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五中,是市重點高中,一類大學升學率達到百分之三十二。
裡面的學生,只有兩類人,一類是天才,學習拔尖,通過分數考進五中,另一類是有關係,靠錢,或靠權,進來的。
可惜,姜不易當時並沒有那個頭腦,而且作爲警察的兒子,對於靠關係上學,是很不恥的。值得講的是徐曼其實成績很好,中考分數完全可以進五中,不過最後卻選擇了跟姜不易一樣,去了四中。
廉海星的母親是市**巡視員,趙正平提拔的,現在嘛,還只是個副主任。廉海星當時是以中考第一的成績進的五中,沒有靠任何關係。
想找她很簡單,廉海星當時考的分數很誇張,所以有很多學生,把她的照片拋在網上,很好認。門口等就好,適當的時機再去接近她,因爲,她的周圍,可能會有盛達的人。
姜不易坐在學校對面的咖啡館,現在離中午放學還有兩個小時,觀察周圍有沒有什麼可疑人,但願廉海星不是個媽寶,若是放學還要父母接,那就頭疼了。
咖啡館的斜對面,有家花店,不大,三十多平,叫有間花店。姜不易的眼睛,總是不自覺的飄了過去。
這家花店的主人,是陸闖的姐姐,陸喻茜。
陸喻茜啊,這個女人對於姜不易來說,非常不一般。
愛是什麼?
可能有的人活了一輩子,都不懂什麼是愛,感激,崇拜,憐惜……太多的感情會被認做是愛情,會被混淆成愛,因爲人不是一生下來就懂得這些,也沒有人可以去教你什麼是愛,所以分辨不清,是非常正常的,有的人可能和他以爲愛的人,朝夕相處了一輩子,到死的時候,才知道,他以爲的愛情,並不是真正的愛情。
姜不易一直以爲,他和徐曼之間是愛情,青梅竹馬,不分你我,有激情,有溫馨,可總少了些東西。
在徐曼因爲徐志國的事,跟姜不易分開後,姜不易的心裡纔有了一些類似愛情的東西,就是心痛。
原來,心,是真的會痛的,又痛又酸,而且沒有任何的方法去減輕痛苦。而在徐曼身上的痛,不及陸喻茜死後的十分之一。
陸喻茜死後,姜不易一度借酒消愁,所有人都以爲,是因爲當時佈下天羅地網,還讓章三和陸闖跑掉的原因,以爲是當時死了幾個人質所以姜不易自責的原因。
之後,陸喻茜這個名字,這段情,便一直被姜不易鎖在心裡,不敢再翻出來。
所以,愛情究竟是什麼,怎樣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了一個人?問心,感受它的感受,它會告訴你一切。
姜不易喝著苦澀咖啡,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嗯?
姜不易看到韓搶的兩個小弟,進了花店,糟糕!有麻煩!
姜不易立刻起身跟了過去。
陸喻茜大學畢業之後,便經營了這間花店,到現在已經有一年了。花店裡的花,都是她自己種的,她從小就喜歡種些花花草草,所以大學裡學的就是園藝設計。因爲陸喻茜以前就在五中就讀,而且頗受老師們的喜愛,畢業後,就在五中附近開了家花店,五中校內的所有綠化,都是陸喻茜負責的。
“你是陸闖的姐姐?”
陸喻茜正在盤著賬,突然被一聲粗狂的聲音嚇到。擡起頭,看著眼前的兩人,陸喻茜有點怕,一個爆炸頭,一個肌肉男。
爆炸頭戴著墨鏡,嘴裡叼著香菸,一腳踩在花盆上。肌肉男上身只穿了件背心,肩膀寬的嚇人,漏出看上去就像斯瓦辛格一樣誇張的肌肉。
“是的,有什麼事嗎?”陸喻茜小心的說到。
“什麼事?”爆炸頭的嗓音像拖拉機,“陸闖他人在哪?”
“我不知道,他經常不著家的。”
嘭!
爆炸頭一腳把右側牆邊地架子打翻。“小妞,你弟弟乾死了我們老大,你最好痛快點告訴我們他在哪?不然?嘿嘿,老子就讓你快樂到死!”
陸喻茜慌張的拿起手機,想報警,卻被爆炸頭一巴掌打掉,“說,他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陸喻茜何時面對過這樣的場面,一時慌了神。
“綁了,我就不信,這小子連他親姐姐也不救。”爆炸頭扔掉菸頭,準備拉陸喻茜上車。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陸喻茜的手臂一陣吃痛,被這麼個壯漢拉住,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放開她!
