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一事已然讓田佩香擔心了好幾日,如今有了田清伊的幫忙,好不容易定了下來,田佩香自然是鬆了一口氣。
成親的日子很快便定了下來,既是兩情相悅,雙方父母對此事也是十分滿意,這個婚事自然是皆大歡喜。
田佩香的年紀本就不小,王宇母親急著抱孫子,便是讓田佩香越快嫁過去越好。雙方父母商議之後,將婚事定在了十日後。
雖並不是什麼重大的婚禮,但十日成親,萬事都是急忙忙的。田清伊本和此事沒有什麼關係,但因著嫁妝的事情,田佩香倒是將田清伊當做了精神支柱,有什麼無法決定的事,都會拉上田清伊作爲參謀。因此,田清伊也變得有些匆忙。
離婚期還有三日,所有東西準備的差不多,田清伊這才抽出了空,帶著藍羽到了皇甫啓暝府上。
方走進皇甫啓暝的書房,田清伊便看到王宇坐在其中。田清伊朝著王宇略微頷首,抿脣輕笑:“還以爲王宇大人會忙的分身乏術,沒想到竟然還有時間在這裡陪著王爺說話。”
王宇起身,朝著田清伊拱手作揖:“成親的事情多是家母在操辦,王爺這裡如今事多,我自然是要過來處理。聽聞成親的事情,五小姐幫了香兒不少忙,王宇在這裡謝過了。”
王宇正要朝著田清伊拜下,田清伊趕忙上前,伸手攔住了他:“我?guī)偷氖嵌憬悖呀?jīng)謝過我,你這聲謝,我承擔不了。且,即便是你真要謝我,我更希望,你能夠在將來好好對二姐姐,而不是虛無縹緲的一個謝字。”
王宇聞言,眉頭輕擰,站直了身子:“我與香兒是兩情相悅,我自然不會虧待了她,這一點還請五小姐放心。”
“兩情相悅,我自是不擔心王大人會苛責二姐姐。只是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並非是不想,便不會的。聽聞王大人的母親爲人十分嚴格,二姐姐放縱慣了,只怕會讓貴夫人不滿。”
田清伊此話,便是想試探一下王宇究竟是個如何性子的人。便是放在現(xiàn)代,婆媳關係也是難以解決的問題。
王宇略微猶豫了一會兒,笑著開了口:“家母爲人的確有些嚴苛,但香兒既然是我的夫人,我自也不會白白讓她受了委屈。五小姐,若然此事是香兒託你來問的,你大可以讓她放心。”
田清伊倒是沒有想到王宇會如此回答,一時臉色略微一滯,點了點頭:“的確是不必擔心,王大人放心,二姐姐一直很相信你。這些話,是我自作主張問的,與二姐姐沒有什麼關係。”
“王宇,你先回去吧。”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皇甫啓暝開了口,王宇聞言,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朝著皇甫啓暝略微頷首,轉身離開。
王宇離開之後,皇甫啓暝起身走到田清伊跟前:“清伊,王宇爲人正直,是個男的的好男兒,你不必擔心,前來試探什麼。”
“我也只是一時興起,這纔多問了幾
句。不過就看他方纔的回答,多少有些疑心太重了。我與二姐姐算不上什麼姐妹情深,但她也算是府中姐妹之中與我關係不錯的,我雖不說,但多少會替她操心一些。”
“你便是操心太過,身子纔會虛弱。”皇甫啓暝攔著田清伊到一邊,讓她在凳子上坐下來,“人如何走,在於其心,既是其心,旁人都是無法改變的。”
皇甫啓暝話中的意思,田清伊心中也是知曉的。然而,有很多事情,並不是知曉不該做,便可以不做的。
便如同,田清伊知曉自己從現(xiàn)代莫名的穿越而來,現(xiàn)代的自己是死是活,自己會否什麼時候又重新回到現(xiàn)代都是未知數(shù),但卻還是開始了一段本不應該開始的感情。
看著一臉柔情的皇甫啓暝,田清伊抿脣輕笑:“知道了,王宇既是你的人,他的婚事,你總該會前去吧。”
“本不打算前去的,但王宇方纔親自與我說了此事,我自不能夠拒絕。”皇甫啓暝在田清伊的身邊做下來,伸手輕撫田清伊的面龐,“太子近日可還有前來騷擾你?”
田清伊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自上次的事情之後,太子便沒有再前來找我的麻煩了。王爺,我聽爹爹說起,太子如今在朝堂上的處境,並不好過。此事可是和王爺有關?”
