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的東西?”陸闖好奇的問到,“說海里有吃人的東西我還信,這江裡怎麼會出現(xiàn)吃人的玩意兒?”
“起初我也不信,前幾天,程老四帶人在夜裡下去過一趟,他們中有人帶著攝像頭,那玩意兒可是高科技,下面發(fā)生什麼,上面的顯示器看的一清二楚。”馬中華點了根菸,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他們下到江底還沒怎麼搜索,就被一個藍紫色的怪東西,給撕成了碎片,程老四的手下,那天全折裡頭了,屍骨無存啊。”
“都死了?”陸闖不敢相信,“是什麼樣的怪物?”
“看不清,圖像上就閃過一道紫光,只知道那傢伙比一般成年人都大,出現(xiàn)後,整個屏幕都變得血刺拉祜的。那視頻,我可是親眼看見的,太兇殘了。”馬中華心有餘悸。
陸闖思索片刻,問到,“馬爺,江底有貨這個消息,起初是誰傳出來的?”
“最開始……”馬中華想了想,“最開始是走貨的時候,聽賣家說的,後來跟這H市的幾個地頭蛇互相通了個氣,發(fā)現(xiàn)都知道這事兒,本來還不是特別相信的。可是一週前,從繆斯酒吧裡傳出一批高純度的貨,這事兒,就越發(fā)的當(dāng)真了。”
閣樓層的海星聽著馬中華和陸闖的談話,腦中將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拼湊了一下。
一年前被海關(guān)查處的那批走私藥品,被送到江底,秘密藏了起來,風(fēng)頭過去之後,盛達的人沒有設(shè)備取貨,一直擱置在江底,這事兒,應(yīng)該只有盛達的高層知道。
現(xiàn)在,突然有人大範圍的透露這批藥的地點,並以高純度的貨來做誘餌,引一羣刀口舔血的人去取這批貨。
而妄圖取貨的人卻接二連三的死了,原因是江底有怪物。這事情聽起來,挺蹊蹺的。
一週前碰巧尚秋江消失,他的信號在橋頭的江邊也出現(xiàn)過。最後還出現(xiàn)在這個修車廠裡。
這裡有兩條相交的線,一是尚秋江失蹤後的時間線,二是江底那批貨的傳播途徑,都存在於兩個地點,一橋頭和繆斯酒吧。
這件事應(yīng)該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盛達不會輕易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而且那批藥劑裡面有高純度的貨這件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有人刻意放出一些假消息。
可以肯定的是,透露消息的人,肯定是想搞事情,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讓盛達得到那批藥劑,所以找一幫亡命之徒,搞砸這件事。
海星一邊聽著馬中華他們的談話,一邊在閣樓層改樓下設(shè)備的線路。
他要製造一點混亂,這樣才能趁亂去火爐那裡看看,如果尚秋江在火爐,順便把他救走,如果不在,就直接閃人。
好了,忙了好一會兒,海星終於把線接好。接下來,嘿嘿,面對疾風(fēng)吧!
海星打開閣樓層的幾個總氣閥,短接了兩條線路,瞬間,洗車房火花四起,空氣壓縮機突然啓動,撐開支撐千斤頂?shù)膸讉€氣缸。
亢亢亢!
升降機上的汽車失去平衡,掉落在地,發(fā)出巨大的聲響。
“怎麼回事?!”
“誰在搞鬼?!”
……
樓下一陣混亂,海星乘機離開閣樓層,往修車廠內(nèi)部,火爐的方向跑去。
修車廠裡的火爐,原本是用來焚燒廢棄物,以及融鐵用的,後來章三盤下這裡後,火爐就有了其他的用處,行刑和處理屍體。
這個火爐,在章三的手裡可沒少收人,所以海星一直覺得,這個火爐雖然溫度很高,但透出一絲寒意,就像地獄之火,燃燒的都是冰冷的靈魂。焚燒灼熱的軀體,凍結(jié)冰冷的靈魂。
火爐的大門不需要鑰匙,是一個機關(guān)鎖,明鎖可以直接開,暗鎖只要用刀片把門縫裡的簧片撥離鎖孔就可以了,如果不這樣做,鐵門回立刻鎖死,併發(fā)出警報,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門裡有這麼一個小小的簧片。
好在海星早已輕車熟路,三兩下就打開了大門。
呼!海星憋了一口氣,這裡還真是臭啊!
散落一地的鐵皮,各種鐵製廢棄品,中間還夾雜著褐紅色不明液體,也不知道是不是火爐裡噼裡啪啦燃燒的東西留下的。
顯然,目前火爐附近沒有任何人,尚秋江要麼不在這裡,要麼就是被燒了。
嗡……
海星手裡響了,突然的震動,把他嚇的不輕。“你神經(jīng)病啊,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電話那頭的孟海棠沒料到海星會這樣兇神惡煞的吼她,不過她也沒時間計較這些,忙聲說到,“信號又來了,在……在五月花!”
“哈?他回去了?”
