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輕言看著容玥一臉怒氣的模樣,趕忙將地上的聖旨撿了起來:“郡主,這聖旨可不能扔啊。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還以爲郡主對皇上不敬呢。”
“怕什麼,就算我真對皇上不敬,有爹爹在,他也不會對我做什麼。這太子妃之位,怎麼會到我的頭上?太子不是說,對我無意的嗎?”
容玥曾經試探過太子對她的心意,那時太子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思,她本已經放下了心,只以爲太子妃定然另有人選。只是沒有想到,這太子妃之位還是到了她的頭上。
輕言略微擰眉,上千億不到:“郡主,這田清伊在兩天前好似進宮見過皇后,你看此事會否與她有關?”
容玥聞言,一臉恍然法務的模樣:“對,皇后不會忽然冊封我爲太子妃,定然是田清伊在她面前說了些什麼。這個賤人,搶了我的啓王妃之位還不夠,竟還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皇上的旨意一下,高興的便只有田穎一人。便是皇甫聖寂也是急匆匆趕到皇后的宮中:“母后,你爲何不經兒臣的同意,給兒臣選定了太子妃?”
皇后並不知道皇甫聖寂想要的太子妃其實是田清伊,她只以爲皇甫聖寂如此生氣是因著她給了田穎一個側妃之位。
“太子,本宮知曉你與田穎鶼鰈情深,可你也該知道,她若是當上太子妃,對你的將來沒有多大的幫助。容玥不管是身份還是才情,都是極佳的,是最好的太子妃人選。”
皇甫聖寂聞言,眉頭輕擰:“母后是說,田府的田穎?”
“是呀,你一直不肯定下太子妃,不就是因著她新喪母,你心疼她嗎?母后將她奉爲側妃,你們依舊可以朝夕相處,如此甚好。”
皇甫聖寂扯嘴露出一抹笑容,點頭應下皇后的話:“的確甚好,兒臣之前還在猶豫該如何與母后說這些事情,只是不知道母后從哪裡得知此事,兒臣也該好好謝謝將此事告訴母后的人。”
“是清伊將此事告訴本宮的,先前本宮誤以爲你對她有意,後才知曉誤會了她,的確該好好謝謝她纔是。”
皇甫聖寂眼眸輕擰,眼神變得愈發的深邃:“田清伊,的確該好好謝謝你。”
容玥和皇甫聖寂皆不高興,田穎卻是喜不自禁。
雖然不是太子妃,但一個太子側妃也足矣讓田穎在府中的地位飛漲。
當日田城便讓人準備了一桌子的菜,衆人圍坐在一起,用了晚膳。
用過晚膳之後,田清伊本想回院子裡面休息,在路上卻聽到田穎在教訓人。
田清伊並不想管田穎的事情,只是田清伊既然想讓田穎在皇甫聖寂身邊成爲她的眼,首先得讓她能在皇甫聖寂身邊留下來。
輕嘆了一口氣,田清伊走上前:“大姐姐方得了太子側妃的位置,該高興纔是,怎麼如此大的火氣?”
聽到田清伊的話,田穎停下了謾罵,擡眸看向田清伊:“怎麼?我一個未來的太子側妃,責罵一個做事不利的丫頭還不行嗎?”
田清伊凝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丫頭
,扯嘴輕笑:“是做事不利,還是故意爲難,大姐姐心中清楚,我亦不必多說什麼。我有些話想單獨對大姐姐說,不知道大姐姐可有空嗎?”
田穎聞言,臉色略微一滯,轉而看向地上跪著的丫頭:“這次就先放過你,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對讓你好看。”
丫頭早已經嚇得渾身發抖,趕忙應下田穎的話,站起身跑開。
“如若我沒有看錯,那該是在四姨娘身邊伺候的丫頭,大姐姐這是在替大夫人報仇嗎?”
田穎不曾想到田清伊會認識這個丫頭,臉色略有些慌亂,但很快便換上了一臉理直氣壯的模樣:“是又如何?我可不是之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孤女了,如今我可是未來的太子側妃。”
“太子側妃,也不過是一個側室,若是得不到太子的寵愛,想來境地比一個孤女還不如。就我所知,太子該是不喜歡囂張跋扈之人的。”
田清伊這是在告訴田穎,一個太子側妃並算不得什麼,寵愛才是最重要的。
田穎聞言,眼眸輕擰:“田清伊,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咒我得不到太子的寵愛嗎?”
“我不過是在告訴大姐姐,如若在太子面前露出這樣的模樣,只怕會讓太子見嫌。”
田清伊的話雖然讓田穎聽了覺得十分生氣,但她也知道,田清伊說的是實話。
見田穎呼吸急促,沒有回話,田清伊輕笑一聲開了口:“大姐姐,既是有側妃,自然有正妃。大姐姐便不想知道,這太子妃究竟是誰嗎?”
