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並非是一個好糊弄的人,此事牽扯到皇甫聖寂,她自然是愈發(fā)的看重。田清伊知曉她是這樣的心思,在進宮之前便已經(jīng)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娘娘,臣女雖不是嫡女,但因著自幼無母,在家中還受爹爹的疼愛。平日裡,爹爹給臣女購置了不少的首飾,琳瑯滿目,有許多還放在那裡不曾用過呢。”田清伊抿脣輕笑,眼眸清冽,“如此多的首飾,臣女記不得到底有哪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皇后聞言,輕擰眉頭:“既是不記得哪些是你的首飾,你又要如何證明太子手中的簪子並非是你的呢?”
田清伊從藍羽手中接過一個盒子,朝著皇后舉起打開,其中便是躺著田清伊準備好的簪子:“娘娘請看,這個簪子纔是清伊的簪子。至於太子殿下手中的那一個,只怕是那行兇之人所有,只是和清伊的簪子一模一樣罷了。”
皇后示意讓身旁的宮女將田清伊手中的簪子拿到自己的跟前,拿起簪子在眼前細細看了許久,皇后才點頭道:“的確是和太子手中的簪子一模一樣,只是清伊,本宮又要如何相信不是你在扯謊呢?”
“娘娘知道的,清伊並沒有行兇的東西,且這是清伊最後一個機會,清伊也不會與皇后娘娘扯謊。”田清伊眼眸中滿是堅定,絲毫沒有慌亂的意味。
看著田清伊這樣的神情,皇后心中多少相信了幾分田清伊的話。如若田清伊是在扯謊,該是不會有這樣堅定的表情纔是。
皇后擺弄著手中的簪子,眉頭輕擰:“既是知道這是最後一個機會,便該好好證明自己的清白。說吧,你是如何知曉這簪子不是你的。
“回皇后娘娘的話,清伊有一個怪癖,是旁人不知曉的。清伊在收到每一個簪子之後,都會在隱蔽的小角落裡寫上一個水字。在皇后娘娘這裡看到了那簪子之後,清伊回了一趟田府,在府中找了許久纔將這簪子找到,娘娘可看一看那簪子上是否有一個水字。”
皇后倒也是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簪子上有一個水字,聽了田清伊的話之後,皇后又一次細細的看了一遍手中的簪子,的確在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田清伊口中所說的水字。
田清伊一直觀察著皇后的臉色,見她眉頭擰得更緊,田清伊便知曉,皇后已然找到她口中所說的水字,不禁抿脣輕笑:“娘娘,怪癖這樣的事情,臣女自是不好與旁人說的。臣女今日特意帶來了臣女的貼身丫頭,娘娘若是還有什麼疑問,便可以問她。
藍羽略微上前,朝著皇后磕頭:“奴婢藍羽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將手中的簪子放回到錦盒中,擡眸看向藍羽:“你既是清伊的貼身丫鬟,本宮要如何相信你所說的話是真話呢?”
藍羽再一次朝著皇后磕了一個頭,一臉恭敬的模樣:“娘娘,便是給奴婢十二個膽子,奴婢也是不敢欺瞞皇后
娘娘的。”
聽了藍羽的話,皇后娘娘並沒有真的開口問藍羽什麼,而是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田清伊的身上。田清伊依舊是一臉淡然的表情,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今日的事情與她沒有絲毫關(guān)係。
皇后沉默了許久,朝著身旁的宮女甩了甩手,示意她將簪子重新送回到田清伊的手中:“既是知曉這簪子纔是你自己的,便拿回去吧。這次的事情只怕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本宮會派人前去調(diào)查,若有消息,會派人告知於你。”
田清伊點頭應(yīng)下皇后的話,接下簪子,帶著藍羽一同離開。出了宮,藍羽也是鬆了一口氣:“小姐,奴婢還以爲皇后娘娘真的會問奴婢什麼呢,可是嚇死奴婢了。”
看著藍羽一臉慶幸的樣子,田清伊抿脣輕笑:“放心吧,皇后還不想與我鬧僵,既是如此,她決然不會真的問你什麼的。”
在皇后眼中,田清伊是個聰明人,她若是在皇甫啓暝的身邊,皇后還有許多地方會用的著她的地方。既是如此,皇后自然希望兩個人之間能夠少些隔閡,如此合作,才能夠親密無間。
如若皇后今日開口問了藍羽,不管問的是什麼,終究會在兩人之間留下隔閡。皇后心中多少也清楚,皇甫啓暝如此在乎田清伊,即便是皇后證明確有此事,皇甫啓暝也不會輕易讓人動田清伊。
既是如此,皇后何不如做了這個好人,讓這件事情簡單落幕,也好讓田清伊心中知曉,她今次是欠了皇后一份人情。
皇后心中如此盤算清楚,或許早在與田清伊約定五日之約的時候,皇后便已然決定要放過田清伊這一次,不做任何的追究。
皇后心中是如此想的,可皇甫聖寂心中卻是有些不樂意。在得知皇后判定田清伊無罪的消息之後,皇甫聖寂立馬趕到了宮中:“母后,田清伊刺傷了兒臣,你爲何還說她是無罪的?”