“不是!我鎖定了一下,信號在一輛白色寶馬車裡,但是裡面的人不是尚秋江。你在那個修車廠發(fā)現(xiàn)了什麼沒?”
“沒有!”海星沉思片刻,“這樣,你跟著那輛車,別跟丟了,我現(xiàn)在立刻去五月花!”
掛掉電話,海星立刻駕車離去,看著還是一團糟的修車廠,海星不自覺的笑了出來。“一幫蠢貨……”
半個小時後……
“怎麼樣?車裡的人呢?”海星坐上了孟海棠的小麪包。
“他們?nèi)ツ沁叺目Х葟d了。”孟海棠緊盯著咖啡廳大門,“看,四十分鐘前,信號從這輛車裡發(fā)了出來,我一直跟著,尚秋江的耳釘,一定就在車裡,說不定,他人就被綁在後備箱。”
“綁在後備箱?”海星無語,“你電影看多了吧!你說他們?有幾個人?”
“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應(yīng)該是情侶夫妻之類的,你說,我們要不要偷偷的打開那輛車看看?”孟海棠爭取海星的意見。
“不要!不能打草驚蛇,先看看是什麼人再說。”
二十分鐘後,咖啡廳裡出來了一男一女,正是海星許久不見的老熟人,餘自省和徐曼。
“他們?”海星心裡不太舒服。
“你認識?”孟海棠問到。
“那個男的,是盛達的人,叫餘自省。”
孟海棠立刻在電腦上查找餘自省的資料,“那個女的呢?”
“那女的叫徐曼,一個實習(xí)法醫(yī)而已,沒什麼好查的。”海星心裡特別不爽,恨不得立刻去廢了這兩個人,不過有些事海星很清楚,這種恨,不是說現(xiàn)在他還有多愛徐曼,看見兩人吃醋,不是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你很喜歡的一輛車,開了很久,被偷車的賊開出去,出了車禍,你覺得這車不吉利了,讓這人賠了車錢。車雖然不要了,可你每當(dāng)看見這人開著修理後的車行駛在路上,看著愛車,心裡還是難受,巴不得這開車的人再出車禍,都毀了纔好,免得看著就範噁心。
“餘自省,挺厲害的啊,海歸,這才一個月,就這麼多新聞?童心?廣告打的挺響。”孟海棠在網(wǎng)上查出很多關(guān)於餘自省的花邊新聞,“據(jù)說,這人一回來,就捐了兩所學(xué)校,挺不錯的。”
“不錯什麼?快開車,等會兒跟丟了,就救不回尚秋江了。”海星盯著那輛寶馬,督促孟海棠快點跟上。
車開的不快,這是往盛達的方向行駛。
海星他們跟著寶馬車到了盛達的地下停車場,“他們上去了,我們要不要去把車打開看看?”
海星往嘴裡塞了一塊口香糖,也給孟海棠塞了一塊。
“你幹嘛?”
孟海棠想把口香糖吐出去,卻被海星捂住了嘴,“那邊有兩個攝像頭,可以拍到寶馬車這裡,等會兒,你從A區(qū)繞過來,揹著攝像頭,把口香糖黏在探頭上,我從C區(qū)繞。”
孟海棠看著海星意味深長的說,“你以前是不是常幹這事兒?這麼熟練。”
“就你話多,走!”
兩人繞著停車場走到探頭背後,將探頭用口香糖擋住。
“哎!你幹嘛?”孟海棠看見海星想用手掰開後備箱,立刻制止。
“打開啊,不然怎麼看?”海星茫然的看著孟海棠。
“你蠢啊,這樣會觸動警報的,而且這車有行車記錄儀,等會兒拍到你,等著去警局吧。”孟海棠從兜裡掏出一個細長的鑷子,還有一個螺絲刀,熟練地拆掉了倒車雷達,還解開了後備箱的鎖。
海星看著孟海棠吃驚的說,“你以前是不是常幹這事兒?這麼熟練。”
孟海棠剛想反駁,突然覺得這話聽著耳熟,呸了海星一口,“要你管!”
隨即兩人開始翻看餘自省的寶馬車。
“找到了!”孟海棠通過探測儀在後排座椅處找到了尚秋江的耳釘。
“這個耳釘能自己發(fā)射信號嗎?”海星問到。
“可以。”孟海棠想了想,“可以提前設(shè)定時間。你是想說,尚秋江這幾天發(fā)出信號的地方,可能他人並不在那裡?”
“有可能。”海星翻到後備箱備用胎的側(cè)邊,有一個手提包。
“這是什麼?”孟海棠湊上前。
手提包裡面有二十袋左右的黃色粉末狀東西,海星從兜裡掏出之前姜可樂沒用完的三袋寡婦淚,比對了一下,肉眼基本分不出來區(qū)別。
“怎麼你也有?這是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的。”海星打開一袋聞了聞,用手粘了一點粉末,放進嘴裡。
呸!海星吐掉嘴裡的粉末。“這是!高純度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