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深夜,鈴聲想起,吵醒了姜不易。
晚上的訓練,讓姜不易十分疲憊,艱難的起身,揉了揉腦袋看了眼時鐘,凌晨三點鐘。這麼晚,誰會打電話?姜不易把手機從牀頭櫃拿了過來,看了一眼,陸喻茜?這麼晚打過來,肯定是出事了。
姜不易趕忙接起電話,“喂,怎麼了?”
“姜不易?”慌張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是姜不易,陸喻茜?別急,慢點說。”電話那頭聲音很吵,還伴隨著警笛的聲音。
“我……我爸他……他身上綁著**……說,要炸了酒吧,怎麼辦?警察都來了,裡面還有人……”陸喻茜哭的更厲害了。
“你們在夜未央?”姜不易有種不好的預感。
“對,怎麼辦……”
“別急,我馬上過來。”說完姜不易立刻掛掉電話。
陸大勇啊,陸大勇,爲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陸闖在逃,估計也沒有渠道知道他父親的消息。爲了一個女人,殺了人,不顧自己的父親和姐姐,你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姜不易火急火燎的趕往夜未央酒吧,整個酒吧已經被警車團團圍住,姜不易看了一圈,陸喻茜不在,應該在裡面,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姜不易看見琳達在入口處慌張的往裡面吶喊著什麼,便衝了過去。
“小姐,你不能進去,裡面很危險!”一位警員,死死的攔住琳達。
“不!艾瑪,艾瑪在裡面,沒有她我怎麼辦?”琳達滿臉是淚。
“張哥!”這名警員,姜不易認識。
“不易?你怎麼來了,這裡面有**,你不能在這裡!”
“張哥,沒事,我認識這位小姐,把她交給我把!”
“那好!”警員小張此刻關心著酒吧內的情況,有姜不易看著他也放心。“我去看看裡面的情況,你攔著這位小姐,她情緒有點激動。”
“好!”
琳達看見姜不易並沒有太大的觸動,她現在整個心都關注著酒吧裡的情況。見小張走後,便立刻要衝進去,卻被姜不易死死的攔住。
“放開我,我要進去!”
姜不易把她拉回身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要衝動,你進去,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傷到自己!冷靜點!”姜不易把聲音放的緩和一點,“相信我,你們都會沒事,告訴我裡面的情況,我會進去幫你把艾瑪帶出來,相信我!”
琳達看著姜不易堅定的眼神,心裡的緊張稍微緩和了一點。“裡面有個男人,大概五十歲左右,懷裡有個**,一個小時前過來的,說是他母親死了,兒子也失蹤了,都是我們害得,要跟我們同歸於盡,可我們根本不知道事怎麼回事啊!警察來勸說,可他根本不聽,還更加激動了,說警察只是想抓他兒子。”
“現在裡面有幾個人?”
琳達搖搖頭,“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個男人挾持了艾瑪,有個警察,帶著那個男人的女兒進去了,現在還在談判中。艾瑪……艾瑪她離那個男人最近,爆炸了……艾瑪怎麼辦?”
“放心!”姜不易安慰道,“琳達,聽我說,你在這裡不要動,聽我的,給我二十分鐘,我一定把艾瑪送出來!答應我別衝動,好嗎?”
琳達點了點頭,此刻,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選擇相信姜不易,就按他說的,如果二十分鐘內他沒出來,琳達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
姜不易看安撫住了琳達,就準備進門,前後門還有窗戶,都被警察包圍,冒然闖入,無論事警察方面,還是陸大勇,都會打草驚蛇。
從右側排氣孔進去,這裡是最合適的地方,這次,姜不易必須做好最壞地打算,陸大勇的**,很可能變了,變成了真的,而且,相對於這次,陸大勇的情緒可能更加不好控制,兒子失蹤,還被冠上殺人犯的罪名,任何一個父親都受不了,在他的主觀認識裡,是**害死了他的母親,是警察害得他兒子失蹤,警察的任何話,他都不會相信的。
姜不易通過排氣孔,爬到了舞池的旋轉臺右側,嗯,人都在,陸大勇用碎酒瓶挾持著艾瑪,正在吧檯前跟警察對質,陸喻茜在兩個警察中間,哭著勸說著陸大勇。現在是個僵持的狀態,比較慶幸的是,陸大勇的精神狀態,還沒有到崩潰的邊緣。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怎麼靠近呢?
