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爲妃,便是把自己的全身心的交給了皇上。如若只交了身,卻不曾交了心,便是不忠。如若此事被皇上或是皇后知曉,便只能落得一個打入冷宮的下場。
上官雨雖是寵妃,卻也不可能逃過這個定律。皇甫啓暝掌握了這個消息,便可謂是掌握了上官雨的命脈。
王宇知曉這個消息之後,不禁眉頭輕擰,轉而看向皇甫啓暝:“王爺,既是知曉了上官雨的弱點,我們可要著手對付她?”
“王爺,可願意聽我一言?”王宇話音剛落,一旁的田清伊便開了口,凝眸看向皇甫啓暝,“我與那上官雨交談下來,她雖然城府極深,但看似也不像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她如此做想來不過是因著家中的教唆。既是如此,王爺可否在事後放她一條生路?”
“不行。”皇甫啓暝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王宇便開了口,“這上官雨既是城府極深,如若放了她一條生路,她定然會伺機報復。如此一個危險的人物,定然要斬草除根。”
田清伊並非不知曉上官雨的存在對於皇甫啓暝而言,是一個十分危險的存在,但或許是惺惺相惜,上官雨的無可奈何讓田清伊對她有些心疼,亦不忍看她在這皇族爭鬥之中喪了命。
皇甫啓暝雖不知曉田清伊心中所想,但多少還是會顧慮到她的心思,心中也略微有些猶豫:“是否能夠放她一條生路,並非我能決定。她若是能夠點到爲止,我可應你不傷她的性命。”
田清伊知曉,皇甫啓暝能夠做到如此,已然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大的讓步。皇甫啓暝從不曾阻攔田清伊做什麼事情,相反的,田清伊想要做的事情,皇甫啓暝會盡力幫她完成。皇甫啓暝的這份心思,田清伊心中十分珍惜。
回到田府,田清伊還不曾走進院中,便看到田雅靜邊哭邊從院子裡面跑了出來。看到田清伊,田雅靜臉色略微一滯,趕忙跑到田清伊跟前跪下來:“五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求你救救孃親。”
田清伊聞言,眼眸輕擰,伸手將田雅靜扶了起來:“七姨娘?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起來再說。”
田雅靜從地上起身,依舊是一臉淚流滿面的樣子:“五姐姐,孃親從三日前身子便有些不適,請了大夫看過之後,用了藥,卻是一直沒有好轉。今日起身我就看到孃親躺在牀上,我叫了孃親好幾聲,她都沒有醒。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前來找五姐姐了。”
從田雅靜的話中田清伊已然知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也是十分焦急,但還是盡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藍羽,趕緊去請大夫過來。”
藍羽趕忙應下田清伊的話,轉而跑開。待藍羽離開之後,田清伊伸手扶住田雅靜的肩膀:“靜兒,先不要驚慌,我已經著人去請大夫過來,你隨我一同回去。”
在這府中,田雅靜能夠想到可以依靠的人,便也只有田清伊一人。田雅靜點頭應下
田清伊的話,與田清伊一同回到了七姨娘的院子裡面。
田清伊到時,七姨娘依舊能夠在牀上,沒有絲毫的動靜。田清伊在牀邊坐下來,伸手在七姨娘的臉上拍了拍:“七姨娘。”
連續叫了好幾聲,七姨娘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田清伊眉頭愈發擰緊,心中也是十分的擔心。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大夫跟著藍羽到了院中,看到田清伊趕忙拱手作揖:“見過五小姐。”
“人命關天的時候,不要將就這些虛禮了,快些替七姨娘把脈吧。”大夫聞言,忙上前替七姨娘把脈。
把脈之後,大夫臉上露出一抹爲難的意味,轉而看向田清伊:“回五小姐的話,幾日前七姨娘發病之時我便已經前來把過脈。那時只以爲是風寒,便開了藥,今日把脈卻發現七姨娘的脈象十分薄弱,恐怕……”
“等等。”田清伊打斷了大夫的話,轉而看向身邊的田雅靜,“靜兒,想來大夫等會兒給七姨娘治療之後,七姨娘便會醒來。你先去吩咐廚房給七姨娘準備一些清單的吃食,等七姨娘醒來之後,便可以用了。”
田雅靜並非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田清伊的話中,她已然聽出七姨娘的病只怕是十分嚴重。
雖是心中十分想要知道七姨娘如今的狀況究竟如何,但田雅靜還是應下了田清伊的話,十分擔憂的看了一眼七姨娘,便轉身離開。
待田雅靜離開之後,田清伊輕嘆了一口氣,復又看向大夫:“說吧,七姨娘的狀況究竟如何?”