皇甫聖寂一臉焦急的樣子,好似真的是想立刻將田清伊置之死地。皇后眼看著皇甫聖寂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一個太子,因著這麼一點小事便如此焦慮,像一個什麼樣子。”
皇甫聖寂聞言,輕嘆了一口氣,略微收斂了一些面上的表情:“母后,不管如何,田清伊刺傷兒臣的事情,是人證物證俱在,既是如此,母后也不該如此輕易便說田清伊是無罪的。”
“清伊已經(jīng)證明那簪子並非是她所有,既是如此,所爲的人證物證俱在也就不存在了。太子,不管如何,本宮已經(jīng)宣判,這件事情便也如此告一段落,不要再多說些什麼了。”
皇后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絲毫不肯聽皇甫聖寂的話。皇甫聖寂心中雖有不甘,卻也只能夠應(yīng)下了皇后的話。
回到太子府中,皇甫聖寂一人到了書房之中。這段時間,皇甫聖寂先是求愛遭拒,後又是黨羽被彈劾,如今又遇上這樣的事情,可
謂是事事不順,心中自然是鬱結(jié)難舒。
得知皇甫聖寂從宮中回府的消息,田穎心中多少知曉皇甫聖寂進宮該是爲著田清伊的事情,心中雖然也擔心這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究竟如何,卻還是沒有前去找皇甫聖寂。
事情解決,田清伊自然是渾身輕鬆。回到啓王府中,皇甫啓暝得知了這個消息,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皇甫啓暝不必再擔心田清伊會在什麼時候被皇后帶走。
晚膳時分,田清伊取來了一壺酒,兩個人在院子裡用了晚膳,把酒言歡。喝到微醺,田清伊站起身,擡頭看向天空:“你看,那星星多好看,如此日夜閃耀,也能夠好好守護心中所愛之人。”
皇甫啓暝也略有些醉意,看著田清伊燦爛的笑顏,不禁眼眸輕擰,起身走到田清伊跟前,伸手握住她的手。
田清伊轉(zhuǎn)而看向皇甫啓暝,對上皇甫啓暝的雙眸,只覺他柔情似水,一時愣住,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皇甫啓暝緩緩湊到田清伊跟前,吻上了她的脣。這並非是兩個人之間的第一個吻,只是這個吻發(fā)生時,兩人心境已然全然不同,這個吻的意義自然也是不同。
田清伊本以爲今日會發(fā)生什麼事情,但皇甫啓暝在落在了這個吻之後,便沒有再繼續(xù)做些什麼,只是轉(zhuǎn)身離開,留田清伊一個人在院子裡面。
皇甫啓暝心中已然清楚,田清伊成了他的一個弱點。而他若是想要好好保護田清伊,便只有變得愈發(fā)的強大才可以。
田清伊自是不知道皇甫啓暝心中再想些什麼,她只是驚歎於,方纔皇甫啓暝吻她的時候,田清伊的心中竟然是願意的。
從陌生到熟悉,從冷漠到深愛,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田清伊並不抗拒這份感覺,相反的,她很想在有生之年好好的愛一個人。
雖不是醉酒,但次日醒來田清伊還是覺得有些頭痛。藍羽適時送上了解酒湯,一臉笑意的看著田清伊:“小姐昨日和王爺一同喝酒,定是又喝多了,昨日夜裡做夢,還說胡話呢。”
田清伊喝著手中的醒酒湯,倒也是有些疑惑:“我昨日夜裡說什麼胡話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奴婢好像聽到小姐說什麼打仗訓練什麼的,想來是跟著王爺去軍營多了,纔會做這樣的夢吧。”藍羽抿脣輕笑,替田清伊準備早膳。
聽了藍羽的話,田清伊臉色一怔。藍羽不知曉田清伊的來歷,自然不知道田清伊爲何會說那樣的話,可田清伊心中卻是清楚的。
她來自現(xiàn)代,出於軍校,既是如此,昨夜所說的話自不會是因爲與皇甫啓暝多去軍營。有些事情,總是會不時的出現(xiàn)在田清伊的面前,提醒著她,這裡並非是屬於她的朝代。
田清伊輕嘆了一口氣,繼而用著手中的醒酒湯。她如今不願再去想旁的,只希望她與皇甫啓暝能夠好好的相守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