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失蹤了。”
“失蹤了?”姜可樂接通電話,就聽見餘自省冷漠的聲音。“什麼時候的事?”
“昨夜,已經(jīng)追蹤到她最後消失的地址,我一會兒發(fā)給你,你有什麼線索沒?”
“孟海棠現(xiàn)在可能在陳溪臻手裡。”姜可樂如實的說,“孟海棠昨天凌晨在高速出了車禍,被陳溪臻的人帶走,目前生死不明。”
“陳溪臻的人?哪一個?”
“海棠春。而且,那個海棠春很可能是京都海家的人。”
“就是說,他是帶著能力回來的?”
“對。”
“好,等會兒地址發(fā)給你以後,你去那裡看看有什麼線索。”
“是。”
掛掉電話的餘自省,面露狠色,思索片刻,發(fā)送了一個定位給姜可樂。
“你連你辦事的手下都不相信,我怎麼會相信你是真的想跟我合作?”餘自省身邊站著的人,正是尚秋江。
“到目前爲止,我們不是合作的挺好的嗎?”餘自省拿出一份資料,“這是核電站近幾年來的一些賬目,內(nèi)部組織架構資料,等江底的事情結束後,直接把資料報給媒體,他們很難洗乾淨的。”
“你說你見過這個男人?”餘自省丟給尚秋江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海星。
“對,海星,昨天剛見過。”
“昨天?”前天餘自省讓哭泣給孟海棠和海星下藥,結果,兩人都好好的活著,一個半夜開車上高速,出了車禍,一個還去警局玩了一圈,難不成這兩人都對藥物免疫?“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
“沒有,很正常,不過,孟海棠失蹤的時候,出現(xiàn)過一個人,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餘自省問到,“不是他本人嗎?”
“不是。”尚秋江搖搖頭,“長得像,但仔細看,還是有些區(qū)別,而且,有人可以證明,他昨晚沒離開過H市。”
“海星,海棠春,海家。”餘自省笑了笑,這說明了什麼,再清楚不過了。餘自省一直看著手機,他想等姜可樂的反應,現(xiàn)在離餘自省發(fā)定位給姜可樂已經(jīng)有一刻鐘了,她依舊沒有給自己回覆任何消息,餘自省無奈的搖搖頭,“小丑,算是全滅了,也罷,本來也沒指望他們真的能幹出什麼來。”
“孟海棠的車禍,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尚秋江問到,這件事讓他有些耿耿於懷。
“你懷疑我想弄死孟海棠?”餘自省把玩著手機,貌似不經(jīng)意的反問。“她開車去S市,可是你的主意,她死了,你的秘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你應該是最開心的吧,怎麼還開始懷疑我了?”
“我的秘密?”尚秋江一驚,“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別激動,我知道的事很多,不過我不會把它說出去,因爲對我百害而無一利,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共贏的關係,盛達垮了,對你,對我都好。你不是想知道當年那個研究員手裡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盛達下死手的嗎?怎麼不對這個海星使點手段?”
海星?尚秋江無奈,“這個人是個奇人,動不了。”
“奇人?怎麼個奇法?”
“他擁有過時間之鑰。”
“時間之鑰?穿越過時空的人?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尚秋江拿出木盒,“裁縫給我的東西,就是他打開的。”
餘自省突然閉上眼睛笑了起來,“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姜可樂接到餘自省的定位之後,臉色有些陰晴不定,這定位,正是她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孟紫薇的家裡。
飯後,孟紫薇在洗碗,姜可樂把海星拉到一邊,“哭泣昨晚來過這裡。”
“哭泣?難不成,昨晚是哭泣跟海棠春交手過,所以我們才能沒事?”
“有可能。”姜可樂偷偷摸摸的說,“餘自省查到,哭泣來到這裡後,就沒有再離開,所以這間屋子裡,一定有哭泣的東西。餘自省喜歡在小丑的衣物,或者身體裡放追蹤裝置,以昨天哭泣的狀態(tài),肯定來不及及時丟掉,所以乘著你女朋友在忙,好好找找。”
海星他們在屋裡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任何線索,於是開始翻孟紫薇早上丟在樓下的垃圾袋,果然,找到了線索。
“看。”姜可樂將手裡的皮帶扣子遞給海星。
“什麼玩意兒,這麼臭,你不會洗洗再拿過來。”這皮帶扣像是被燒過,只留下了金屬部分。而且散發(fā)出一股腐敗味,再看看姜可樂的手,顯然,她剛刨過垃圾堆。
海星把姜可樂拉到衛(wèi)生間水池,“快洗洗。”
“我一個女孩子都不覺得臭,你個大男人嫌棄什麼?”姜可樂一臉不悅的洗著手。
海星把皮帶扣清理了一遍,倒不是他真的嫌臭,有哪個父親,願意自己女兒臭氣熏天的去刨垃圾?
