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啓暝的文韜武略,戰功赫赫,朝堂之上所有大臣都看在眼中。雖說太子的黨羽衆多,朝堂之上亦有不少的人支持著皇甫啓暝。皇甫啓暝若是想要那皇位,決然不是不可能。
得知了皇甫啓暝的心思,田清伊心中對他愈發的欽佩。田清伊抿脣輕笑,轉而看向一旁:“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不管你爭還是不爭,這王爺,決然不是能夠安然當下去的。太子對你,定然是有戒心的。”
“你怕了?”
田清伊聞言,搖了搖頭:“不怕,只是總會替你操心一些。”田清伊穿越而來,與這個朝代的人,本都是非親非故,她一心只想讓自己好好活下去。
過了這麼久,與她有關係的人愈來愈多,田清伊亦想盡自己所能,保全身邊的人。皇甫啓暝既是她的未來夫君,又十分保護她,田清伊自然也希望能夠爲他做些什麼。
不可否認,聽到田清伊說替自己操心的時候,皇甫啓暝心中有閃現出一絲喜悅的意味。面前的這個女子,是皇甫啓暝替自己選擇的王妃,亦是他眼中與衆不同的存在。
兩人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多做逗留,皇甫啓暝心中清楚,田清伊並非是爲了自己的皇后之位,纔在這裡讓皇甫啓暝去爭奪皇妃的位置。田清伊心中也已經知曉皇甫啓暝並不想爭權奪位,心中也已然有了自己的思量。
策馬回到軍營之中,田清伊與皇甫啓暝一同到了訓練場。正如皇甫啓暝所說的那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皇甫啓暝的軍營裡面,每一日士兵都在訓練,沒有一日的放鬆。
看到皇甫啓暝前來,士兵們都停下了動作,朝著皇甫啓暝拱手。領頭一個士兵笑著走到皇甫啓暝的面前,朝著田清伊看了幾眼:“將軍,這公子是誰啊?”
田清伊穿著一身男裝,雖然看著青澀,但並不能看出她的女子身份。聽了士兵的話,田清伊擡眸看向皇甫啓暝,抿脣輕笑:“我與王爺相識不久,不曾來過軍營,你們自是不認識。我姓田名伊,叫我田伊就好。”
“原來是王爺的朋友,這你和之前來過軍營的田小姐,倒是有幾分相像。”士兵看著田清伊,伸手騷了騷腦袋,露出一抹略微不好意思的笑容。
田清伊聞言,抿脣輕笑,看著倒是一副風姿綽約的樣子:“將一個男子與一女子相提並論,可並非是什麼好事情。今日前來軍營,是相遇各位兄弟一起切磋切磋拳法,不知道可有人願意與我一同切磋切磋?”
“我啊,我啊。”一個看似十分瘦弱的士兵笑瞇瞇衝到田清伊的面前,摩拳擦掌的模樣,“田伊,我跟你打。”
田清伊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士兵,扯嘴露出一抹笑容:“看兄弟還十分年幼的樣子,我要是跟你打,會否被人說欺負你呢?”
“別看他瘦弱,在這軍營中,他是最能打的人。”聽了田清伊的話,皇甫啓暝輕嘆了一口氣,“你若真要跟他打,可有把握?”
皇甫啓暝本就武藝
高強,他口中最能打的人,自然不會有假。田清伊轉而看向一旁的士兵,眼神中略有些驚訝:“既是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
剩下的士兵自動圍成了一個圈,田清伊與那柔弱士兵一同走到圈中。田清伊抿脣輕笑,朝著瘦弱士兵拱手作揖:“那我便不客氣了,若我贏了,這軍營之中最能打的名號,便是我的了。”
瘦弱士兵也是一臉不服輸的樣子,朝著田清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若你贏了,這名頭自然是給你的,只是,想要贏我可沒有這麼容易。”
瘦弱士兵的話讓田清伊心中許久不曾燃起的鬥志重新燃燒了起來,田清伊可以感覺到心中熊熊燃燒的鬥志。田清伊雙手緊握成拳,擺在胸前:“是否能贏,那邊試試吧。”
話音剛落,田清伊便出拳打向瘦弱士兵。田清伊的拳頭來勢洶洶,且速度極快,一般人定然是躲不過去的。但是,瘦弱士兵也並非是什麼簡單的任務。
看到田清伊的拳頭朝著自己飛速而來,瘦弱士兵並沒有什麼慌亂的模樣,依舊是一臉淡然的模樣,細心的看著田清伊的動作。在田清伊的拳頭快要打到他的時候,瘦弱士兵側過身,躲過了田清伊的拳頭,轉而一把推在田清伊的肩膀上。
田清伊被推開一段距離,才停下腳步。田清伊方纔的拳頭既快,又用了權全力,這個瘦弱的士兵卻十分輕易的躲開。如此看來,這個瘦弱士兵的確與皇甫啓暝說的那樣,並非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扯嘴露出一抹輕笑,田清伊轉而看向瘦弱士兵。當年在軍校的時候同事便用這樣一句話形容過田清伊,只說她是個奇怪的女人,遇弱則弱,遇強則強。眼前的這個瘦弱士兵,如此的強悍,田清伊心中的勝負心又燃燒了起來。