皇甫啓暝倒也沒有瞞著田清伊的意思,點頭應下了她的話:“的確,是我讓王宇將這些證據(jù)一一交給父皇。他對你做出那些事情,清伊你可不能心軟。”
“你誤會了。”皇甫聖寂對田清伊所做的事情,並非是能夠原諒的事情。田清伊也並非是什麼容易心軟的人,亦不想要對旁人的錯處而輕易原諒,“我只是擔心,若是處理不當,此次的事情也會牽扯到你。”
皇甫啓暝抿脣輕笑,伸手在田清伊的頭上輕撫了一下:“放心吧,此事多是王宇出面。他做此事,理所應當,父皇不會發(fā)現(xiàn)的。”
田清伊點頭應下皇甫啓暝的話,臉上的擔憂卻沒有絲毫的減弱。雖然皇甫啓暝將這件事情說的如此輕描淡寫,但田清伊心中清楚,此事還是危險萬重。
所有的事情,即便是再簡單,只要和皇族牽扯上關係,便會驚險萬重。皇甫啓暝爭奪權勢的開端,便是因著田清伊,如若他因此事失去了原本可以安然度過的一生,田清伊會愧疚難耐,也會心痛難耐。
與皇甫啓暝說了一會兒子話,田清伊便起身離開。回到田府,田清伊便被田佩香派來的丫頭叫到了院子裡。
田清伊到時,田佩香還在爲著三日後的親事而操勞,見田清伊前來,趕忙朝著她招了招手:“二妹妹,快些過來替我看看,這兩幅耳環(huán),哪一副更加好看一些?”
田清伊輕笑著,走到田佩香身邊坐下來:“姐姐之前不是已經(jīng)定好了那日要用的耳環(huán)嗎?怎麼今日又改換了心意嗎?”
“時間有些緊急,之前去首飾店選耳環(huán)的
時候,款式不多。今日孃親又派人前去了一趟,取來了幾個款式倒是十分好看。妹妹替我看看,是哪一副更加好看一些?”田佩香將手中的耳環(huán)遞到田清伊的面前,一臉期待的表情。
田佩香手中的耳環(huán)的確是被之前所選定的愈發(fā)的精緻一些,做工也是更好,田清伊抿脣輕笑,伸手指了指田佩香右手邊的耳環(huán):“這對耳環(huán)顏色鮮豔,顯得更加喜慶一些。”
“妹妹的眼倒是和我相同,我也是看著這對耳環(huán)更加好一些。”田佩香抿脣輕笑,將左手邊的耳環(huán)放在一邊,右手的耳邊則放在盒子裡面。
田佩香如今是滿心的歡喜,找到相愛之人,能夠長相廝守,自然是心滿意足。田清伊站在這田府之中,想及她方到這裡時,這裡的樣子,不禁有些感慨。
“五姐姐。”
田清伊方站在院中,便聽得有人叫自己,順著聲音轉而看去,便見田雅靜正小跑著到自己的面前:“五姐姐,你在這兒站著做什麼?”
“從二姐姐那裡回來,你這是要去哪裡?”
田雅靜已然穿上了厚重的衣服,十分可愛的模樣:“我想吃冰糖葫蘆,孃親便讓我自己出去買,順便出去走走。”
田清伊聞言,點頭應下她的話:“整日在府裡待著也是不好,多出去走走自然也是好的。”
田雅靜輕應一聲,臉上的愈發(fā)燦爛:“那姐姐我先去了,等會兒回來還得上課呢。”
田清伊點頭應下,看著田雅靜離開。田雅靜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如今七姨娘在她身邊,全心全意在她的身上,她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煩惱。
田佩香的婚事如約而至,田清伊早早的便到了田佩香的院子幫忙。田佩香已然換上了一身紅裝,在丫頭的攙扶下,到大堂之上拜別田城與二姨娘。
田城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倒是十分自然,坐在他身邊的二姨娘卻已經(jīng)愁容滿面,眼眸中掛著淚水,只是還不曾留下來。
田佩香走進大廳,朝著兩人跪下,十分恭敬的朝著兩人跪拜行禮:“女兒拜別爹爹與孃親,望爹爹與孃親能身體康健。”
看著田佩香恭敬行禮的樣子,田城輕嘆了一口氣:“過門之後,要好好服侍夫君,莫要丟了田府的臉面。”
田佩香點頭應下田城的話,眼眸中略有些難過的意味:“是,女兒定然會謹記在心。”
聽了田城的訓導之後,田佩香便起身由丫頭攙扶著回到院中。二姨娘也跟了過來,一臉欣慰的看著田佩香:“總算是出嫁了,王宇是個好孩子,將來定然會好好待你。”
田佩香本就已經(jīng)十分難過你,看著二姨娘這樣的臉色,眼眸中的淚水順勢掉了下來:“孃親,你放心,女兒即便是出嫁了,也定然會經(jīng)常回府探望孃親的。”
二姨娘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既是出嫁,夫家自是不喜歡你經(jīng)常回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