“這是?你們特製的皮帶?”海星看著皮帶上的Y字,總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漏掉了什麼細節(jié)。
“對,這是小丑特製腰帶,每個都有,最開始的時候,我們是完全分開行動的,而且都戴著面具,這個腰帶裡有定位,有求救信號,通過它,我們既可以確認身份,也可以相互救援。”姜可樂擦擦手,“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有。”海星正色道,“你昨天說,時間倒流的靈魂狀態(tài)下,任何人都看不到對吧。”
“對啊,不,也不完全對,有兩種情況,是可以看到的,一是靈魂狀態(tài)的人,擁有時間之鑰,他可以改變形態(tài)。還有一種情況是,觀察者,擁有控制時間的特殊能力。”
“控制時間的特殊能力?”海星的頭皮,開始發(fā)麻,“你們小丑,是不是有人就擁有這樣的能力?”
“沒有。”姜可樂否認,“不過,裁縫可以,他不屬於小丑。”
海星抓住姜可樂的手,有些激動,“裁縫有這個腰帶嗎?”
“當然有啊。”姜可樂掙脫開來,“你怎麼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當年在酒店,是怎麼被擄走的?”
姜可樂並不想回憶這段,搖搖頭,“當時太小,我不記得了。”
“那你見過裁縫長什麼樣嗎?”
“裁縫的長相,沒有人見過,只知道有這麼個人,偶爾見到,也是戴著面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海星拿著皮帶扣子不停地在洗手間門前走來走去,他在不停思考,反覆推理,臉上不時的掛出痛苦的表情。
“你到底想到了什麼?”姜可樂見海星這個樣子,忍不住的問到。
“我現(xiàn)在有個推測。”海星說話的語氣,有些顫抖,“桃園事件,餘自省的母親被害死之後,與這個案子有牽扯的一共有六家人,這六家的小孩後來都被餘自省擄走,養(yǎng)大後培養(yǎng)成了五個小丑,與一個裁縫,這是我們目前知道的對不對?”
“是啊?怎麼了?”姜可樂表示不理解。
海星把手指在洗臉池裡沾了點水,在鏡子上畫到,“趙家,姜家,李家,王家,周家,張家。現(xiàn)在對應的是,趙家,歡喜。姜家,快樂。李家,恐懼。王家,哭泣。周家,憤怒。這幾家,除了周家我們用計幹掉憤怒之外,其他幾個人的父輩,全部死亡。現(xiàn)在只剩下張家,張全才。按照這樣算,他對應的,應該是裁縫,可到目前爲止,食品大亨張全才家裡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
“可能,裁縫還沒動手,畢竟目前張全才的子輩威脅並不是特別大。”姜可樂說。
“不對。”海星認真的說,“我們犯了個錯誤,就像我剛從19年回到12年時一樣,犯了一個主觀意識上的錯誤,你認爲的事件,不一定會發(fā)生在這個世界,你認爲的人,也可能不是你所以爲的人。”
“你是說裁縫不是張全才的孫子?”姜可樂反問,“但,就算你說的對,他不是張全才的孫子,這又說明了什麼?”
“如果說裁縫不是張全才的孫子,那問題,就大了!”海星認真解釋到,“當年我在你失蹤的時候,找過馬波,他第一次利用時間機器將我送到過去,但,他只是把我的靈魂送回了過去,就像你說的,若是以靈魂狀態(tài)回到過去,是沒有人可以看見我的,但當時有一個男人,他看到了我,而且剛好還給我了我當時特別需要的一個證據(jù)。我一直覺得你們的腰帶上的Y字很眼熟,剛剛纔想起來,那個男人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他有一條一模一樣的腰帶。”
“你想說那個男人,是裁縫?不對啊?”姜可樂想了想,“邏輯不通,那個時候張家小孩剛被擄走不久,時間機器也還沒有完善,甚至聖子計劃都沒有成功的,怎麼會出現(xiàn)這種錯亂現(xiàn)象。”
“這就是我說的主觀意識上的錯誤。”海星在鏡子上畫了一個軸,“既然可以回到過去,那麼也可以穿越未來,既然幾十年後的未來可以改變,那麼,你所認爲的以前,也會被悄悄篡改。”姜不易擦掉鏡子上的水漬,“現(xiàn)在有兩個可能。一是,這個裁縫,就是張全才的孫子,只是擁有了穿梭時空的能力,而且在一次穿梭時空中,丟失了記憶,現(xiàn)在,他找回記憶,在爲?zhàn)N自省做事。還有一種可能,那是最可怕的,就是,這個裁縫,根本不是張全才的孫子,他假借裁縫的名義,做了很多推動時間發(fā)展的事,從而得到他想要的結果。甚至牽扯到在我們身上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包括桃園事件,和最初的盛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