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易突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他開始有些惶恐。
姜不易立刻拿起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媽,樂樂在家嗎?哦,睡了,都挺好的?嗯,最近稍微多注意點身體,招呼好樂樂,好,過了這陣子我就回家住段時間。嗯,好,拜拜。”
掛掉電話,姜不易長呼了一口氣。
接著看資料,餘四滿最後是被沈國昌的老婆送到了市裡的孤兒院,之後,便很少聯繫,偶爾沈國昌會讓老婆去送點錢,還有衣服之類的。
兩年後,也就是在1994年,餘四滿快8歲的時候,他失蹤了,孤兒院花了很大力氣去找,都沒找到,警方只能判定失蹤,從此,便沒有了這個人。
看到這裡,姜不易苦笑,這個沈國昌,看來,自己是被當槍使了。
叮咚!
“嗯?”
姜不易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徐曼來了?
“來了來了來了!”
嘭嘭!一陣歡快的腳步從姜不易身邊跑過。
沈如姿?這姑娘怎麼還沒有?咦?這還是自己的房間嗎?
原來在姜不易看資料的幾個小時裡,沈如姿已經把整個屋子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沈如姿可是有潔癖的,她可不願意自己周圍的環境像垃圾場一樣。
門外是沈如姿定的外賣到了,挺豐盛的,有魚有肉。沈如姿將飯菜放到桌上,姜不易才覺得非常的餓,也難怪,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口飯都沒吃過。
“看什麼看,來吃啊,本小姐請你吃的。”沈如姿拿起一個雞腿就啃了起來,樣子就像餓死鬼投胎。
“你怎麼還在這,還有,這房子?”
“我收拾的。”沈如姿一臉自豪。
“我知道是你收拾的,可是這是我的屋子,你收拾它做什麼?”姜不易實在不知道這個女人要幹什麼。
“當然要收拾啊,我還要在這裡住幾天,我看了下,你這裡雖然很亂,但採光不錯,靠近陽臺那個房間歸我了。”沈如姿含糊不清的說到,嘴裡不停地塞著東西。
“住?你開玩笑吧,那個屋子空的,空牀,空桌椅,什麼都沒有,你怎麼住?”
叮咚!
這次不是外賣,是快運,沈如姿真的把被子牀單什麼的運了過來。姜不易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沈如姿就已經把被子鋪好了。
叮咚!
“呀!我定的咖啡到了。”
沈如姿開門接過外賣。
書香門第啊!爲人師表啊!沈國昌這樣的人,怎麼會教出這麼奇葩的女兒?
叮咚!
看著沈如姿歡快的跑過去,姜不易快要抓狂了,這次又是什麼?
“咦?你找誰?”
“姜不易。”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徐曼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
徐曼看到沈如姿先是一愣,隨即便恢復了正常。自己老公家裡出現了一個容貌不輸她,而且更加青春靚麗的女子,她並沒有什麼心痛的感覺,反而舒了口氣。心裡對於自己婚內出軌所存在的那一起愧疚,瞬間蕩然無存。
進了房門,徐曼打量了一下,很乾淨,整潔,桌上還有食物,咖啡,看來沒有她徐曼,姜不易的日子,似乎過得更加舒服。
徐曼想開口說話,但當著沈如姿的面,似乎不太好開口,姜不易也知道這個情況下,沈如姿在場不太好,就讓她進屋待著。
沈如姿自然不願意插在他們之間,倒是很情願的帶上一杯咖啡,就進屋裡了。
姜不易示意徐曼坐下,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他們現在對彼此都比較尷尬。
“那個,喝咖啡吧!”姜不易看到桌上沈如姿買的咖啡,便將咖啡推到徐曼面前。
正準備關門的沈如姿聽到這話,立刻折返回去,將咖啡拿走,“這是我的。”
顯然沈如姿並不想把咖啡給徐曼喝。沈如姿是個小女生,性格上更是小女生。她從她父親的談話中,得知姜不易現在的狀況,並且她自己也在網上查過姜不易的資料,信息時代嘛,姜不易之前辦案細節,甚至個人愛好,網上都有,所以對於徐曼這種人,她是非常不喜歡的。在她看來徐曼就是不分黑白的人。
沈如姿將咖啡拿走,又將徐曼和姜不易稍微緩和的氣氛,弄得更加尷尬起來。
“我這次來的目的,你應該猜得到。”徐曼緩緩的說。
姜不易覺得空氣有點凝固,機械式的點點頭。
“有一年了吧,不知道你怎麼想,我覺得我們都應該開始新的生活,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開始,有一段時間了,所以,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只要我們還掛著夫妻的名分。”
姜不易僵在那裡,他不想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徐曼見姜不易不開口,便扯開話題,“其實,離開我,你過得也挺滋潤的,一開始,我總覺得對不起你,現在看來,我似乎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徐曼笑了笑,表情卻多的是輕蔑。
姜不易知道她指的是沈如姿,即使他們確實沒有什麼,即使姜不易根本不會往那方面想,他,依然還是沒有解釋什麼。
“你想怎麼樣?離婚?”姜不易開口了,既然離婚這兩個字先從姜不易口中說出來,那麼徐曼也不再繞圈子了。
她從包裡拿出兩份文件,上面幾個大字讓姜不易覺得刺眼,離婚協議。
“這份離婚協議你可以先不籤,後天吧,後天去民政局再說,你先看一看。”徐曼看姜不易不爲所動,就接著說,“所有共同財產歸你,我只要樂樂的撫養權。而且,你不需要支付任何撫養費。當然,這並不代表不讓她見你。”
徐曼的這一席話,直接把姜不易對徐曼的愛,燒成了灰燼。
姜不易覺得眼前的徐曼,並不是來和他協議離婚的,只想迅速和他姜不易撇開關係,好迎接她下一段美好的生活。
姜不易憤怒了,一直以來他覺得對不起徐曼,即使徐曼做什麼錯事,他都不會去管,因爲他心裡有愧疚。
不過姜不易還是失算了,他知道徐曼會恨,卻沒料到徐曼會說出這樣的話。
“樂樂歸你?”姜不易笑了,怒極而笑。
“對,我沒別的要求,只要……”
“滾你大爺的!”姜不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什麼狗屁協議,說白了,你就是想跟我撇開關係去找你的情人去!讓我女兒跟著你?跟他媽你這樣的**?要不要臉?”
