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皇甫聖寂依舊不曾前往容玥的院子,容玥派人前去打聽皇甫聖寂的去處,打聽之後才知曉,皇甫聖寂雖然沒有前往容玥處,卻也沒有前去田穎的院子,而是一直在書房中處理政事。
得到這個消息,容玥原本滿心的憤怒,略微舒緩了一些:“看來,太子殿下對田穎也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感罷了。”
見容玥臉色舒緩,輕言趕忙上前寬慰道:“是啊太子妃娘娘,這纔不過一日,太子殿下便不再去側妃娘娘那裡。想來,這側妃娘娘決然不會成爲太子妃娘娘的對手的。”
“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怎麼可能和我爭?”容玥臉色一滯,眼眸輕擰,“我如今擔心的,是太子對我的態度。他拒我離千里之外,即便是我有心想要與他拉近關係,卻也是無從下手啊。”
皇甫聖寂因著之前的事情對容玥的態度十分冷淡,便是容玥有心親近,他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這讓容玥十分困擾。
太子府中自是有皇后安插在這裡的眼線,皇甫聖寂兩日都不曾前往容玥的院子一事,馬上便被皇后知曉了。皇后得知此事,自然是十分生氣,馬上派人將皇甫聖寂叫進了宮中。
皇甫聖寂朝著皇后行禮,拱手作揖:“見過母后,不知道母后突然召兒臣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看著皇甫聖寂,皇后輕嘆了一口氣,略有些無奈的樣子:“太子,本宮知曉你對玥兒什麼意思,但,不管如何,她如今依然是你的太子妃,你多少也該顧著她太子妃的面子。”
皇后開了口,皇甫聖寂多少也知道皇后今日叫他來是爲了什麼事情,臉色略微一滯:“母后,兒臣以爲,並沒有做錯什麼。”
見皇甫聖寂臉色略微有些陰鬱,皇后也是輕抿嘴脣:“玥兒畢竟是太子妃,比起太子側妃,自然是身份尊貴,也只有她生下的孩子,才能夠成爲未來的儲君。”
皇后的意思已然說得十分清楚,皇甫聖寂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點頭應下皇后的話。見皇甫聖寂如此順從,皇后心中也是略微安心了一些,便讓皇甫聖寂離開。
出宮之後,皇甫聖寂回了太子府,徑直到了容玥院中。容玥聽聞皇甫聖寂前來,心中十分驚訝,忙起身相迎,朝著皇甫聖寂屈膝行禮,十分恭敬的模樣:“見過太子殿下,殿下這時候怎麼會忽然過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既是到了這裡來,自然是有事來找郡主。”皇甫聖寂伸手虛扶了一下容玥,在院子中坐下來,“昨日進宮,太子妃與母后定然相談甚歡吧?”
容玥聞言,臉色略微一滯,在皇甫聖寂身邊坐下來:“母后最是疼愛臣妾,如今臣妾方嫁給了太子殿下,母后見著臣妾,自然有許多的事情想要交代,這纔多說了一些。”
“只怕不單是母后對你多說了一些話,你對母后,也是言之不盡吧?太
子妃,你既是嫁到了太子府,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總該做到心中有數。”皇甫聖寂的臉色十分難看,凝眸看著容玥。
聽了皇甫聖寂的話,容玥算是清楚他今日前來的目的,原本心中因著皇甫聖寂前來而燃起的感動之情也陡然散去:“太子殿下,容玥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些話既是心中有,便藏不住。殿下以爲,容玥做錯了嗎?”
皇甫聖寂伸手抓住容玥的手腕,手上略微使勁:“你我心中是什麼心思,彼此都知曉。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做戲,是否做錯,你心中自然也清楚。莫要再在母后面前多嘴多舌,不然這太子妃之位只怕你坐不安穩。”
容玥已然將自己的姿態放低了許多,爲的就是能夠在皇甫聖寂的面前挽回之前所犯下的錯誤,但是容玥沒有想到,皇甫聖寂竟然會如此說話。
臉色一冷,容玥面上恢復了之前的孤傲:“太子殿下,臣妾並不曾在幕後面前多說些什麼,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污衊臣妾。”
“是污衊,還是事實,你心中清楚。”皇甫聖寂一把將容玥的手甩開,起身打算離開。
“殿下。”容玥忙站起身,出聲叫住皇甫聖寂,“殿下,臣妾能夠幫你的比田穎多許多,爲何你便是願意到她那裡去,也不願意來臣妾這裡?”