“還算有點用處,既是如此,我可就要使出全力了。”田清伊抿脣輕笑,雙腳不住的在地上跳動,雙眸時刻注視著對面瘦弱士兵的動作。
皇甫啓暝站在一旁,看著田清伊的動作,眼眸輕擰。田清伊的動作古怪,是皇甫啓暝從來都不曾看到過的。
田清伊的雙拳擺在胸前,雙腳不住地在地上小幅度的跳動,這些都是防禦性的動作。原本,田清伊這樣的拳法,該是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可是方纔皇甫啓暝也已經看到了,田清伊的這套拳,並不是沒有任何的攻擊性,相反的,田清伊的這套拳有著很強的攻擊力。
瘦弱士兵見田清伊一臉警惕的模樣,心中也是不服輸,手握成拳頭,朝田清伊打去。看著瘦弱士兵的拳頭朝著自己打來,田清伊也沒有多少的慌亂,凝眸細細觀察著瘦弱士兵的拳頭,打算出手抵擋。
就在瘦弱士兵的拳頭快要到田清伊的面前的時候,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兩人中間,伸手攔住田清伊的腰身,腳尖點地,避開瘦弱士兵的拳頭,在不遠處落地停下。
田清伊擡眸看向身邊的皇甫啓暝,癟了癟嘴:“不是說好,我與他切磋切磋,你攙和進來做什麼?”
“既是切磋,自然是點到即止。”皇甫啓暝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放開田清伊的手,轉而看向一旁的瘦弱士兵。
因著皇甫啓暝忽然插進來,瘦弱士兵這一拳依舊打了一個空,又因著沒有保持好平衡,一下子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瘦弱士兵擰著眉頭,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委屈的看著皇甫啓暝:“將軍,你這忽然進來,可讓我摔的好慘啊。”
看著瘦弱士兵的模樣,田清伊“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皇甫啓暝看著面前的瘦弱士兵,輕嘆了一口氣:“別浪費力氣了,操練去吧。”
皇甫啓暝絕口不再提比武的事情,瘦弱士兵雖然對田清伊方纔的拳法很感興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朝著田清伊的方向看了幾眼,轉而走到隊伍中,繼續操練。
田清伊見比武無望,便也不願意打擾士兵操練,跟著皇甫啓暝轉身離開。回到營帳之中,田清伊方坐下來,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方纔那與我比武的士兵叫什麼名字?我看他的拳法剛勁有力,乾淨利落,的確是個好手。”
皇甫啓暝聞言,眼眸輕擰:“他叫黑牛,是城郊外邊村落的人。不曾系統學過什麼拳法,全靠自己領悟和一身蠻力。”
“蠻力?”田清伊聞言,眼眸輕擰,搖了搖頭,“我以爲,你這個形容並不到位。他方纔的拳法,並非是用著一身蠻力,便可以做到的。若是沒有系統學過,這人決然是個練武奇才。”
聽了田清伊的話,皇甫啓暝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我說是蠻力,便是蠻力。今日時辰不早,你快些回府吧。”
田清伊這纔想起來,時辰不早,趕忙站起了身,也不曾多想皇甫啓暝方纔的話,與他告別之後,轉身離開營帳。
方走出營帳,田清伊便看到尋春立在營帳之前。皇甫啓暝方纔便說過,尋春認了主。
田清伊抿脣輕笑,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撫摸尋春:“你這是要跟我走嗎?你可知道,與我回去了,便不像這裡這麼自由自在了。”
尋春發出了一陣叫聲,依舊不肯離開。田清伊見狀,輕嘆了一口氣:“怪不得認我爲主,倒是和我一樣的脾氣,一樣的倔。不過想想也對,你是在戰場上經歷過生死的,怕什麼呢。”
田清伊知曉,若是尋春跟著她回了田府,決然不會再有什麼自由可言。可田清伊亦捨不得就這樣離開尋春,這是在第一眼,便認定了她的馬,便如同另一個她異樣。
沒有多少的猶豫,田清伊翻身上馬,一手牽著來時的馬匹,一手拉著尋春的繮繩,策馬離開。
田清伊離開之後,皇甫啓暝掀簾走出營帳,看著田清伊離開的背影,眼眸輕擰。這尋春,是皇甫啓暝送予她的,皇甫啓暝心中清楚,尋春是一匹驕傲的馬,不會輕易認主。
它既是認定了田清伊,便可證明,田清伊並非凡人。皇甫啓暝並不因著田清伊的不平凡而心有歡愉,在這城中,不平凡是最大的危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