大夫輕嘆了一口氣,臉色依舊是十分凝重的樣子:“不瞞五小姐,七姨娘氣血兩空,只怕是沒有多少時日了。”
“氣血兩空?爲什麼會這樣?”
大夫繼而道:“七姨娘的身子本就不好,西院一行之後,身子便愈發的差,經常感染風寒。我已然提醒過七姨娘要好好注意身子,但她卻不停,依舊日夜操勞,這纔會如此的。”
“西院一行。”雖然不知七姨娘的氣血兩空是否就是因著西院之中的那一段日子而來的,但終究是脫不開關係。
西院是因著田清伊,纔會讓七姨娘進去,如今算起來,田清伊竟然是成了害死七姨娘的幫兇,也就是田雅靜的殺母仇人。
田清伊眉頭輕擰,一時竟是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田雅靜。田清伊沉思許久,輕嘆了一口氣:“便沒有辦法救七姨娘了嗎?”
大夫也是眉頭緊鎖,卻只能搖了搖頭:“如今昏迷,便已經是油盡燈枯之兆,毫無他法。”
聽了大夫的話,田清伊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那你能否讓七姨娘如今醒過來,至少讓她與靜兒道個別。”
大夫點頭應下田清伊的話,從藥箱中拿出銀針刺在七姨娘的人中之上,轉而又拿出一片人蔘片,塞到七姨娘的嘴巴里面:“人蔘吊命,維持不了多長的時間
。”
“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七姨娘說。”
大夫應聲,拿起藥箱轉而離開。大夫離開之時,七姨娘已然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到田清伊坐在面前,掙扎著想要起身。
見她如此,田清伊伸手按住她:“自己的身子已然如此,還講究這些虛禮做什麼?”
七姨娘已然沒有力氣反抗,雖是有心起身,卻也只能夠躺在牀上,扯嘴露出一抹慘白的笑容:“靜兒正在學習禮儀,作爲孃親自然是要以身作則的。”
“既是知道靜兒還需要你,就該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爲何要讓靜兒這麼早便失去孃親呢?”看著七姨娘一臉蒼白的模樣,田清伊心中十分難受,將視線從七姨娘的身上移開來,“七姨娘,你心中是否很恨我?”
七姨娘眼眸輕擰,搖了搖頭:“怎麼會呢?我感謝五小姐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恨五小姐呢?”
“如若不是我,你便不回去西院。或許,你的身子也不會損壞的如此之快。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又怎麼可能不恨我呢?”
七姨娘聞言,臉上的笑意砸一次浮現了出來:“我曾經走過很多的錯路,做過很多的錯事,若非西院那一段日子,只怕我永遠都會在錯的路上走下去,甚至還會搭上靜兒的一輩子。五小姐,這樣邊已經足夠了。”
田清伊倒是沒有想到七姨娘會如此說,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滋味:“七姨娘,大夫方纔說,你已經油盡燈枯,只怕沒有幾日的功夫了。你可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如若有,便告訴我吧。”
“我這一身,除了靜兒便沒有什麼牽掛了。我不曾有過什麼積蓄,也就一箱子首飾,已然整理出來放在衣櫃裡面。我死之後,煩請五小姐替我典當,這也算是我留給靜兒唯一的東西了。”
已然整理好自己的遺物,看來七姨娘早就已將意識到自己的身子只怕撐不了多久。田清伊輕抿嘴脣,點頭應下七姨娘的話:“姨娘放心吧,我定然會幫你完成這個心願的。至於靜兒,我以後也會好好照顧她,姨娘不必擔心。”
“有五小姐這句話,我也算是可以放心了。”七姨娘說著話,緩緩閉上了眼睛。
田清伊見狀,心中一驚,趕忙伸手啪嗒七姨娘的臉龐:“七姨娘,你還不曾與靜兒見上一面,可一定要撐住啊。”
田清伊的話讓七姨娘再一次睜開了眼睛,看著田清伊一臉著急的模樣,七姨娘扯嘴輕笑:“我只是有些累了,不管如何,我定然會見靜兒一面再離開的。”
見七姨娘醒過來,田清伊鬆了一口氣:“靜兒出去替姨娘準備吃食了,想來沒有多久便會回來,姨娘再堅持一會兒,若是靜兒不見你一面,定然會十分難受的。”
七姨娘點頭應下田清伊的話,依舊是十分虛弱的樣子:“靜兒,快些回來吧,孃親真的,真的好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