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伊?你這話什麼意思?”皇甫聖寂一聽到皇甫啓暝提到田清伊,激動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皇甫啓暝臉上依舊掛著淺笑,慢慢起身,一雙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皇甫聖寂說:“本王什麼意思,想來皇兄您應該最爲了解。皇兄,臣弟有傷在身不能多陪皇兄了,先行回屋了,皇兄是想要在府上多逗留一些時辰還是回宮,就請自便吧。”皇甫啓暝說完也不等皇甫聖寂說話,直接轉身走出了前廳。
皇甫啓暝走到拐角處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前廳,皇甫聖寂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站在那裡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田清伊從啓王府出來後並沒有直接回田府,而是到大街上閒逛了起來。說是閒逛其實不然,她是想要看看冷夜口中帶著徐記兩個字的店鋪在哪兒。
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田清伊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天子腳下的皇城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烈域閣的眼線。刻著徐記兩個字的店鋪雖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店兒,可是卻是得到消息最廣的地方。比如茶樓,街上隨處可見的一些小麪攤,胭脂水粉樓,還有一家小小的,根本不會引人注意卻經(jīng)營還不錯的妓院。
將大街小巷轉了一圈兒,大致瞭解到徐記落腳點兒的分佈之後,田清伊準備回府拿著那塊牌子去找冷夜。一轉身,她便看到了站在她不遠處的皇甫啓暝。他正在目不斜視地看著她。
田清伊有些擔憂的走到皇甫啓暝的面前,有些責備的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怎麼就跑出來了?”
皇甫啓暝看著她滿臉的擔憂,聽著她帶著責備的話語滿臉的幸福。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就是他的父皇也不曾這樣對他,可是田清伊卻責備他了,他很開心,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有一種家的味道。
皇甫啓暝拉過田清伊,將她拉進懷裡,憐愛的摸著她的發(fā)頂說道:“不必太過擔心,我又不是泥做的,一捏就碎,一碰就壞。”
雖然皇甫啓暝這麼說了,可是田清伊還是有些擔憂。她擡起頭看著皇甫啓暝已經(jīng)比前些日子好多了的臉色,說:“雖然這麼說,可是還是要多加小心些。”
皇甫啓暝沒有再逆著她來,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道:“好,聽你的,我會小心的。”然後他轉移了話題,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fā)現(xiàn)?”
田清伊對於皇甫啓暝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明瞭在心,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開口說道:“看來這個烈域閣還真的是一個不可小覷的組織,如果冷夜不說,恐怕你都不知道他究竟在皇城有多少實力吧?”
皇甫啓暝點點頭表示同意田清伊的話。說真的,烈域閣有多大能耐他還真的是不太清楚。按理來說,他的勢力也不弱,一般的殺手組織的身份背景只要他想查,都能查的一清二楚的。可是這個烈域閣,他很早就聽說了,也暗中派人查過很多次,可是回來的消息都
是未果。
現(xiàn)如今田清伊機緣巧合救下了冷夜的命,冷夜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找上了田清伊,並邀她進入烈域閣,許給她二當家的位置。皇甫啓暝雖然很高興有這樣一個隱秘的勢力幫助自己,但是同時也很擔心田清伊的安危。畢竟冷夜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物。
田清伊四處看了看,然後擡手指著一家很不起眼的茶樓說:“暝,我們去那家茶樓坐一坐吧。”
皇甫啓暝在聽到田清伊喊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已然是愣住了,他過了好大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有些激動的抓著田清伊的肩頭問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田清伊眨巴了一下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剛剛對皇甫啓暝的稱呼,自己也驚到了。她似乎喚了皇甫啓暝爲暝,這是她下意識的喚出來的,並沒有多加思考。田清伊不自覺的紅了紅臉,說道:“暝,我這樣叫你,你不會不高興吧?”
皇甫啓暝寵溺的揉了揉田清伊的頭頂,說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高興。”
田清伊咧開嘴笑了笑,說:“我們去那間茶樓吧。”說著小手主動的拉上了皇甫啓暝的大手向著茶樓處走去。
“好。”皇甫啓暝看著被那雙小手拉著的手,感覺到不斷有絲絲的溫暖從那相連的手心處傳來,慢慢融化著他冰冷多年的心。
到了那茶樓門前,田清伊並沒有著急的走進去,而是停在了門口,仰頭看著那茶樓門頭上一塊看著有些年頭的匾額,示意皇甫啓暝看。
皇甫啓暝有些好奇的擡頭看著那已經(jīng)泛舊,字都快要被磨平了得匾額,但是那匾額邊上“徐記”兩個紅色的小字卻是格外的清晰。皇甫啓暝有些好奇的看向田清伊,問道:“這間茶樓難道是烈域閣在皇城的聯(lián)絡點兒?”
