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啓暝因著容玥的話而不相信田清伊,這一點讓田清伊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難受。只是,此事終究是田清伊不曾與皇甫啓暝說清楚她與容宮御之間的事情,猶豫了許久,田清伊還是前往啓王府。
田清伊在書房見到了皇甫啓暝,幾日不見,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多少有些尷尬。皇甫啓暝坐在書桌之前,冷眸看著面前的田清伊,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著皇甫啓暝如此臉色,田清伊便知曉他還因著當日的事情在生氣,輕嘆了一口氣開了口:“我實在覺得,你不必因著當日的事情生氣。我與格親王世子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你不必如此。”
皇甫啓暝聞言,臉色沒有多少的變化,只是眉頭略微擰緊了一些。見皇甫啓暝不回話,田清伊繼而道:“當日的事情,很明顯是容玥有意設計我與格親王世子。你明知道容玥對我有敵意,她的話根本不必相信的。”
“我並非是相信她的話,而是相信我的眼睛。”一直保持沉默的皇甫啓暝終是開了口,只是臉色卻依舊十分的難看,“既是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爲何他給你送帖子,你便去了?”
田清伊如今算是知曉皇甫啓暝究竟在生氣些什麼,只是這其中的原因多少讓田清伊覺得有些可笑:“他是我的朋友,救了我很多次。他給我送來帖子,我難道要拒絕嗎?”
皇甫啓暝猛地站起身,走到田清伊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允許你和旁的男子走得近,我不允許你聽到了嗎?”
田清伊與皇甫啓暝靠的很近,能夠清晰的看到他眼眸中的怒火。這是田清伊從來不曾見過的皇甫啓暝,平日的皇甫啓暝或是冷,或是柔,卻從來沒有在田清伊的面前展現出如此暴怒的模樣。
“爲什麼?你明知道,我的心全然在你的身上,爲什麼還是不相信我?你以爲,我會背叛你,與旁的男子行茍且之事嗎?”
田清伊的心中有些受傷,皇甫啓暝越生氣,便意味著他對田清伊越不信任。田清伊看著皇甫啓暝許久,垂下眼眸:“我與他是朋友,既是朋友,便不必刻意遠離。”
皇甫啓暝聞言,扯嘴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鬆開了田清伊的手,退後幾步,轉過身,不再說話。
見皇甫啓暝如此,田清伊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田清伊離開之後,皇甫啓暝在原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站了許久。
皇甫啓暝並非是不相信田清伊與容宮御之間是清白的,只是看到兩人如此親密,皇甫啓暝心中多少有些難過。更讓皇甫啓暝難過的,是田清伊寧願與他爭吵,都不願意與容宮御保持距離。
從啓王府離開,田清伊有些心力交瘁。回到田府,方在屋中坐下來,外頭便下了大雨。田清伊起身走到院中,感覺到雨水打在臉上,生冷生冷,卻也讓田清伊十分的清醒。
珍兒看到田清伊如此,趕忙打了傘到田清伊的跟前,替她遮雨:“小姐,這麼大雨,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快些與奴婢進去吧,若是著了涼可怎麼好?”
“我在這世上,最大的牽掛便是他。可他爲什麼不信我?爲什麼?”
