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伊剛從客棧裡出來,就發覺有人在跟蹤她,她眉頭輕擰了一下,並沒有轉過頭去看,而是快速的向前走去。她故意在一些小攤位前逗留,用眼角餘光注意這那人的一舉一動。
田清伊觀察了許久後,擡頭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個轉彎。再看看那跟蹤她的人,爲了避免被她發現此刻正看著別處。田清伊放下手中拿著的小玩物,迅速的拐進小巷子裡去了,然後趁著那人還沒追上來快速的躲進了旁邊一戶開著門的人家裡。
跟蹤田清伊的男人一回頭就找不到田清伊的身影了,快速的追上前,發現一條巷子,沒有任何猶豫的拐了進去。可是他走到了巷子另一端的出口,卻怎麼也找不到他要尋找的身影。他好像將人給跟丟了。男人站在巷子口處左顧右盼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啪……
突然有人拍向了自己的肩膀,男人愣怔了一下,有些機械的轉過了頭。
田清伊一臉陰沉的看著男人,冷聲說道:“你是什麼人,跟著我做什麼?”
男人腦門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下來,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想著怎樣擺脫眼前的這個女人。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田清伊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將他按在一邊牆壁上,怒喝道。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小人只是,只是看到姑娘一個人外地人在此,想要偷你的錢。沒想到被姑娘發現了。”男人雙手舉過頭頂,磕磕巴巴的說道。
田清伊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男人,怎麼也不相信他說的話。手上加重了力道怒喝道:“說實話,不然殺了你!”
“呃……姑娘饒了小人吧,小人說的句句屬實。”那男人害怕的渾身發抖。
田清伊眼睛危險的瞇起來,說道:“你不說是吧?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另一隻空閒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匕首,高高的舉起就要刺向男人。
“別別,小人說實話,小人是貪圖姑娘美色,本想著跟蹤姑娘到無人的地方將你打暈,然後賣到青樓裡換幾個錢的。卻沒想到姑娘竟然有如此身手。姑娘你就饒了下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男人嚇的渾身顫抖,一口氣將話說完。說完後一雙眼中更是透著驚恐的神色,緊張的盯著田清伊高舉的匕首,好像就怕她不相信殺了自己。
看自己都這樣逼迫了,那男人還是這麼說,田清伊覺得他不可能說的是假話了,於是鬆開手冷冷的說道:“滾。”那男人趕緊連滾帶爬的逃走了。
那男人剛走,一個全身黑的人便出現了田清伊的身後,這人是皇甫啓瞑給田清伊安排的那個傻暗衛。對,沒錯,在田清伊的眼裡,這個暗衛就是有點兒傻,每次都能被她輕易的甩掉。
“夫人,這是老爺給您的信件。”傻暗衛沒有任何溫度和情緒的聲音。爲了不暴露身份,他們在外面總是這樣稱呼田清伊和皇甫啓瞑。
田清伊拿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重新還給傻暗衛,說道:“外
使來朝,看來我得加快速度了。”
客棧內,穆清羽站在窗戶邊上,看著人流攢動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吱呀一聲,他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也成功的將他的思路打斷了。穆清羽回身走到桌子邊坐下,來人單膝跪下道:“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穆清羽提起桌子上放著的茶壺,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說道:“跟蹤失敗了。”
“是。”
穆清羽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機警的女人,很有意思,本宮有直覺,一定會再次與她相遇。”
“太子殿下,皇上讓人傳來了口諭。”
穆清羽收了笑容,說道:“哦,什麼口諭?”
“口諭說讓太子殿下代表皇上出使源國,祝賀啓帝新皇登基。”
穆清羽皺了一下眉頭,心裡想著:這種事情老二不是最喜歡的嗎,怎麼這一次沒有毛遂自薦出使源國嗎?還是他有別的打算。他可不認爲老二會是個安穩的人。
“太子殿下,使臣團已經出發了,皇上說您不必回國,直接和使臣團匯合就行了。”
穆清羽說:“好,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皇城。
宣政殿內,皇甫啓瞑坐在龍椅上,看著朝堂上的衆臣,說道:“外國使團即將來朝,恐會有心懷不軌之人趁機做亂,破壞我國與各國關係。對此兵部要下些功夫,保證各國使團不在我國境內受到傷害,還要確保皇城安全。”
“是,臣一定盡全力保證皇城和各國使臣的安全。”王宇說道。
“禮部一定要妥善安排各國使臣,不得出現差錯。工部要從旁協助禮部完成這次接待。”
“是。”工部尚書和禮部尚書應道。
安排妥當外使來訪的工作後,皇甫啓瞑說道:“各位還有什麼要奏的嗎?”
