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明國太子穆流悄悄的用手掀開窗簾一角,欣賞著外面的街景。不經意間,他看到了坐在二樓窗戶邊上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 т tκa n? C〇
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那男人是誰?她的家人還是……穆流突然很想要知道。
此事此刻外面的喧鬧聲穆流一點兒也聽不到,他將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抹身影上。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牽掛著穆流的心。
男人不知說了什麼,讓她的臉變的很難看,穆流的眉頭也不自覺的擰了起來。他不喜歡看到她不高興。
馬車很快的和茶樓錯了過去,可是穆流還是執著的追尋著那抹身影,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才戀戀不捨的放下了簾子,再也沒有向外面看一眼。
轉了大半個城後,使臣團終於到了驛站。王宇和禮部的一衆官員站在驛站門口靜靜的等著。
馬車停下,侍者快速的將木凳放在馬車邊上,然後站到一旁低垂著腦袋恭敬的說道:“太子,驛站到了。”
在衆人的注視下一雙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掀開了車簾,然後一雙暗黑色雲紋錦靴邁了出來,接著穆流整個人走出了馬車。
穆流身形修長,身穿一件玄色金絲線繡四爪金龍外袍,腰間束一條同色菱紋錦帶,一塊圓形翡翠龍紋佩垂在身側。一頭烏黑的頭髮束在金色發冠中。眉宇間自然流露的貴氣和浩然正氣讓人看著很舒心。
穆流擡頭看了一下驛站,然後姿態從容的下了馬車。
王宇上前一步,對著穆流說道:“太子周車勞頓,請先到驛站休息。晚間的時候,皇上將在宣政殿內爲大家擺下宴席,爲太子接風洗塵。”
穆流一邊走進驛站一邊說道:“有勞皇上了,本宮在此先行謝過啓皇盛情。”
王宇笑著跟隨,說道:“這是應該的。太子在此處落腳,如果有什麼需要的,或感覺有什麼不適,都可告訴微臣,臣一定幫太子解決。”
“好。”穆流應道。
王宇看著穆流太子爲人很是隨和,而且一身正氣的樣子,想必不會搞什麼亂子。於是說道:“那微臣就不打擾太子休息了,告退。”
“嗯,大人應該很忙,本宮就不留你了。”
王宇從驛站出來就直接進了皇宮。
太和殿內,皇甫啓瞑正在看奏摺,聽到通報說王宇來了,他放下手中的奏摺說道:“宣。”
“宣王宇覲見。”
王宇不徐不快的走進了太和殿,跪下叩首:“微臣王宇參見皇上。”
“平身。今日你迎接明國太子,可見到本人了。”皇甫啓瞑開門見山的說道。
王宇說:“見到了,果然如探子彙報的一樣,太子穆流一身的正氣,爲人也很是隨和沒有一點兒的架子。”
“嗯,周國的使臣團也快要到了。聽說這一次來的有周國的二公主端木隱惜。她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女人,一定要小心。”皇甫啓瞑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宇應道:“是。”
且說端木隱惜救下了皇甫聖寂,皇甫聖寂在太醫的治療下第五天才醒過來。看到自己躺在牀上,皇甫聖寂知道自己這是被救了。他很是慶幸,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同時對南族恨之入骨,發誓一定要將南族滅族。
皇甫聖寂聽著外面隱約傳來練兵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更加不知道救他命的是什麼人,於是穿上鞋子走了出來。
看到自己原來是住在軍營中,他有些好奇,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救自己的是什麼人。
“哎,這是什麼地方?”皇甫聖寂隨便抓住一個士兵問道。
那士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軍營。”
“我看出來這是軍營了,可是這是哪兒的軍營?”皇甫聖寂再次問道。
那士兵更像是看白癡一樣的將皇甫聖寂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這是周國的邊境,當然是周國軍營。”
這下皇甫聖寂放心了,他還在周國。他真害怕這是源國的軍隊,那樣的話,如果那將軍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不將自己立馬送交給皇甫啓瞑邀功去。
“你醒了?”這個時候一道嚴肅的聲音從皇甫聖寂的身後傳來。
士兵看到來人,恭敬的行禮:“索太醫。”
索顏一臉嚴肅的看著皇甫聖寂,點點頭說:“恢復的不錯。”
皇甫聖寂看著眼前的人,問道:“是你救了我?”
“我只是奉命爲你看病治療傷勢的,救你的是我們公主。”索顏說道。
皇甫聖寂沒想到的是,這軍隊中竟然還有一位公主,驚訝的說道:“公主?”
