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做什麼?”田清伊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頭問道。
文諾搖搖頭說:“不知道。”
“讓她走,本宮不想見她。”田清伊想了很久,還是覺得疑點最大的就是劉文兒。
這個女人再也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溫柔似水的女子了。現(xiàn)在想來,是自己太笨了,從一進宮開始,劉文兒就在利用她了。她竟然還傻乎乎的去相信劉文兒不是有意的。
人都說女人一孕傻三年,看來這句話還真的是沒錯。她剛剛懷孕,竟然就開始發(fā)傻了。
“劉修容,皇后娘娘不想見您,您還是回去吧。”文諾冷冰冰的對著劉文兒說道,眼睛看著別處。
劉文兒貝齒輕咬著脣瓣,雙手不安的絞著手帕,一雙眼睛閃爍著瑩瑩淚光,低聲的說道:“皇后姐姐真的不想見我嗎?她生氣了嗎?”
文諾厭惡的瞅了她一眼,說道:“我們家娘娘沒閒工夫生劉修容的氣,只是懷孕的人都比較累罷了。娘娘現(xiàn)在在休息,沒空見您。”
劉文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哽咽的對著宮門大聲喊道:“姐姐,我知道您聽的見我的話,妹妹知道錯了,求您別生妹妹的氣了,也別生皇上的氣。妹妹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原諒。”劉文兒說著頭砰砰的朝著地上磕頭。
文諾一驚,回頭看了看宮門,然後急忙說道:“劉修容您這是做什麼,奴婢都跟您說了皇后在休息,您聽不懂嗎?”
“姐姐,原諒妹妹吧,妹妹真的不是有意的。您要是不原諒妹妹,妹妹今天就跪在這裡不起來。”劉文兒一邊喊著,一邊磕頭。
文諾看勸她不住,惱怒的跺了跺腳,轉(zhuǎn)身跑了進去。
“娘娘,娘娘……”
田清伊坐在牀頭背靠著牀架,看到文諾進來了伸手打斷了她要說的話,看了看外面的天說道:“本宮都聽到了,她要跪就讓她跪好了。”
現(xiàn)在巳時已過,正是太陽毒辣的時候,她倒要看看這個劉文兒是不是真的捨得自己受苦。如果她真能熬過這最毒辣的日頭,那麼她田清伊也拿她當做一個對手。如若不能的話,那麼她根本就不配和她田清伊鬥。
夏日的日頭本來就毒辣,午時的陽光就更是熱的讓人受不了。一衆(zhòng)小宮女躲在樹蔭下都覺得燥熱難忍,劉文兒跪在炎炎烈日下就更是熱的頭昏腦脹。
劉文兒嘴巴乾渴的翹了一層皮,額頭上的汗已經(jīng)不能用珠來形容,而是流成了一條條的小溪。那樣子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水,但感覺又不是那樣的。
午時二刻的時候,文諾說道:“娘娘午膳的時間到了。”
田清伊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劉文兒,說道:“擺膳。”早上因爲劉文兒的關係,她連飯都沒吃,現(xiàn)在她一定要將早上的那份兒也補上,要不然虧待了她肚子裡的孩子。
“是。”文諾高興的應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命令道:“傳膳。”
不一會兒的時間,未央宮的正廳上已經(jīng)擺滿了田清伊愛吃的膳食。
“今天怎麼都是本宮愛吃的?”田清伊看著那些菜餚說道。
文諾眨巴了一下
眼睛,裝作不清楚的樣子說道:“是嗎?御膳房每天都是按照規(guī)矩做的,沒有私自換菜啊!”
御膳房每日做的菜都是固定的,今天做什麼明天做什麼都是有規(guī)定的。誰想要吃一些別的菜都要專門去御膳房吩咐的。
今天田清伊並沒有吩咐過御膳房,文諾也沒有離開過未央宮,那麼也就只可能是他了。田清伊想清楚了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田清伊吃完了午膳,問道:“她還在嗎?”
文諾說道:“嗯。外面的日頭那麼毒,她也真能堅持的了。”
“哼,就這算得了什麼?”田清伊嗤笑了一聲,說道。想他們在軍隊裡,比這還要苦的事情多的是。田清伊說完轉(zhuǎn)身去睡午覺去了。
“午時剛過……”劉文兒被毒辣的日頭曬的身形晃動了一下,輕聲呢喃道。她的心中在喊著:堅持住,堅持住。今日若是不堅持住的話,來日將會被她笑話。
可是她劉文兒從小是被嬌生慣養(yǎng)出來的,哪兒受過這種罪。即使她心裡一直喊著堅持住,可是最後還是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午睡醒過來的田清伊此時此刻正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發(fā)生的一切。她冷笑一聲,說道:“未時三刻。文諾,讓人將劉修容送回去吧。”
“是娘娘。”
劉文兒在未央宮跪到昏倒的事情很快的傳遍了整個後宮。皇甫啓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開始有些爲田清伊擔憂了。雖然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別人未必知道。恐怕這件事情會被有心人利用了去。
劉文兒醒來後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身在漪瀾殿內(nèi)。她猛然起身,頭感覺一陣的眩暈。
“主子,您可算是醒了,可嚇死奴婢了。”
劉文兒擡頭看向娟兒,問道:“我是怎麼回來的?”
