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用宴,田清伊也算得上是皇后面前有些臉面的人,如若消失太久,皇后自然會有些奇怪。與容宮御說了幾句話,田清伊便轉而回到了席間。
田清伊回來的時候,皇甫啓暝的位置卻已然空了,只是田清伊的位置上多了一壺濃茶。看著桌子上的濃茶,田清伊眼眸輕擰,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與此同時,皇甫啓暝在花園之中,被田穎攔住了去路:“啓王爺,臣妾有些話想要和你說,不知道王爺可有空聽臣妾說上幾句嗎?”
田穎是個如何的人,皇甫啓暝多少有些瞭解。她此次突然找上門來,自然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皇甫啓暝眼眸輕擰,臉色十分難看:“有什麼話,說吧。”
“聽聞,近日王爺前去探望五妹妹,多是被五妹妹擋了出來,不知道兩位之間可是鬧了什麼矛盾?”
田穎說完話,便看著皇甫啓暝。只是皇甫啓暝絲毫沒有回話的意味,田穎臉色略微有些尷尬,便也只能繼而說下去:“臣妾記得,五妹妹之前在郊外遇襲,還是格親王世子救了她。五妹妹擔心格親王世子的傷勢,還偷偷進入格親王府探望呢。”
田穎說著話,視線一直停留在皇甫啓暝的身上,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臉色變化。皇甫啓暝臉色沒有多大的變化,但多少對田穎的話有些介意:“說完了?”
皇甫啓暝的面色冷冷,田穎眉頭輕擰,略微頷首:“說完了,耽誤王爺了,王爺輕便。”
田穎還沒有將話說完,皇甫啓暝便大步離開。看著皇甫啓暝離開的背影,田穎眉頭緊鎖:“我便不相信,你的未來王妃偷跑入旁的男子房間,你便絲毫不在意。”
用過膳之後,衆人在花園中坐下或是聊天,或是賞景。田清伊擇了一處無人的地方站定,本該在容玥身邊陪著的皇甫聖寂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田清伊的身邊。
田清伊心中真是雜亂的時候,並不想要和皇甫聖寂有什麼糾纏,只想著早些將她送走:“見過太子殿下,今日是太子側妃的生辰宴,太子殿下該陪在娘娘身邊纔是。”
“她今日是主角,身邊自是多的人陪她,不必我操什麼心。倒是你,孤身一人,看著倒是有些淒涼的意味。”皇甫聖寂已然許久不曾見到田清伊,對田清伊的感情卻又死灰復燃。
皇甫聖寂的話語總是如此帶著曖昧的意味,田清伊聞言,眉頭輕擰,臉色有些難看:“太子殿下多慮了,臣女並沒有覺得淒涼的意味,臣女還有事,便先行告辭了。”
田清伊將話說完,便想繞過皇甫聖寂離開。皇甫聖寂一把拉住田清伊的手,將她留住:“清伊,今日你與啓王沒有說上幾句話,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我早就說過,他並非是適合你的那個人,你該和我在一起纔是。”
“太子殿下,你喝多了。側妃娘娘如今正在孕中,殿下該好好陪著娘
娘,喝酒誤事,殿下以後還是少喝爲妙。”田清伊麪色冷冷,視線看向遠方,絲毫不顧及面前的皇甫聖寂。
皇甫聖寂心中怒火漸漸燃起,臉色亦變得十分難看:“他絲毫不在乎你,你又何必非得賴在他的身上?田清伊,你該知道,他如今的處境並不舒坦。如若你肯嫁給我,我可以承諾,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田清伊聞言,臉色略微一滯,轉而對上皇甫聖寂的雙眸。皇甫啓暝爲了田清伊爭奪皇位,原本可以安然度日,如今卻危險重重。只,究竟是誰人處境艱難,卻是十分難以說清。
看著皇甫聖寂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田清伊扯嘴輕笑,眼眸中滿是戲謔:“那便等到太子殿下可以掌控王爺性命的時候,再來與臣女談論此事吧。”
田清伊一把甩開皇甫聖寂的手,揚長而去。皇甫聖寂轉頭正要發作,卻看到了不遠處面色不悅的皇后,臉色略微一滯。
看著皇后的臉色,該是將皇甫聖寂與田清伊說話的樣子都看在眼中。皇后早就警告過皇甫聖寂,不要爲了兒女之情耽誤正事。
皇甫聖寂知曉皇后不喜歡他和田清伊糾纏,癟了癟嘴,走到皇后的面前:“母后何時站在這兒的?”
“何時站在這裡?正是在你和田清伊糾纏不清的時候!本宮早已經和你說過,不要和田清伊有太多的糾纏,你爲何就是不聽呢?”