田穎知曉自己成了太子側妃,高興還來不及,根本沒有去想太子妃的事情。如今聽田清伊提起,這纔想起來:“你說,太子妃究竟是誰。”
“這消息還沒有傳出來,究竟是誰,我哪裡知曉。只是我看那日賞花宴,這太子妃之位想來是給容玥郡主準備的。”
“容玥。”田穎雖不聰穎,卻也該知道自己與容玥之間的差別。如此兩個人一同進到太子府,可想而知,田穎將來的日子定然不好過。
論身份地位,田穎自是比不過容玥。且容玥是太子妃,身份又是壓了田穎一截。
就如同田清伊所說,除了皇甫聖寂的寵愛,她沒有其他的東西能夠和容玥抗衡。
田穎心中的喜悅之情,頓時被田清伊的這些話給澆滅了:“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田清伊與田穎說這番話,爲的便是田穎能夠聽話。
聽到她如此說,田清伊自是抿脣輕笑:“太子既是能將姐姐選作太子側妃,自是對姐姐有意。且姐姐的容貌並不比容玥差,爭寵也不是什麼難以做到的事情,大姐姐在這深宅之中這麼多年,總也該知道,有了寵愛,其他的全然不重要。”
大夫人在時,田穎便仗著自己嫡女的身份,在府中一直是囂張跋扈,便是姨娘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也或多或少受過田穎的欺辱。
大夫人身死之後,一開始,大部分人雖然還是處於一個觀望的態度,但有一個人上去踩了一腳,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田清伊雖然眼看著田穎受辱
,卻不曾親自出手相救,也不曾說過什麼。田穎之所以受到如此待遇,是她之前所爲太過苛責旁人,被旁人如此欺辱也是理所應當。
或許是因著一直呆在田清伊的身邊,知曉了她的性子,藍羽從田穎失勢之後,也只是冷眼旁觀,不曾對田穎做過什麼。
聽了藍羽的話,田清伊抿脣輕笑:“田穎是這府中唯一的嫡女,大夫人雖然死了,但她孃家還在,無論如何爹爹都不會浪費了田穎這塊好石頭。”
藍羽聞言,略微頷首,轉而離開。藍羽離開之後,田清伊便獨自坐在院中,一言不發,喝著手中的茶水。
田穎這太子側妃之位,算是田清伊替她從皇后那裡求來的。既是田清伊替她求的,自是心中確定,田穎到最後,會爲她所用。
皇甫聖寂是個什麼樣的人,田清伊雖然只跟她接觸過幾次,但多少能夠了解。
皇甫聖寂看似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但心中的城府只怕不會少。只是皇甫聖寂擅長隱藏,若非看到他的真面目,只怕常人根本看不出來。
如此男子,心中所有,便只有利慾薰心,即便口中說愛,亦是可以隨時拋棄。這樣的人若要託付終身,只怕終身悽慘。
田清伊沒有料錯,第三日,田穎便等不及帶著丫頭到了田清伊院子裡。
見田穎前來,田清伊抿脣輕笑,邀她在院子裡坐下來:“早料到姐姐會來找我,便備下了好茶,姐姐用一些吧。”
田清伊欲擒故縱,替田穎將所有的形式都分析清楚,向田穎伸出了手,卻是隻擺在她的面前,並沒有逼著她接受。
田穎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後,就著田清伊的話,思索了許久,卻是越想越心急,若非是放不下自己的尊嚴,只怕第二日,田穎便會來找田清伊。能夠忍到今日于田穎而言,依然十分不容易。
皇甫聖寂的事定,田清伊倒是想起與皇甫啓瞑的約定,那日跟著皇甫啓瞑到了軍營,他還說讓田清伊可以多多前去。
在這勾心鬥角的後院之中呆久了,田清伊倒是更加願意前去軍營那樣簡單明瞭的地方。
田清伊方得了空,便換上一身從外邊找來的男裝,獨自出了門。
在現代時,田清伊學過騎馬,雖不算精湛,但獨自騎馬是決然不成問題的。
田清伊讓藍羽從田府馬廄牽來了一匹馬,翻身而上,安坐在馬鞍之上。
藍羽一臉憂愁的模樣,將繮繩放到田清伊的手中:“小姐,你真不讓奴婢跟著你去嗎?若是出了事,好歹奴婢還能在你身邊伺候。”
“我不過是去個郊外,能出什麼事。況且,若是出了事情,便是你在我身邊,又能幫上什麼忙。乖乖的在府中守著院子,莫要出什麼事。”
見田清伊堅持,藍羽癟了癟嘴,退到一旁。田清伊轉眸看了一眼藍羽,抿脣輕笑,策馬離開。
策馬到了軍營,田清伊在門前停了下來:“吾乃田伊,特此前來拜見啓王爺,還請兩位大哥,代爲通傳。”
守門的士兵上下打量了一圈田清伊,轉身跑了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