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看著田清伊,嘴角勾出一抹冷邪的笑意,輕輕吐出幾個字:“讓該消失的人,徹底消失。”
田清伊聽到這句話,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樣隨意的讓一個人說消失就消失,這是她不想面對,也不願意去面對的。
可是,也是她以後的道路上要面對的事情。即便她現在不想要去面對,可是並不代表她不存在,不會發生。
皇甫啓暝是因爲自己才走上了奪嫡之路的,這條路上註定了血流成河,她也不可能做到雙手乾乾淨淨。
想到了這些,田清伊的眼睛鎖定在了冷夜的臉上。敢稱第一殺手閣,那他的實力人力應該都不弱,在以後奪嫡的道路上或許真的是一張不可或缺的王牌。這種免費的王牌,誰會傻到不去用。
想好了這一切,田清伊嘴角噙著莫名的笑意,看著冷夜說道:“你怎麼能讓我相信你一個殺手說的話呢?”
“呵呵,”冷夜笑了兩聲,說道:“我們殺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但是卻守信講義。今日田五小姐救了在下的命,那麼就是我烈域欠你一個莫大的人情。如果田五小姐不嫌棄的話,可願在我閣中做個二當家的位子?”
“二當家?”田清伊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大方,竟然就因爲自己救了他一命,就讓自己進入他的烈域閣做二當家。難道冷夜就不怕她和皇甫啓暝將他的烈域閣給吞了嗎?
田清伊此時此刻在想什麼,冷夜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邪邪的笑著,看著田清伊自信的說道:“我既然敢讓你進入我的地盤,我就有那份自信,不光是對我的人的信任,同時……”冷夜話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身體慢慢前傾,靠近田清伊。
田清伊本能的向後撤離,想要和冷夜拉開距離,可是冷夜就像算準了她的一切動作一樣,長臂一伸,直接將她拉扯到身前。田清伊掙扎了幾下,但是根本就掙扎不開對方的束縛,最後只能僵直著身子瞪著對方,看他究竟要做什麼。她發誓,如果這個男人要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事情,她田清伊一定叫他知道代價兩個字怎麼寫。
冷夜一雙冷邪的眸子對上田清伊那帶著微怒的眼眸沒有絲毫的變化,嘴脣湊近田清伊的耳邊,輕聲說道:“同時對你也很信任。更重要的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冷夜話一說完就放開了對田清伊的束縛。田清伊一得到自由,立刻後退幾步和冷夜拉開了一段距離,她看著這個眼前有些痞氣的男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怎麼說也是第一殺手閣的閣主,怎麼就跟個痞子一樣呢?即便是他身上痞氣很重,田清伊也沒有將他看輕,這是一個危險的人。因爲這個人的身上同時煞氣也很重,她怎麼說也是軍人出身,這一點兒感覺還是有的。
冷夜笑看這田清伊,過了好一會兒,開口問道:“怎麼樣?我對你很不錯吧,答應吧。”
“你怎麼知道我會答應,我要是不答應呢?”田清伊心裡是接受的,對方的確能幫助他們很多,
但是看到那個男人篤定的神情,她就是不想要答應的那麼快。
“哦,是嗎?”冷夜滿臉疑惑的哦了一聲,然後繞著田清伊走了一圈,摸著下巴說道:“那也行,既然不答應做二當家,那你是不是想要做烈域閣閣主夫人?如果啓王肯割愛的話,我可以勉爲其難的以身相許。”
田清伊聽了這話眉毛不自覺的擰了起來,雙眼沉了沉,看著冷夜冷聲冷氣的說道:“你想以身相許,我可不想娶你。還是勉爲其難的做你烈域閣的二當家好了。”
“哈哈哈哈……”冷夜聽了田清伊的話,仰面大笑起來。
田清伊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隨後冷聲冷語的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冷夜收了笑,可是嘴角依舊掛這若有似無的邪笑,他看著田清伊說道:“既然你已經加入到我烈域閣了,難道就不打算去看看?萬一我要是騙你的怎麼辦?”
