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穎自是知道皇甫聖寂利用田清伊掉落下來的簪子陷害她的事情,田清伊不雖知道此事和田穎有沒有關係,但她心中便是篤定,田穎決然會答應她的條件,因爲她提出的條件對田穎而言,實在是太過有吸引力。
田清伊見田穎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禁抿脣輕笑:“姐姐既然是要我幫你鞏固地位,總該要我活著不是。若是被這些煩人的事情纏身,自己都顧不過來,又要如何幫助姐姐呢?”
“可是,太子已經將那簪子送到皇后那裡去,便是我再有本事,也不能夠從皇后那裡偷出來啊。”田穎垂下眼眸,神色有些閃爍。
若非是看到田穎這樣慌張的表情,或許田清伊便會相信田穎所說的話。可若是田穎說的是實話,便不該有這樣的神情。
田清伊抿脣輕笑,心中已經篤定田穎是在撒謊:“姐姐,你可知道,你真是一個不適合撒謊的人。你這樣的神情,便是妹妹我想要相信你,卻也是不能夠說服自己啊。”
被田清伊拆穿了自己的謊言,田穎神色略有些尷尬:“妹妹,不是我不願意幫你,只是太子殿下對那東西看的十分緊。而如今太子殿下對我便是連對容玥還不如,我根本就沒有機會啊。”
“機會都是人創造的,姐姐既是這太子府的女主人,怎麼可能沒有機會呢?姐姐方纔也說了,太子殿下寵愛容玥勝過寵愛姐姐,既是如此,姐姐如何能夠心安呢?”
田穎聞言,臉色一滯,倒是沒有發現自己竟然說了這樣的話。誠然,田穎心中也是清楚的,皇甫聖寂如今愈發的寵愛容玥而疏離自己。如若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日,太子妃之位會重新回到容玥的手中。
“好,我答應你,我會想辦法將那簪子偷出來給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這太子妃之位,一定是屬於我的。”
“三日,三日之內,姐姐若是能夠將那簪子送到我的手中,我自然會讓姐姐這太子妃之位坐得安穩。”
田穎應下了田清伊的話,兩個人的合作算是達成了。從酒樓裡面出來,兩個人分道揚鑣,沒有多說些什麼。
田清伊與田穎本就沒有什麼姐妹之情可言,一個是爲自己嫡女的身份而驕傲,看不起任何一個庶女。一個是性子清冷,並不在乎什麼姐妹之情。況且田穎多次刁難田清伊,便是田清伊真的想要這個姐姐也是沒有這樣寬厚的胸懷。
田穎爲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自然是會乖乖按照田清伊的意思去做。當夜,田穎便帶著祝好的補品到了皇甫聖寂的書房。
將補品盛出一碗放到皇甫聖寂的面前,田穎抿脣輕笑:“殿下,今兒個進宮的時候,聽母后說起五妹妹的事情,不知道殿下打算如何處理此次的事情呢?”
“既是她不肯乖乖聽從我的話,便不能怪我了。人證物證俱在,她便是想要推脫也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會是想著所謂的姐妹之情,對她有些心疼了吧?”
如今的皇甫聖寂,絲毫看不出之前對田清伊還是如此的動心。田穎聞言,臉色略微一滯,轉而露出一抹笑容:“太子殿下這是說笑呢,若是我真在乎什麼姐妹之情,自然不會給她下春藥了。”
“你能夠如此想自然是最好的,原本如果她識趣一些,你們便能夠一同成爲我的妃子,也算是續了姐妹之情。只可惜,她不識好歹,如今你們兩個便也只能夠成爲敵人了。”
田穎點頭應下皇甫聖寂的話,輕咬嘴脣:“只是臣妾在想,五妹妹是個最狡黠的,太子殿下這樣陷害她,她定然不會束手就擒的。”
皇甫聖寂扯嘴露出一抹笑容,從一旁拿過一個盒子,在田穎面前打開:“清伊的確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只可惜,這一次她太不小心了,留下了這樣一個證據在我手裡,便是她再聰明,也是沒有辦法輕易脫身的。”
田穎的視線停留在盒子裡面的簪子上,不禁輕抿嘴脣:“當初若是不曾發現五妹妹留下的這個簪子,只怕太子也是不能夠好好的出氣。只是太子殿下即便是要陷害五妹妹,也不該傷了自己的身子。這謀害太子妃的罪名,也足夠五妹妹受得了。”
皇甫聖寂陷害田清伊的全過程田穎都是知曉的,更甚者,這個陷害田清伊最重要的物證便是田穎發現交給皇甫聖寂的。