徐曼臉色變了,變的很差,她沒料到姜不易會說出這樣的話。從她認識姜不易開始,姜不易就沒有對她說過任何狠話,一直都是寵著她的。一瞬間,徐曼感覺心裡似乎丟了什麼東西,有些惶恐。倒是她還是不甘下風。
“姜不易,注意你的言辭!你要是這樣,我們只有法庭見!”
“呵呵!法庭見?”姜不易覺得好笑,“你憑什麼撫養樂樂,你有錢嗎?你有正經工作嗎?你有時間嗎?而且,你覺得這樣對樂樂不殘忍嗎?徐曼,你太自以爲是了!”
“我有工作,而且我有錢,多到你想不到!時間也很多。你當個警察,就很有本事?”徐曼這話一出,她就後悔了。不光姜不易,就連徐曼也一直都以警察爲傲,而且,她說自己錢很多,就是變相的說,她會嫁給餘自省,這就真的是姜不易無法想象的財富了。
反正話已出,無法收回,徐曼索性不想再和姜不易談了。
“我走了,既然你不同意,那就法律解決吧!”說完,拿起包就離開。
嘭!
門關上後,姜不易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用力撕碎,揉成一團扔向房門。
徐曼走後,姜不易就一直蹲坐在陽臺抽菸,一根接一根,不停吐出的煙氣,猶如他心中的煩悶,一點點釋放。
夜色漸襲,卻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沈如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靠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H市皇家一號酒店。
6066號房間裡,站滿了人。
“都滾蛋,湊什麼熱鬧?”白雲龍怒吼著,讓手下人員將圍觀的都趕了出去。
“老大,這老頭叫周志明,是個搞房地產的,聽說還挺有名氣的。”白雲龍的徒弟小張,指著大牀上的裸屍說到。
白雲龍皺氣眉頭,心裡嘀咕著,“周志明,之前的兒童失蹤案,不就是他孫子嗎?怎麼又出事了?”
白雲龍之前一直在研究兒童失蹤的案子,自然也知道這幾個人的事,以他的直覺,認爲這些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或者說是同一夥人的可能性極大。這幾家的孩子丟了,現在老頭也開始陸續死了,真他媽蹊蹺。
“問了沒,具體怎麼回事?”白雲龍不耐煩的說。
“問了,那經理說,這周志明昨天晚上半夜帶了幾個人過來,應該是談成了什麼業務,然後來放鬆放鬆。誰知道,放著放著,把自己的命給放沒了,據當時服務他的小姐說,這老爺們幹著幹著,就抽搐起來,把小姐嚇了一跳,就躲下牀,等他不抽了,再看看,就沒氣了。”
“那幾個人怎麼說?”
“那幾個人和他不熟,也就是業務上往來,不過,他們說,他們在來之前喝了酒,而且還磕了藥。”小張咧嘴,“這些人玩的真花。”
“磕了藥?什麼藥?”白雲龍問到。
“是一種叫三洛根的藥,業內人稱它叫寡婦淚。說白了也就是一種比較強烈的性藥,大概是過於猛烈,所以就掛了。”
性藥?白雲龍不覺得這事就這麼簡單。
周志明表情猙獰,嘴上有白沫,生殖器充血發紫,應該已經凝固成血塊了。這樣看來,比較符合小張說的死因。要是一般人這樣,那麼案子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可白雲龍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通知家裡人了嗎?”
“他兒子正在趕來的路上,好像比較遠。”
白雲龍思索片刻,“先把屍體帶回去,他兒子來了讓他去警局,法醫先查看,等他兒子來授權在解剖,拍好照片,證物都帶回去。”
小張雖不解,但也按白雲龍的吩咐去做。
“白隊,牀下發現白色藥瓶,裡面裝著三洛根。”
“都帶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