田清伊的臉上滿是水,卻說不清楚是雨水,還是淚水。穿越而來,田清伊與這個朝代本是毫無相關的存在,她要做的便是自保。
若非皇甫啓暝,她決然不會心甘情願攙和到皇族的爭鬥之中。可如今,讓她願意付出的人卻懷疑她,這讓田清伊的心中有些難過。
珍兒站在田清伊的身邊,可以清楚的感覺到田清伊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珍兒不是藍羽,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便只能夠安靜的站在田清伊的身邊,替她打傘,以作陪伴。
不知道在大雨之中站了多久,田清伊終是抵擋不住,倒在了大雨之中。珍兒大驚失色,趕忙叫來了旁的丫頭奴才將田清伊扶進屋中,請來了大夫。
一場大雨讓田清伊生了一場大病,發熱之時,田清伊輾轉反側,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都是皇甫啓暝不相信她的目光。
發熱一夜,次日田清伊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一睜眼,便看到珍兒靠在一旁睡了過去。
珍兒雖是後來纔到了田清伊的身邊,但卻是和藍羽一樣的忠心。看著珍兒熟睡的模樣,田清伊抿脣輕笑,卻覺得便是微笑也覺得乏力。
田清伊沒有動,珍兒便好似知道田清伊醒來一般,睜開了眼睛。看到田清伊已經醒過來,珍兒露出一抹慶幸的笑容:“小姐,你可算是醒了。這一夜,可是嚇死奴婢了。”
田清伊聞言,抿脣輕笑,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十分的沙啞。高熱之後,渾身乏力,便是喉嚨也需要時間恢復。
“小姐先別說話,過幾日便好了。”珍兒伸手替田清伊扯了扯被子,笑著起了身,“藥已經煎好了,大夫說了,小姐一醒來便要用藥,奴婢這就去拿過來。”
珍兒笑著跑了出去,很快便端著一碗藥回到田清伊麪前。將藥放在一旁,珍兒將田清伊從牀上扶了起來,喂田清伊喝藥:“小姐,你昏迷的時候,啓王爺來過了。知曉小姐發熱的事情,很是擔心,守了一夜,剛剛離開。”
田清伊聞言,臉色略微一滯,眉頭輕擰。皇甫啓暝心中是有田清伊的,這一點田清伊心中清楚,也不必去求證什麼。只是皇甫啓暝對她的不信任,終究讓田清伊不能夠迅速的和他甜蜜如初。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皇甫啓暝又到了田府,只是田清伊藉口病中不願見人,讓珍兒將他擋了回去。皇甫啓暝知曉田清伊因著之前的事情與他置氣,也沒有多說什麼,囑咐田清伊好生休息,便離開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田清伊這病,雖
說是因著淋雨感染了風寒,但終究是因著心病。約莫過了半月,田清伊身上的病是好了,心中卻依舊是鬱鬱寡歡。
田清伊困頓之時,田雅靜的第一封信送到了田清伊的手中。田雅靜一路向南,一路上游山玩水,倒是經歷了不少在田府從來不曾經歷過的事情。
田雅靜將這一路的經歷都寫在信紙上,與田清伊分享。原本是保平安的一封信,卻寫了足足五張信紙。
看著田雅靜寫的信,田清伊嘴角不自覺泛上一抹笑容。當初讓田雅靜出去遊歷的時候,田清伊的心中滿是矛盾,滿是擔憂。如今看來,若是當日田清伊拒絕了田雅靜的要求,只怕會後悔終生。
田府這麼多的小姐,都是爲了旁人在活。總該有一個人自由自在,過自己想過的日子。田雅靜的心中提及藍羽,只說藍羽出門在外,十分照顧她,也十分想念田清伊。
藍羽是從小跟在田清伊身邊的,忠心耿耿,算是田清伊最信任的人。讓她隨田雅靜一同離去,是無可奈何,田清伊的心中多少還是十分想念她的。
看過信,田清伊便在軟榻上半躺著,有些懶洋洋的意味。珍兒推門而進,走到田清伊的跟前,將一籃子瓜果送到田清伊的面前:“小姐,這是啓王爺著人送來的,小姐你看,可要收下?”
田清伊養病的這段日子,皇甫啓暝經常前來,便是因著有事不能夠日日親自前來,也決然會派人送些吃食補品到田清伊的面前。
但因著當初的事情,田清伊多是不見皇甫啓暝,便是他送來的東西,也都是退回去的。看著面前的新鮮瓜果,田清伊眼眸輕擰。
當日的事情,皇甫啓暝不信任她的確可惡,田清伊卻也沒有用足夠的耐心去解釋這次的事情。兩人都有錯,田清伊卻是無法勸服自己,就這麼簡單的讓這件事情過去。
懷疑對於一對戀人而言,該是最鋒利的匕首,紮在人心上,痛徹心扉。田清伊輕嘆了一口氣,擡眸看向珍兒:“送回去吧,我不需要這些。”
珍兒聞言,眉頭輕擰,上前一步道:“小姐,奴婢不知道小姐與王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奴婢看得出來,王爺是真的在乎小姐。這半個月,王爺不知道送來多少東西,奴婢也不知道送回去多少。小姐,你可不要如此錯過了王爺。”
珍兒一臉焦急的模樣,卻是的確在爲田清伊著想。田清伊眼眸輕擰,手握成拳頭:“我讓你退回去,聽到沒有?我這個小姐說的話是不是不管用了?”
田清伊的語氣十分的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珍兒雖然不忍看著田清伊與皇甫啓暝如此,卻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夠應下田清伊的話,將一籃子瓜果又送回了啓王府。
看到奴才手中田清伊著人送回來的瓜果,皇甫啓暝眼眸輕擰,擺了擺手:“分給乞丐吧,明日繼續送,一日都不許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