難道他口中的公主會是周國二公主端木隱惜?如果真是的是她的話,那麼自己真的是遇到貴人了。
聽說周國二公主端木隱惜從小學習帝王之術,深受周國皇帝喜愛,就算她不會是周國的下一任皇帝,也將會是周國下一任的實質掌權者。因爲據他所知,周國皇帝就一個兒子還生死不明。
所以皇甫聖寂很是期盼他們口中的那個公主就是端木隱惜,這樣他奪回皇位就有望了。皇甫聖寂心中想著。
“走吧,我給你換過藥後就去見公主吧,公主說讓你醒了之後去見他。”索顏說道。
皇甫聖寂很是急切的想要見這個公主,所以很是配合索顏。很快的他們就換好了藥,然後索顏就帶著他來到了公主的營帳外。
索顏對著皇甫聖寂說:“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通報。”索顏說著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他出來說道:“進來吧。”
皇甫聖寂跟著索顏進去後,就看到一個身穿銀白盔甲的女子正低著頭坐在桌案後看書。
皇甫聖寂上前,雙手抱拳道:“草民見過公主殿下。”皇甫聖寂覺得現在還不是他報出自己身份的時候。萬一自己要是說出自己的身份,這周國公主爲了不惹麻煩將自己送給皇甫聖寂做情面,那就得不償失了。
端木隱惜擡起頭來,那傾國傾城的容顏讓皇甫聖寂幾乎看呆了。
端木隱惜對自己的容貌是相當的自信,看到皇甫聖寂那呆愣的樣子,嘴角勾出一抹不屑而又嘲諷的笑。又是一個對她的容貌迷戀的賤男人。
端木隱惜嘴角勾著笑意,說道:“既然自稱草民,爲何見到本公主不下跪。”
皇甫聖寂這個時候已經回過神來,不卑不亢的說道:“草民從小發誓,今生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其他的誰也不跪。”
“好骨氣。”皇甫聖寂的話讓端木隱惜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她從小也有這樣的志願,發誓要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人,可是奈何她是個女兒身。但是那種感覺也只有那一瞬間,在端木隱惜看來,這世間的男子都不配和她相提並論。
“謝公主誇獎。”皇甫聖寂說道。
端木隱惜脣邊勾著笑意,說道:“說吧,你是何人,爲何會重傷躺在荒郊野外。”
端木隱惜說完停頓了一下,一雙丹鳳眼犀利的看著皇甫聖寂說道:“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將真話講出來,如果讓本公主發現你有撒謊,後果不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
“草民發誓句句屬實。”皇甫聖寂說道:“草民是源國人,名皇甫浩,是家中長子,本應該是草民繼承家業,可是奈何弟弟受父親偏愛,竟然不顧及我與孃親的意見,堅持將家業傳給了弟弟。傳給弟弟我本沒有什麼意見,可是弟弟竟然將我趕出了家,還對我趕盡殺絕。我是九死一生從殺手的刀下逃了出來,本以爲就這樣死了,沒想到竟然能遇到公主貴人。草民多謝公主救命之恩,大恩大德,草民永生難忘。”
端木隱惜對於皇甫聖寂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說的話最好是真的,本公主會去查的。對了,告訴你,本公主這一次就是要去源國的,你就跟著吧。如果你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本公主會助你奪回家業。”
“謝公主。”皇甫聖寂抱拳鞠躬有些激動的說道。
端木隱惜看了他一眼,然後揮揮手說:“索顏,帶他下去吧。好好養傷。”然後就低下頭去繼續看書,沒有再給皇甫聖寂一個眼神。
等著皇甫聖寂走出去了,端木隱惜纔再次擡起了頭,對著空蕩蕩的營帳說道:“去查查這個皇甫浩。”
“是。”空蕩蕩的營帳內傳出迴應聲。
端木隱惜一雙眼睛瞇著,自語道:“姓皇甫,源國皇家人。”
皇甫聖寂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內,躺在牀上雙手枕著胳膊,臉上是嘲諷的笑意,自言自語的說道:“查,去查吧,好好的查。本太子敢說出來,那就一定是有的事兒,哼。”
大軍又行了兩日便到了源國和周國交接的地方。端木隱惜不可能率領十萬大軍明目張膽的進入源國,所以只能將大軍安置在這裡,然後選了五百精英分成五隊人馬分批進入了源國。皇甫聖寂也在其列。
明國到達源國後的第三天,周國的使臣團也抵達了源國。王宇等人早早的得到消息,來到城門外迎接。
“歡迎周國公主遠道而來,我等在此恭候多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