皇甫聖寂扯嘴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轉而看向容玥:“你心中裝的人是誰,你我心中都清楚。既是心不在我這裡,也不必裝出一副對我多少真心的模樣。容玥,我定然會幫你守著自己的身子。”
丟下這樣一句話,皇甫聖寂便揚長而去。容玥愣在當場,一時沒有站穩,趔趄了幾步,險些跌倒。輕言見容玥站不穩,趕忙上前伸手扶住她,一臉擔憂的模樣:“娘娘,你沒事吧?”
皇甫聖寂知曉容玥心中所愛並非是他,即便是如今在爭奪他的寵愛,也不過是因著心中的驕傲。容玥不曾想到,曾經與皇甫聖寂談判的籌碼,到如今竟然成了皇甫聖寂奚落自己的由頭。
“輕言,你在我身邊多年,我對你如何?”
容玥忽然如此一問,輕言略有些意外,微愣了愣道:“太子妃娘娘一直對奴婢十分照顧,奴婢一直都是銘記在心的。”
“既是銘記在心,我有些事要你去做,你可願意?”容玥伸手握住輕言的手,凝眸看向她,“輕言,你與輕語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頭了,如今我這個處境,便也只有你們能夠幫我了。”
看著容玥十分嚴肅的模樣,輕言也是略有些害怕。輕言不知道容玥要讓她做的是什麼事情,但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儘管心中擔心,輕言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輕言是格親王府的家養奴才,在格親王府出生,之後便到了容玥身邊伺候。如若她不答應容玥這個要求,容玥定然不會放過她。
見輕言點頭應下了自己的話,容玥抿脣露
出一抹笑容:“放心,我決然不會虧待你的。我知道,王嬤嬤便是你的孃親,我會讓父王好好照顧她的。”
容玥並沒有明言讓輕言做什麼,只是做下了照顧家人的許諾。既是要幫忙照顧家人,便意味著這次的事情會危及生命。
午後,容玥帶著輕言輕語前往田穎的院子。聽丫頭通報容玥前來,田穎略微一愣,忙起身迎接,朝著容玥屈膝行禮:“見過太子妃娘娘,不知道娘娘到臣妾這裡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妹妹不必如此大禮,起來吧。”容玥伸手將田穎從地上扶起來,拉著田穎兩人在凳子上坐下來,“妹妹,先前我說話,多少有些過分,還請妹妹不要怪我纔是。
容玥一直以太子妃自居,對田穎這個太子側妃絲毫不看在眼中,對她也是多次刁難。如今容玥忽然一副將田穎當成姐妹的模樣,田穎心中滿是疑惑,卻也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什麼來:“太子妃娘娘說笑了,臣妾怎麼敢怪罪太子妃娘娘呢?”
“妹妹這話便是還不肯原諒我了,輕言。”容玥抿脣輕笑,伸手從輕言手中接過一個盒子,送到田穎的面前,“這是父王方差人給我送來的胭脂,邊關得來的,可是個稀罕物件。我看妹妹肌膚如玉,最是適合這胭脂了。”
田穎聞言,也是略有些心動,伸手接過盒子,在面前打開:“這胭脂的眼色可真好看,比這城中最好的胭脂師父做的還要好。”
“那是自然,這東西可不是隨便可以得來的。”見田穎一臉喜愛的模樣,容玥的眼眸中泛上一抹戲謔的意味,“妹妹喜歡自然是好,等太子殿下到了妹妹這兒,妹妹抹上這胭脂,定然能夠讓太子對妹妹愈發的喜歡。”
提到皇甫聖寂,田穎不禁臉色略微一滯,將手中的盒子蓋上放回原處:“不瞞太子妃娘娘,昨日太子殿下並不曾來臣妾這裡,臣妾只怕將來太子殿下都不會再來臣妾這裡了,這胭脂怕是用不上了。”
容玥已然從輕言口中得知皇甫聖寂昨日不曾在田穎的院中過夜,聽她如此說,也是抿脣輕笑:“妹妹,太子殿下事忙,自然是不常往後院走的。妹妹若是真的想念殿下,不如送點燕窩過去,我聽母后說,太子殿下是十分喜歡燕窩的。”
田穎聞言,略微頷首。皇后並不喜歡她這個側妃,自然不會對她說些什麼和皇甫聖寂有關的事情。田穎見容玥一臉真誠的模樣,對她的話也是信了幾分。
容玥不曾在田穎的院子裡面多留,將想說的話說完之後,便帶著輕言輕語離開。回到院中,容玥便將輕語調走,將輕言一個人留在屋子裡:“輕言,我要你做的事情,你應該清楚吧?”
容玥已然與輕言說過要讓她做什麼,輕言眉頭輕擰,點頭應了下來:“太子妃娘娘請放心,奴婢知曉該如何做。只要娘娘能夠好好照顧奴婢的孃親,奴婢做什麼都願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