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的心中始終是放不下她所謂的郡主身份,在皇甫聖寂的面前,還是帶著一副孤傲。只是容玥心中也清楚,如若在皇甫聖寂的面前一味只知道孤傲,是決然不可能得到皇甫聖寂的寵愛的。
見皇甫聖寂如此說,容玥眼眸輕擰,輕嘆了一口氣:“是,太子殿下已經(jīng)與臣妾說過許多次,她既是太子妃,臣妾自然是不敢和她計較的。只是太子殿下,她畢竟是田五小姐的姐姐,臣妾只怕她會因著姐妹親情而做出一些不該做的事情來。”
田清伊如今站在皇甫啓暝一邊,與皇甫聖寂作對。容玥如今提到田穎與田清伊之間的姐妹情,自是在提醒皇甫聖寂要防著田穎。
即便是到了如今,容玥的心中愛著的,依舊是皇甫啓暝。可皇甫啓暝不愛她,她寧願毀了皇甫啓暝,也決然不會讓旁人得到他。
更何況,她如今已然嫁給了皇甫聖寂,自身的榮辱也算是和皇甫聖寂糾纏在一起,既是如此,她自然會爲了皇甫聖寂考慮,不會讓皇甫啓暝如此輕易地便奪走了皇甫聖寂的太子之位。
皇甫聖寂聞言,眼眸輕擰:“她曾幫著我算計田清伊,想來是不在乎這姐妹之情的,該不足爲據(jù)。”
容玥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點頭應下皇甫聖寂的話。容玥雖是提醒皇甫聖寂提防田穎幫著皇甫啓暝對付他,卻也沒有什麼證據(jù)能夠證明田穎便是真的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人性之中本就有懷疑存在,容玥已經(jīng)幫皇甫聖寂點開了疑心,即便是他口中說田穎不會做背叛她的事情,但心中卻已經(jīng)存有了懷疑。而這份懷疑,便足以讓田穎與他之間永無可能。
皇后畢竟是皇甫聖寂的母親,也是皇甫啓暝的母親,她的心中自是不希望看到兩兄弟相爭的。但她既是勸不住皇甫啓暝,卻也只能夠幫著皇甫聖寂爭奪著皇位。
與皇甫聖寂提起過的美人已於三日前住進了側(cè)殿之中,只是皇后一直十分忙碌,這纔沒有什麼空閒前去看望這位傳言中的絕色美人。
如今皇后既是要借這絕色美人的手,自然是要錢去看看,這位美人是否有她心中所要的東西。
到了偏殿,皇后推門而進,方一走進便看到屋中央擺了一個大大的木桶,一個女子正坐在其中沐浴。
女子頭髮黝黑,披散在身後,雖是背面,卻足以看出是肌膚勝雪。女子也聽到了聲響,拿過巾帕將胸前遮住:“是誰?”
“放肆,皇后娘娘前來,還不趕快行禮。”皇后還不曾說話,一旁跟著的宮女便開了口。
女子聽聞皇后前來,臉色略微一滯,趕忙轉(zhuǎn)頭頷首:“請皇后娘娘贖罪,臣女正在沐浴,並不知道來人是皇后娘娘。”
皇后伸手攔住了一旁的宮女,抿脣輕笑,走上前。看到女子的面容,皇后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是絕色美人,與那田清伊也算是平分秋色。”
皇后伸手拿過女子手中的巾帕,替女子擦拭身體:“你可知道,今次進宮,你要做什麼?”
女子聞言,臉色略微一滯,眼眸中滿是決絕:“成爲寵妃,幫助太子登上皇位。”
在進宮之前,早有人將進宮的目的告訴了女子,女子心中自然清楚。皇后對女子的話十分滿意,將帕子交到一旁的宮女手中:“既是沐浴,實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快些更衣,到正殿來找本宮。”
皇后離開之後,女子沒有多逗留什麼,趕忙換好了衣服,到了正殿。女子到時,皇后正坐在正位,一臉笑意的看著她走進。
女子在殿中央站定,朝著皇后屈膝行禮,動作好似是被度量過一般,精確萬分:“臣女上官雨,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上官雨,果然是個好名字。起來吧,擡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上官雨點頭應下皇后的話,緩緩擡起頭,視線卻是避開了皇后的眼睛,垂眸看著一處。皇后對上官雨的外貌十分滿意,更加讓她喜歡的,是上官雨的禮數(shù)周到:“好,不單是絕色傾城,便是這禮數(shù)也是極爲周到的。”
“臣女自幼便學習宮中禮儀,便是在府中之時,爹爹也是按著宮中禮儀要求臣女。臣女已然習慣宮中禮儀,進宮之後,定然不會給皇后娘娘惹來什麼麻煩的。”
上官雨自幼便註定要被送進宮中,她知曉,進宮便是自己的宿命。如此一來,她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今日進宮。這是她宿命之中要走的路,若非做到完美,她的存在便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皇后點頭應下上官雨的話,朝著一旁的宮女招了招手,從宮女手中拿過一個十分精美的鳳釵,起身走到上官雨的面前,替她戴在頭上:“這鳳釵是當年本宮入宮之時,孃親送給我的。如今,本宮送給你,希望你以後在這宮中也能夠順順利利。”
上官雨跪下謝恩,面上卻是一副冷然的表情。上官雨心中清楚皇后要她進宮是爲了什麼,她若是成了寵妃,皇上便是她的夫君,可她要做的,卻是毒害她的夫君。如此,她又怎麼可能順順利利?