姜不易慢慢的向吧檯移動,生怕有什麼聲響。
隨著慢慢的靠近,稍微可以聽見他們的談話。
“這是我的家!我媽的家,我活了大半輩子的家,說沒就沒了,我媽也沒了,現在,我兒子也沒了!就爲了在這裡建這麼個糜爛的地方?就爲了這樣一個地方,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們有什麼臉叫我冷靜!”陸大勇用酒瓶抵著艾瑪的脖子,艾瑪的脖子上,已經劃出了個鮮紅的印子。
“爸,小闖沒有事,他給我打過電話。說他很好,只是出去玩,小闖野慣了,他怎麼會殺人呢?他那麼孝順,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陸喻茜哭的像個淚人,姜不易看的一陣心痛。
僵持的有一會兒了,正常這種情況,陸大勇身懷**,劫持人質,警察在長時間僵持的情況,是有權利將陸大勇擊斃的,警察腰裡有槍,陸大勇又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警察若是想擊斃他,是很容易的事情。
怎麼辦?姜不易的腦門上留下了冷汗,上去把他打暈,難度比較大,遊說?他女兒都沒辦法說動他,姜不易有什麼辦法?
上一次是用交換人質的辦法,看來只能這樣了,不然結局會更糟,拼了!
姜不易遊走到前門的位置,直接站了起來。
“你是誰?不要過來!”姜不易在陸大勇的正面,但是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所以陸大勇雖然此刻跟緊張,但可以判斷姜不易對他,沒什麼威脅!
“別衝動,我是這個酒吧的老闆,你想炸了我的酒吧,你不先問問我?”姜不易舉起雙手,往前走了兩步。
“你停下!再過來我殺了她!”陸大勇的酒瓶衝艾瑪又靠近了一點。
“好好好!我不動,只是你這樣拿著酒品對著我的員工,不太好吧,她不過是個打工的小妹,她出了事,她爹媽多心痛,你也是當爹的,如果今天,你的女兒,被人這樣指著,你什麼感覺?”姜不易想慢慢喚起陸大勇的良知。
“你,你真的是這裡的老闆?”
“當然是!否則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被警察包圍了,我如果不是老闆,怎麼進來?我如果不是老闆,心疼我的酒吧。我爲什麼要進來?”姜不易的臉,像極了一個市儈小人。
“他是你老闆?”陸大勇將酒瓶一橫,問了問艾瑪。
姜不易對艾瑪使了個眼色,艾瑪點了點頭。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姜不易輕佻的說,“搬遷的款項,兩年多了,都沒有落實,所以你急了,說到底,都是錢嘛。”
“胡說!你們這些奸商!爲了自己的利益,不顧老百姓的死活,你們都該死。”陸大勇的怒氣已經達到了峰值。
“姜不易這是在做什麼?爲什麼要激怒陸大勇?”
“看看再說,姜局的兒子,肚子裡應該有點東西。”
兩個警員沒有做出行動,陸喻茜雖然腦中充滿疑問,但姜不易畢竟是她叫來的,她選擇相信。
“這樣吧,你不是對我有意見嗎?要不我來做你的人質,放了你手中的那個姑娘,她又沒什麼錯?”姜不易試探式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哼!你以爲我傻?你做人質?我一個糟老頭子,對付的了你?”
這關鍵時候,陸大勇的智商,怎麼還高了?姜不易一陣煩躁。
兩個警察心裡也是嘀咕,這陸大勇不同於普通罪犯,普通罪犯,身懷**,挾持人質,無非就是要錢,跑路,這人並非要錢,他就是想炸了酒店,你炸就炸吧,還挾持個人質,真搞不清他的想法。
不過姜不易明白,陸大勇之所以這樣,一是委屈,他做了一輩子老實人,勤勤懇懇的勞作,爲了子女,爲了老人,他覺得,雖然累,但是很安逸,開發商突然打破了他原本的平靜生活,害得他家破人亡,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連說個不的權利都沒有,他委屈!二是他的骨氣,沒錯,他雖然窮,雖然是個最普通的農民工,但他是個男人,是個兒子,是個父親,他有作爲男人的骨氣,他覺得,身背**,炸掉這個地方,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好吧!”姜不易從地上撿起一個酒瓶,敲碎了瓶底。
“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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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陸大勇反應,姜不易直接將酒瓶插入自己的左肩。
啊!陸喻茜看著姜不易的鮮血隨著酒瓶口就出來,差點暈了過去。
姜不易拔出酒瓶,“這樣可以了嗎?”看見陸大勇沒有太大的反應,立刻又將酒瓶插入了自己的右腿。
“不要!”艾瑪哭出了聲,艾瑪是個倔強的女人,從陸大勇挾持艾瑪到現在,她都沒有哭,可是看到這裡,她忍不住了。
陸大勇也是個心軟的人,“好!按你說的,我放了這個姑娘,你過來!”
姜不易的鮮血,不停地流著,踉蹌的靠近陸大勇,走著走著,他終於看清了陸大勇身上的**,不是引線的土**,是真的,電子儀器控制的高端**,不是他陸大勇能搞到的,是誰?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