田清伊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別說你不是騙我的,即便是那又如何,與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原本我也沒想著救回來一個有用的人。”田清伊說完,也不再和冷夜囉嗦,直接轉身就要回府。
冷夜腳下步子輕移,側身擋在了田清伊的面前。
田清伊擡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夜被田清伊看的有些尷尬,低頭摸摸鼻尖,說道:“我是想說,你既然已經是二當家了,總是要到總閣一趟給大家認識一下的。既然你今日不想去,那等你什麼時候想去的時候自己去吧。”
冷夜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通體漆黑的牌子,上面刻著一個金色的“徐”字。他將牌子遞給田清伊,說道:“你什麼時候想要見我,拿著這塊牌子到任意一家寫著“徐記”兩個字的地方,自然會有人帶你見我的。”
田清伊接過牌子翻看了一下,低頭輕聲重複著兩個字:“徐記?”等她再次擡頭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卻已經看不到冷夜的人影了。田府門前的街道此刻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如果不是手中確確實實抓著一塊冷冰冰的牌子,田清伊都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夢。
拿著牌子回到自己的院子內,田清伊躺在軟榻上來回的翻看著,也沒有覺得這塊牌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更加看不出它有多值錢。
“徐記,也不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徐記好不好找,別我將整座城都找遍了也找不到。”田清伊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將那塊牌子隨手扔在了牀頭的枕頭下。
第二天,田清伊照常早早的去了啓王府。她到的時候皇甫啓暝正在書房內看書,看到她來了,皇甫啓暝笑了笑,說道:“來了。”
田清伊點點頭,走過去,將皇甫啓暝手中的書抽走,看著他十分認真的說道:“有一件事情,我想了一晚上,決定跟你說一下。”
皇甫啓暝看著田清伊很久,久到田清伊都以爲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的時候,只聽到他開口說道:“有什麼事情你就應該第一時間過來問我,讓我替你分憂,解煩。爲何還要想一晚上?”
田清伊笑了笑,說道:“是,你說的對,我不應該想的。”皇甫啓暝是病人,所以他最大說什麼都是正確的。
“說,什麼事情。”皇甫啓暝看她這麼順著自己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將話題引了回來。
於是田清伊就將自己是如何遇到冷夜,如何救下他,他找到自己後對自己說了些什麼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甫啓暝。
田清伊將事情的經過講完之後,問道:“你知道這個烈域閣嗎?”
皇甫啓暝點點頭說:“當然,第一殺手閣烈域的名字,在江湖上可是讓人聞風散膽的存在。冷夜更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人,江湖上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聽說見過他真面目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話說道這裡,皇甫啓暝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起了田清伊。
田清伊正聽的出神,還想著皇甫啓暝能再多告訴自己一些關於烈域閣的事情,突然就沒了聲音,然後就看到皇甫啓暝直直的盯著自己看。
田清伊感覺到莫名其妙的,不知道皇甫啓暝究竟爲什麼突然這樣看著自己,她低頭將自己從上到下看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開口問道:“你一直看我做什麼?”
皇甫啓暝滿臉疑惑的擡手扶著下巴,說道:“你說他光天化日下找的你?”
田清伊點點頭說:“是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看到他臉了?”皇甫啓暝問道。
田清伊像看白癡一樣丟給他一個白眼,說道:“我當然看到他臉了,而且還看的十分清楚。”
皇甫啓暝笑著搖搖頭說道:“不,你以爲你看到他的臉了,其實並不然。”
田清伊被皇甫啓暝看似簡單的話給繞暈了,什麼叫做她以爲她看到了,其實不然。難道她看到的臉還能是假的不成?還是說那個人並不是冷夜?“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我以爲我看到了?什麼叫做其實不然?難道我看到的不是冷夜?是有人冒充他不成?”
“不。”皇甫啓暝搖搖頭說:“ 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你看的人不是冷夜。”
“那你是什麼意思?”皇甫啓暝這麼一說,田清伊更加的疑惑了,擰眉想了想,田清伊突然睜大了眼睛說道:“難道他易容?”
皇甫啓暝點點頭,很是欣慰的說道:“不錯,還知道易容術。”
“哼,你也太小看我了。”田清伊冷哼了一聲說道。她怎麼說也是軍人出身,對於易容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化妝她倒是很清楚,兩個大同小異,她當然知道。
皇甫啓暝繼續說道:“我猜,你見到的是冷夜易容後的臉。聽說,冷夜不但武功高強,易容術也是天下少有。他能邀請你當烈域的二當家,看來她很欣賞你。”
田清伊說:“我其實也是看重了他的勢力,你爲了我跟太子爭皇位,做了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情,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呢?我想著,借用烈域的勢力,是不是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一些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