見過上官雨之後,皇后便幾乎可以確定,皇上在見到她之後,定然會喜歡上官雨。這世上又哪裡有不喜歡年輕貌美女子的男子?雖然是自己的夫君,但皇后卻不能否認這一點。
皇上是個多疑之人,上官雨的身世他定然會派人去查,且是一查便可以明白。與其讓皇上自己去查,知曉上官雨與自己之間的關聯(lián),皇后寧可自己將上官雨送到皇上的身邊。
次日,皇后替上官雨換上了一身粉色的宮裝,配上精緻的髮髻與妝容,上官雨整個人愈發(fā)的美顏。待梳妝完畢之後,皇后便帶著上官雨到了御書房。
兩人到時,皇上正在與官員說話,皇后便帶著上官雨在門口等候:“如若本宮沒有猜錯
,皇上今日便會寵幸你。昨夜讓教養(yǎng)嬤嬤與你說的話,你可記下了?皇上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一定要記得一清二楚。”
上官雨一直垂著眼眸,神情十分黯然:“皇后娘娘放心,臣女已然知曉了。娘娘,事成之後,臣女可否離開這裡?”
皇后聞言,眼眸輕擰,轉(zhuǎn)而看向上官雨:“若是事成,你便是太妃,如何能夠離開這宮中?莫要胡說了。”
“若是娘娘願意,讓臣女一個小小女子離開皇宮,自然是輕易能夠做到的事情。臣女既是入宮,自然會爲皇后娘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若是事成,臣女還能夠僥倖保命的話,請娘娘應允放臣女離開這裡。”
上官雨纔不過雙十的年紀,如若皇上過世,她成了太妃,便要在這皇宮之中度過漫長的歲月。沒有人願意如此過完自己的一生,上官雨也同樣不願意。她已經(jīng)爲了旁人的心願過了二十年,如今也該讓她爲自己籌謀一番。
皇后見上官雨的眼眸之中滿是堅定,輕嘆了一口氣:“好,本宮答應你,事成之後,本宮會設法放你離開。”
得了皇后的應允,上官雨鬆了一口氣。兩人說話間,官員從御書房中走出來,紛紛朝著皇后行禮,轉(zhuǎn)而離開。
沒一會兒,皇上身旁的公公便前來請皇后進去。皇后帶著上官雨走進御書房,朝著皇上屈膝行禮:“皇上依舊是如此的不注意自己的身子,朝堂事再忙,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子重要。”
皇后與皇上已然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兩個人之間自有默契。皇后走上前,笑看著皇上:“皇上可要歇息一會兒,臣妾這裡倒是有些事情要與皇上商量。”
皇上聞言,點頭應下皇后的話,放下了手中的筆:“你不說,朕倒是不覺得累,你如此一說,倒也是覺得有些疲乏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要與朕商量。”
皇后抿脣輕笑,轉(zhuǎn)而看向站在一旁的上官雨:“皇上,這是臣妾母家舅舅的二女兒,名叫上官雨,最是體貼可人。臣妾想著皇上朝政之上的事情如此繁忙,臣妾又要管著後宮的事情,不能時時刻刻在皇上身邊照顧,便想讓雨兒進宮,常伴皇上身側(cè)照顧。”
皇后的話說的十分隱晦,但皇上心中已然清楚,皇后這是想要給他納妃。皇上倒也並非真的反感納妃一事,更何況面前的女子是個九天玄女般的人物。只是他一直視皇后爲自己的髮妻,髮妻替自己納妃,皇上心中多少有些難受。
見皇上不回話,皇后眼眸輕擰,朝著上官雨招了招手:“來,雨兒,上前來見過皇上。”
上官雨眉頭輕擰,但很快恢復了常態(tài),走上前,朝著皇上屈膝行禮:“臣女上官雨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轉(zhuǎn)而看向上官雨,見她容顏較好,禮數(shù)周到,輕嘆了一口氣,點頭應下了皇后的話:“賜封雨貴人,住在青巖殿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