原本,田穎便是不想讓皇甫聖寂以身犯險,想要自己來代替皇甫聖寂來受傷陷害田清伊的。但因著皇甫聖寂堅持,田穎便也沒有多說些什麼。
那時候田穎沒有想到自己到最後竟還是要依靠田清伊的力量來鞏固自己的勢力,一心想著替皇甫聖寂受罪,以此來取得他的寵愛。如今想起來,幸好當初不曾替皇甫聖寂受過,不然如今田穎的境地便會變得愈發的難堪。
田穎此次前來本就是爲了看看皇甫聖寂將這簪子放在何處,如今已然得知了簪子的去處,田穎便沒有多留,很快便退了出來。
次日,田穎待皇甫聖寂離開之後,趁著無人,偷偷進入了皇甫聖寂的書房,將田清伊的簪子偷了出來,讓茱萸送到了啓王府中。
田清伊得知茱萸前來,便知曉田穎定然是得手了,讓茱萸進來。茱萸在田清伊跟前站定,朝著她屈膝行禮,從袖中拿出簪子遞到田清伊的面前:“田五小姐,這是娘娘讓奴婢送來的,還請小姐收下。娘娘還說,她所要做的已然做好,還請田五小姐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
田清伊伸手接過簪子,抿脣輕笑:“讓姐姐放心,我定然不會失約的。至於這簪子,我便收下了,多謝姐姐。”
茱萸點頭應下田清伊的話,轉身離開。拿到了皇甫聖寂手中的簪子,田清伊卻也沒有就此止步。田清伊將簪子交給藍羽,讓她在城中找了一個轉門製作簪子的師父,照著
簪子的樣子,製作了一模一樣的一個。
藍羽所找的師父手藝是極好的,所做的簪子用料全然一模一樣,從外觀上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得到兩個做的一模一樣的簪子之後,田清伊讓拘侑將其中一個送回到原本的位置,皇甫聖寂全然看不出這簪子已然到過田清伊的手中,又轉而回到他的手中。
皇甫聖寂這幾日忙著應付彈劾的事情,自是沒有多少的心思來管田清伊的事情,這也是給了田清伊喘息的時間。
與皇后約定的最後一日,皇后派人將田清伊叫進宮中。田清伊知曉皇后定然是爲了五日之約的事情,便帶著簪子與藍羽一同進宮。
在皇后面前跪下行禮,田清伊朗聲道:“見過皇后娘娘,娘娘與臣女的五日之約,臣女已然找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辦法。”
“哦?不過五日的公夫,你便找到了證明自己的方法,莫不是此事全然是太子在陷害你嗎?”
皇后的確是一個用計謀的好手,雖對田清伊還算得上有幾分寵愛,但言語之間卻還是給田清伊設下了不少的陷阱,等著她跳進去。
田清伊的確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但如若她應下皇后的話,只說是皇甫聖寂陷害她,只怕皇后再也沒有這樣的好脾氣與她在這裡說話,會立馬以污衊太子的罪名將她打入天牢。
聽了皇后的話,田清伊抿脣輕笑:“皇后娘娘,太子聰敏賢德,怎麼會作出陷害臣女的事情呢?臣女以爲,這件事情太子殿下也是不知情的無心之舉。”
“無心之舉?可人證物證俱在,你又要如何證明這件事情是太子的無心之舉呢?又或者,這件事情便是你刻意爲之呢?”皇后臉色微沉,她心中多少還是相信了皇甫聖寂所言,如今看著田清伊,心中多少有幾分怒氣。
田清伊聞言,擡眸看向皇后,眼眸清冽:“娘娘,臣女與太子殿下並沒有多少的接觸。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卻也是沒有什麼冤仇。臣女雖非什麼聰明之人,但也知曉傷害太子殿下是個大罪,又怎麼可能明知如此而爲之呢?”
皇后心中也是以爲按著田清伊的聰明,是不會做下如此的事情,纔會給了田清伊五日的時間去證明她自己的清白。
不管皇后是相信田清伊,還是相信皇甫聖寂,田清伊都需給皇后一個說法:“你這話說得極對,但太子是人證物證俱在,你又該如何來解釋這些證據呢?”
“娘娘這世上有許多事情,都可以臆想得到。所有的人都認定那個簪子是臣女的,自然會有人臆想出一些臣女傷害太子殿下的場景。但臣女已然查明,太子殿下手中的簪子並非是臣女的,如此也可證明臣女的清白了。”
皇后聞言,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田清伊:“你是說,太子手中的簪子不是你的,那爲何之前進宮的時候不曾聽你說起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