皇后的臉色極差,心中滿是擔心。擔心皇甫聖寂因著田清伊的事情,白白丟掉了已然近在眼前的皇位。
皇甫聖寂聞言,輕嘆了一口氣:“母后,你也該知道,兒臣心中喜歡的女子,並非是旁人,,便是田清伊。得不到她,兒臣不甘心。”
“如若你順利登上了皇位,有什麼女子是不能得到的,何必如此在乎一個田清伊?”皇后凝眸看著皇甫聖寂,心中十分焦慮。
皇甫聖寂如若一直和田清伊糾纏不清,定然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日會傳出太子和弟媳糾纏不清的消息。皇后不在乎田清伊的名聲,卻不能眼看著皇甫聖寂被人詬病。
皇后已經多次警告皇甫聖寂,卻始終不能絕了他對田清伊的念頭,如今便也只剩下一個辦法,能夠讓皇甫聖寂收心。
皇后囑咐了皇甫聖寂幾句,也沒有多說些什麼,便與皇甫聖寂一同回到涼亭之中,心中卻已然有了應對此事的計劃。
用過點心之後,衆人便漸漸散去。田清伊孤身離開,走到宮門之時,皇甫啓暝追上了她,攔在她的面前:“明日可有空?一同去郊外走走可好?”
田清伊腦海中浮現出方纔出現在面前的濃茶,點頭應下皇甫啓暝的話:“無事,明日你來府中找我便是。”
皇甫啓暝點頭應下田清伊的話,伸手將田清伊攔在懷中:“清伊,明日見。”
一個簡單的擁抱之後,皇甫啓暝便轉身離開。田清伊目送皇甫啓暝走
遠,轉而上了馬車,回到田府。
次日一早,田清伊早早醒來,用過早膳之後,皇甫啓暝便到了田府。田清伊換上一身輕便的衣服,跟著皇甫啓暝出了府,兩人策馬到了郊外一處湖泊邊上。
冬日天涼,站在湖泊邊上,冷風吹來,讓人不禁瑟縮。皇甫啓暝接下身上的披風蓋在田清伊的身上,伸手在田清伊的頭上輕揉了揉:“知道要出來,便該多穿些,莫要再著了涼。”
田清伊伸手拉緊身上的披風,抿脣輕笑:“並不曾想到會如此冷,本以爲已經穿的很多了。”
“清伊,你可還在怪我當日逼著你與容宮御斷絕聯繫?”
皇甫啓暝十分直白,沒有過多的開場白,直接切入主題。田清伊聞言,臉色略微一滯,垂下了眼眸:“我已經說過,我與容宮御清清白白,不必忌諱,你也不必在意。”
“清伊,我是凡人,亦會嫉妒。”皇甫啓暝話說到一半,轉眸看向田清伊的時候,卻發覺一個黑衣人正揮刀朝著田清伊砍來。
來不及多想,皇甫啓暝趕忙一腳將那黑衣人踹開。黑衣人退後幾步,這才站定,方站定之後,便又提刀而來。皇甫啓暝上前迎戰,不知不覺之間,黑衣人便將皇甫啓暝一點點引到了不遠處。
站在不遠處等候田清伊的珍兒見此情狀,趕忙上前,護在田清伊的身前:“小姐莫要害怕,珍兒定然會保護小姐的。”
田清伊還來不及說話,幾個黑衣人便落在了田清伊和珍兒的面前。田清伊站在湖邊,身後便是冰涼的湖泊,已然沒有了退路,唯一剩下的路,便是迎戰。
珍兒不過是一個弱女子,不曾受過什麼訓練,田清伊一把將珍兒拉到身後護住,凝眸看向面前的黑衣人:“是誰派你們前來的?”
黑衣人不曾說話,直接揮刀向田清伊而來。田清伊畢竟是在軍校中受過訓練的人,便是徒手,也能夠擋下黑衣人的一些招式。
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且人數之上佔了優勢,一番車輪戰之後,田清伊便有些疲憊不堪。一時沒有注意,便被黑衣人劃傷了手臂,摔倒在一旁。
被黑衣人引到不遠處的皇甫啓暝也注意到了田清伊這裡的情景,心中焦急,想要前來救田清伊,怎奈黑衣人一直糾纏著他,一時脫不開身。
田清伊摔倒在地,正要起身,便被黑衣人一刀劃傷了退,倒地不起。黑衣人站在田清伊的面前,舉起刀便要朝著田清伊刺下來。
亮晃晃的刀讓田清伊覺得十分刺眼,面臨死亡,田清伊的腦海中浮現出牽掛之人,卻全然是皇甫啓暝的身影。
田清伊眼眸輕擰,緩緩合上眼簾,一滴淚水順著眼眶滑落下來,心中滿是悲涼。
本以爲,這一世不會這麼快結束,本以爲還有很多的時間,讓你我廝守。若是早知道分別來得如此快,便不必將時間花費在爭執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