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昔日的千島之國印度尼西亞，如今被拆分成兩部分，西邊的蘇門答臘、加裡曼丹和爪哇三島合併爲加裡曼丹大教區，東面蘇拉威西島和過去的巴布亞新幾內亞合併爲巴布亞大教區。如今，巴布亞大教區全境人口兩千萬。由於地處熱帶，物產豐富，算是個實力中等的大教區。

面積十一萬平方公里的蘇拉威西島單獨組成一箇中教區，以黃金和草藥爲當地最大出產。這天黃昏，三艘護教海軍軍艦進入港口，接運當地一年的稅收。絕大部分行政區可以上交匯票，這裡作爲一個重要的產金區，必須將當年所獲金粉融成金幣，上繳中樞，供給市場流通。

官兵們將二十萬阿坦金幣擡上中間的軍艦上，此時天色已晚，海軍士兵列隊封鎖住港口，不準百姓出入，等天亮後他們再登船啓航，運走這些金幣。

很快，天就黑透。此時正值月虧，只有星光照著寧靜的港灣。忽然，一個黑漆漆地東西遊過來。看上去就像一頭鯨魚的背，它不偏不倚，對準中間的軍艦游過去。個別士兵看到這個東西，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便叫其他人也來辨認，最後驚動了艦長。

“射它！快，火炮，弓箭！一齊射”

艦長最先意識到有危險。不管那怪物是什麼，它現在的舉動充滿敵意。官兵們紛紛把箭向那怪物射去，鐵製箭頭不斷地打到怪物身上。然後滑進海水裡。

“外殼是鐵的！”聽到叮叮鼕鼕的聲音，聰明一點的官兵終有所悟。那個鐵傢伙已經衝到船邊，一分鐘後，它又原路退了回去。接著就是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浪頭夾雜碎木片，從運金船舷側飛涌出來。浪花向外蕩去。軍艦猛烈地搖晃一下，然後側傾、下沉。此時天光更暗，周圍護衛艦上的海軍只來得及看到那條鐵鯨退走。

餘下兩船的海軍不知道這是什麼古怪，紛紛起錨升帆，往港口裡衝去。接著，第二艘軍艦的一側也炸開了裂口，傾倒在港灣裡。上百名護教陸軍聽說港口出了事，馬上跑過來支援。他們和海軍官兵打起火把，一起在港灣裡搜索，但在亂糟糟的海灣裡什麼都沒發現。

終於捱到天色放亮，官兵們可以看清海面上的情形。這裡水深十幾米。運金船的桅桿還在水面上露出一截，船體已經完全泡在水裡。水性好的水兵潛下去，檢查一番，果不其然，完整的運金箱都被偷走，只剩下兩個被炸裂的運金箱。

當地官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把這件怪事寫成報告，抄送三份，分別送給大教區、護教軍和稽察隊。這份報告遞送到聖山時，瑪辛加手裡已經有過幾份類似的報告，都來自東大洋周邊的地方。瑪辛加初步判斷是某些海盜再生了古代的水下作戰武器，用來襲擊運金船。

其實，負責攻擊運金船的是科學家園新會長樸運成的部下，名叫保龍堅，高山族人，從小在漁船上工作。他和同伴們研製出人力潛艇。操縱者用腳踩輪盤作爲動力源，通過一個往復式結構轉動大軸，驅動螺旋槳。

同時，專門負責軍火的阿迦蘭還製造出密封火藥，用來炸燬木船外殼。安全員們再游進去帶走金箱。幾年裡，他們用這種方法襲擊了不少稅收船，還曾經用這種方法襲擊過莫里奧裡島上的海盜藏金船。

一旬後，保龍堅帶著這些金幣與樸運成、彭志真等人匯合。他們把金幣埋在一個荒島上，作好標記。雖然戰果不錯，但是彭志真看起來悶悶不樂。“老彭，你有心事？”保龍堅問道。

“剛剛得到消息，邪教軍隊在極北大教區找到魔鬼之艙，還把它炸燬了。”

“怎麼可能？他們哪有這麼好的運氣。”保龍堅感覺難以置信。

“我也懷疑，但他們說的那個位置，正好在咱們掌握的經線上，東西相差不到幾十公里。”

得到科學之艙所在位置的經線後，彭志真便帶人從終南大教區北境往南尋找。他和樸運成都認爲，科學之艙最有可能埋藏在靠南的位置，並未想過極北邊地。

“不，不可能，他們只是碰巧，他們有什麼證據證明那是科學之艙？”樸運成斬釘截鐵地說。雖然自己也沒有證明，但是他相信那個秘密還在大地深處，等著他們去發現。

那是他們這代科學人的精神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