王不懂。”
“噗……”聽了皇甫啓瞑的話,田清伊一個沒忍住,將剛喝進口中的酒給噴灑了出來。田清伊認爲皇甫啓瞑真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而且他這招真是太,太絕了。他不僅僅將劉語嫣的嘴巴給堵上了,更是將後面準備跳舞的人的嘴巴都給堵上了。
此時此刻皇甫啓瞑的頭頂上頂著一句隱形到大家都能看到的話,這句話就是:“本王不懂,你們不要問本王。”
皇甫啓暝聽到身邊傳來的聲音,轉過臉來,一臉冰冷的看著田清伊。田清伊被他陰冷的眸子看的有些發顫。
她剛纔一激動將喝進口中的酒全部噴在了眼前的桌子上,那滿桌的東西幾乎都不能吃了。她以爲皇甫啓瞑因爲這個生氣了,訕訕一笑,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皇甫啓瞑伸手將田清伊嘴邊的酒漬抹去,溫柔的說道:“小心些,這麼大個人了喝口酒都能嗆到。”
田清伊呵呵一笑,點頭說:“好。”但是心裡卻在狂吼,到底是因爲誰啊?
劉語嫣看到皇甫啓瞑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更是連敷衍自己都懶得敷衍,氣惱的轉身下了舞臺。
皇甫啓暝的一句話讓那些滿心以爲自己可以成爲啓王側妃的女子都焉了下去。一時間竟然沒有人想要上臺表演了。
皇后看在眼裡,心中有些氣惱。她原本想著皇甫啓瞑能看中一個女子,帶回去就算不封爲側妃,當個小妾也不錯。只要人進了啓王府,她就有辦法讓她聽自己的話,進而讓啓王夫妻離心。可是現在這種情況……
“臣女內閣學士劉安昌之女劉文兒爲大家獻上一曲。”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看著文靜嫺雅的女子羞澀的走了上來。
別人都不上來了,這個看著很溫柔的一個女孩子卻走了上來,田清伊不由的多看了幾眼。這一看,竟然讓她看到了些苗頭。
劉文兒頭雖然微微垂著,可是田清伊還是發現,她的一雙眸子時不時的看向了坐在他們下手位置上的容宮御的身上。
田清伊撞了一下身側的皇甫啓暝一下,問道:“你看這個怎麼樣,是不是很文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