田清伊點點頭,然後拉著他走了進去。他們找了一個比較偏靜的角落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米。
店家小二的速度很快,人也很周到,爲他們一人倒上一杯茶水後很是客氣的說道:“二位客官請慢用,如果有什麼別的需要可以隨時喊小人過來。”
“好,你先去忙吧。”田清伊對著小二兒客氣的說。
等著那小二哥走了之後,田清伊小聲的對著皇甫啓暝說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皇甫啓暝端起茶水,先是吖了一口茶,然後點點頭說:“嗯,這裡的小二兒都不是普通人,以前我怎麼就沒有注意到這家店呢?”皇甫啓暝說著再次將這家店的四周掃視了一邊。這家店太小,太過於普通了,以至於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茶喝到一半兒,田清伊說道:“走吧,再帶你去看一個更有意思的地方。”說完之後,她衝著店小二喊道:“結賬。”
“哦,什麼地方?”皇甫啓暝更加的好奇起來。
小二很快的就小跑了過來,對著他們很是客氣的說道:“你好
客官,一共是五文錢。”
田清伊從錢袋裡拿出五文錢給小二,對於皇甫啓暝的問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著他笑了笑,然後就先行站了起來向著門外走去。
皇甫啓暝只能起身跟上。
田清伊在前面走,皇甫啓暝跟在她的身後,走了沒多久,田清伊停在了一家小麪攤兒前,然後找了兩個空位置示意皇甫啓暝坐了下來。
麪攤老闆很快走了過來,看著他們身上穿著華貴的服飾,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二位要吃麪?”
田清伊點點頭說:“對,給我們來兩碗陽春麪。”
“好咧,您二位稍等。”老闆聽他們說的確要吃麪,高高興興的走去做面了。等著老闆專心去做面的時候,田清伊示意皇甫啓暝看麪攤前豎著掛著的牌子。上面用黑色字體寫著正宗陽春麪五個大字,然後最下面用紅字寫著兩個小字“徐記”。如果不是刻意的去注意的話,沒人會注意到那兩個字的存在。
皇甫啓暝在田清伊的帶領下看到了烈域閣的一些落腳點,看完過後,他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他意識到,烈域閣很有可能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遍佈了整個皇城。最讓他驚駭?shù)氖牵谷粵]有一點兒的覺察。
田清伊原本決定晚上去見冷夜的,可是皇甫啓暝說他晚上有事兒。田清伊很奇怪,他有事兒又不是她有事兒,爲什麼不讓她去。皇甫啓暝說:“本王很想要會會冷夜,所以明早我跟你一起去。”
田清伊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他。
話說皇甫聖寂從啓王府出來之後就直接進宮去見了皇后。一進門,皇甫聖寂質問道:“母后,您是不是派人暗殺田清伊了?”
太子能來看皇后,皇后本來是高興的,可是他卻連最起碼的禮都沒有行,就直接開口質問她。皇后有些臉面掛不住,沉這一張臉冷聲說道:“太子,注意你的言行舉止。你來到本宮這裡,還沒見禮就這樣質問本宮,合適嗎?”
皇甫聖寂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這才冷靜了下來,低頭說道:“兒臣見過母后,願母后福壽安康。”
因爲皇甫聖寂先前的無禮,皇后也沒有好臉色,冷聲冷氣的說道:“免禮。”然後開口說道:“你是從哪兒聽到的閒言碎語,沒有一點兒求證,就來到本宮處質問本宮?”
“難道不是母后派人做的嗎?我知道母后不喜我與田清伊走的太近,可是現(xiàn)如今卻不是殺她的最好時機。母后這樣做,是想要失去田家這一股勢力嗎?”不錯,皇甫聖寂之所以會如此的生氣並不是因爲擔憂田清伊的死活,而是擔心失去田家的支持。
皇后明白了皇甫聖寂所想之後,面色緩和了許多,笑盈盈的說道:“原來太子是擔心這個?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現(xiàn)如今田穎是你的太子妃,田清伊如果已經(jīng)是個死人,孰輕孰重,難道田城那個老東西會連這點兒事情都算不清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