“臣,有本奏。”宰相木遠程上前說道。
皇甫啓瞑一看是宰相木遠程,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說道:“奏。”
“現如今朝政已穩,皇上是不是該考慮選妃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皇甫啓瞑所料,他就知道木遠程一定又會提及此事,可是他卻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前幾次的時候他都以初掌朝政爲由推辭了。本以爲他推辭的多了,這些人會明白他的意思不再提及,卻沒想到這個頑固不化的木遠程再次提及。
皇甫啓瞑有些煩躁的說道:“這個事情還是等到外國使團拜訪的事情結束了再議吧。”
“皇上……”
“衆愛卿還有別的事情要奏嗎?如果沒有的話那退朝吧。”皇甫啓瞑不聽木遠程說什麼,直接快速的說完,離開了宣政殿。
皇甫啓瞑不是不能直接拒絕這些煩人的老臣,只是現如今還不到時候。
退朝後,木遠程拉住王宇說道:“王尚書,剛纔你怎麼也不勸勸皇上,這後宮中現如今只有皇后一人,而且還
經常不在宮中,這皇家子嗣什麼時候才能開枝散葉。”
“咳咳……”王宇擡手放到脣邊嗑了兩聲,說道:“那個木相爺,這是皇上的家事,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是不要管那麼多才好。”
皇甫啓瞑和田清伊的一切,王宇可是看在眼裡的,他深知皇甫啓瞑對田清伊的愛是唯一的,根本就不可能選妃充實後宮。即使是選了,那些女人也只能是在後宮中孤獨終老。
作爲臣子,雖然不能趨炎附勢的一味拍皇上的馬屁,但是也要有眼色,該管的管,不該管的就絕對不要管。
比如說這選妃的事情,王宇覺得那是皇上自己的事情,他想要後宮充實,那不用這些做臣子的說,後宮鶯鶯燕燕就會有一大堆,他不想要,即使你硬逼也沒用。
木遠程則不同意王宇的觀點,他板著一張臉說道:“王尚書的話不對,這怎麼能是皇上的家事,這分明就是國事。皇上的子嗣可是直接關係到國本的。”
“相爺,下官還有急事要去處理,下次再說,下次再說。”王宇說完也是逃命一樣快速的離開了,留下木遠程一個人在那裡發牢騷。
皇甫啓瞑回到宮內,看著空蕩蕩的寢殿感覺有些太空寂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田清伊的地方,他總是感覺特別的寂寞冷清。
文諾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說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這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給您熬的人蔘粥。”
“皇后回來了?”皇甫啓瞑聽到文諾說是田清伊吩咐給他做的人蔘粥,問道。
他雖然表面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說出的話也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激動的。
文諾搖頭說道:“回皇上的話,皇后娘娘沒有回來。這是皇后走的時候吩咐奴婢的,每天都要在皇上下朝後準時送過來。”
“哦,放那兒吧。”皇甫啓瞑淡漠的聲音中多了些失望。
文諾也算是跟在皇甫啓瞑身邊有些時日的人了,看到皇上如此,放下粥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甫啓瞑看著桌子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粥慢慢的走了過去,攪動了一下,舀了一勺放進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皇甫啓瞑不想要過於束縛田清伊的自由,可是他卻在她不在的日子裡日夜擔心著,思念著她。
此時田清伊已經到了她要去的目的地湘南郡。田清伊漫步在湘南熱鬧的街道上,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街道上每一個牌子。終於,她找到了目標,一家布莊。於是擡腳走了進去。
“姑娘需要點什麼?我們這裡有全湘南郡最好的布匹,如果您需要的話也有成衣。”店老闆很是熱情的迎上來說道。
老闆娘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年輕貌美,一身大紅的衣裙更是襯得她嫵媚多情。
田清伊掃視了一下這個並不算太大的布莊,然後對著老闆娘輕聲說出六個字:“天已黑,烈域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