爆炸頭的手臂突然被一隻手,像鉗子一樣的夾住,那力道,自己完全受不住,便鬆開了捏住陸喻茜的手。
“小子!別妨礙我們,否則,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姜不易把陸喻茜拉到自己的身後。
“我是警察,你們敢再往前一步,就是綁架,我可以將你們送到監獄,你們可以試試!”
“警察?”肌肉男笑了,“老子專殺警察!”說完,就衝著姜不易來了一拳!
嘭!
姜不易用手臂硬接了這一拳,肌肉男吃痛,這小子的手臂,真夠硬的,自己的拳頭,不說板磚,鐵門下去,都是一個坑,這傢伙的手臂,比生鐵還硬?
姜不易的手臂當然沒有生鐵硬,他如果不擋住這一擊,拳頭,可就到了陸喻茜的身上。他的手臂此刻,又痛又麻,怕是已經骨裂,所幸,姜不易的身體從小體壯如牛,這點痛,還是忍的了。
肌肉男見一擊不成,開始正視起來,姜不易將陸喻茜推到收銀臺後面,便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和肌肉男搏鬥起來。
這個肌肉男,姜不易認識,他叫蔣超,退伍軍人,之所以跟著章三,是因爲章三救了他的母親。10年初,蔣超的母親心臟病住院,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因爲用到進口器材,前前後後需要十六萬多,沒有錢,醫院是不可能給手術的,他求了所有人,最後湊了不到六萬塊,還有十幾萬,逼的一個軍人,一個反動派拿著槍都沒有跪下的軍人,給醫院下了跪。然而,沒有錢,下跪對於醫生,是沒有任何用的。
章三那時正好在對面旅館交易,見到醫院這麼大的動靜,便去看了看,他感動蔣超的這份孝心,也看中了他的這身肌肉,便當場拿了十二萬,扔到了蔣超的身前,蔣超,於是就把自己,賣給了章三。
以前姜不易臥底的時候,經常跟蔣超對練,他這人屬於力量型,絕對不能近身,那是自找死路。拉鋸戰,纔有可能勝利,可是這麼狹小的空間,完全沒有辦法施展。只要身體被蔣超抓住,基本就是無處可逃,他就像一個鐵籠,罩住你的身體,成爲他的籠中之鳥,任由他蹂躪。
兩人你來我往,不到一分鐘,姜不易就覺得不行了,蔣超的身體強度,與姜不易差不多,姜不易是靠的血天使強化,蔣超可是實打實練出來的,這一拳拳的打下來,姜不易可吃不了。
“好小子!真耐打!”蔣超的眼裡,充滿了興奮,“好久沒遇到這麼耐打的身體了,痛快!”
合著你拿我當沙包打呢!蔣超痛快,姜不易可不痛快,必須想辦法,快點結束。
蔣超雖然強壯,但下盤不行,他的右腿膝蓋處受過傷,是志願軍時七八個歹徒圍攻,被匕首刺傷的,雖然現在行動上沒有太大阻礙,但如果一直攻擊他的右膝,他也會受不了,這是姜不易以前跟蔣超對練的時候發現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沒有幾個。
得罪了!
姜不易咬咬牙,雖然這事做的不太厚道,但,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姜不易低下身去,躲避蔣超的同時攻擊他的右膝。
第一次擊中右膝時,蔣超吃痛,但也不以爲然,不過是碰巧擊到而已,可當蔣超發現姜不易一直攻擊自己的膝蓋時,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他發現了?不可能,自己一直都隱藏的很好,不可能短短一分鐘的搏鬥,就被他發現,意外?不可能,他攻擊自己右膝的動作很明顯,分明就是知道自己右膝有傷,從他之前一直可以躲避自己的包圍範圍,不惜用身體硬抗攻擊來看,他更像是摸清了自己的套路,他,認識我?
嘭!
十三下,姜不易利用自己靈巧的攻擊,踢了蔣超右膝十三下,蔣超終於支撐不了了,單膝跪了下來。
爆炸頭見蔣超佔了下風,便拿花盆砸向姜不易。
嗡……
一瞬間,姜不易腦門上全是鮮血。
痛?難受?不,這些感覺都沒有,姜不易只覺得很舒服,他甚至希望腦門上再多來幾下,讓自己更舒服一些。那種感覺,就像腦袋裡有清泉流淌,清晰,暢爽。片刻後,彷彿置身於萬丈雲上,墜落。
嘭!
姜不易倒在了地上。
“喂!你沒事吧?都是血!醒醒!”陸喻茜滿臉淚水,慌張的抱起姜不易。
門外警笛聲響起,是有人聽見裡面的打鬥,報了警。
“走,警察來了!”爆炸頭拉起蔣超,“小娘們,這事沒完,告訴你弟弟,我們還會來找他!”
蔣超離開時,看了姜不易一眼,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