“是皇后命人送您回來的。”娟兒如實的說道。
劉文兒說:“那也就是說,她原諒我了?她送我回來後有說什麼嗎?”
“沒有。”娟兒搖搖頭。
“不行,我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諒才行。”劉文兒說著掀開被子,下牀鞋子都顧不上穿就往外走。
娟兒拿著鞋子追了出來,說道:“主子,您穿上鞋子啊。”
“穿上鞋子就看得沒那麼可憐了,要想讓自己看著可憐,就不能穿鞋子。”劉文兒說著就那樣光著腳走出了漪瀾殿。
娟兒拿著鞋子跟在她的身後,一路走到了未央宮。
“娘娘,劉修容又來了。”文諾看著光著腳走過來的劉文兒,著急的報給田清伊。
田清伊皺了一下眉頭,說:“走,本宮去看看她想要做什麼?”
田清伊走出來後看到劉文兒竟然光著腳走過來的,此刻腳底板已經(jīng)磨的出了血。
“怎麼,劉修容這是要跟本宮演苦肉計嗎?”田清伊冷笑一聲說道。
劉文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哽咽的說道:“姐姐……”
“本宮姓田可沒有一個姓劉的妹妹。”田清伊淡漠的說道。當初是她瞎了眼纔會認這種人做妹妹。
劉文兒一怔,抿了抿
嘴開口說道:“皇后娘娘,臣妾求皇后娘娘不要生皇上的氣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錯。”
“哦?那劉修容就說說自己錯在哪兒了?”田清伊饒有興趣的看著劉文兒,問道。
劉文兒咬著下嘴脣,皺了皺眉說道:“臣,臣妾不應該,不應該侍寢。”
“呵……”田清伊冷笑一聲,說道:“看來劉修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那認什麼錯,你還是跪安吧。本宮也累了。”田清伊說著站起身就要往寢宮走。
“皇后,臣妾真的知道錯了,求皇后原諒臣妾。”劉文兒跪在那裡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額頭上都出血了也不停下來。
娟兒擔憂的勸道:“主子,別嗑了您都出血了。”
“不,娟兒你別勸我,今天皇后不原諒我,我是不會停下來的。”劉文兒一把推開了娟兒,繼續(xù)磕頭。
田清伊停下了腳步,冷聲說道:“劉文兒,本宮是不可能原諒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今天就是你嗑死在這未央宮裡,和本宮也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完沒有再停留一秒鐘。現(xiàn)在,田清伊多看劉文兒一眼都覺得反胃。
晚上皇甫啓瞑來到了未央宮外,在門外徘徊了很久,終究是沒有踏進未央宮內(nèi)。
“皇上走了嗎?”亥時的時候,田清伊問道。
文諾說:“剛走。”
“清風,查的怎麼樣了?”田清伊突然問道。
清風將自己今天查到的一切如實的告訴了田清伊,田清伊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怎麼也沒想到,最不安分的那個竟然會是她。”
第二日早朝,皇甫啓瞑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皇上,皇后嫉妒成性,不能容忍嬪妃受寵,有失皇后身份,請皇上立刻廢黜皇后。”
“請皇上廢黜皇后。”
“請廢黜皇后。”
“廢黜皇后。”
木遠程帶頭,朝堂過半朝臣複議。這一次,木遠程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將田清伊從皇后位置上拉下來,爲自己的女兒報仇。
皇甫啓瞑看向了另外一半兒人,最後目光鎖定在了王宇身上,問道:“王愛卿,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回皇上的話,微臣……”王宇其實不想要參與其中的,可是皇上問了,自然是想要他幫助田清伊說些好話,於是說道:“微臣聽說,皇后娘娘並沒有做出什麼嫉妒的事情,也並沒有懲罰劉修容。到是劉修容自己跪在未央宮內(nèi)不肯走,給懷孕的皇后帶去很多不便。”
“王尚書你這是包庇,皇后是你的小姨子,你當然向著她說話。劉修容是老夫從小看著長大的,她那麼善良的孩子,如果不是皇后故意刁難,她怎麼會去給皇后添麻煩?”太傅突然說道。
王宇不急不惱,微笑著說道:“太傅,劉修容是您的外孫女,您說的話也多有偏頗吧!”
“你……”
“楊愛卿,你來說。”楊雲(yún)凱自那次受傷回來後就被皇甫啓瞑留在了皇城。他多年不在皇城,與朝中大臣也不熟悉,而且爲人性情耿直。他說的話自然不會偏頗任何一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