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該想到！”餘自省憤怒了。他母親拼死帶走的東西，結(jié)果讓他親自送到了仇人的手上。

那年H市鼠疫，他混到災區(qū)，趁機獲得新的身份，當時陳在天在尋找災區(qū)孤兒，義務撫養(yǎng)，他便去了，他以爲是自己幸運，但很可能是，當時陳在天就已經(jīng)看見了他無意中漏出的那塊玉佩！

“廉海星怎麼死的？別告訴我她真的是自殺！”

她？姜志誠不知道爲什麼餘自省會問廉海星，他們似乎並沒有什麼關(guān)鍵。“這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當年精神分裂，殺了自己父母，被關(guān)在精神病院治療然後自殺，其他的一概不知。”

餘自省起身，面色帶著一些煩悶，擡腳踩在趙正平的斷指上，一聲殺豬似的嚎叫應聲而起。“死了沒？你這老東西死一萬次都該。說，關(guān)於廉海星，你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我，否則，凌遲了你！”

趙正平顯然已經(jīng)從一個**湖，變成了軟骨頭，此刻的他只想活，或者痛快的死。

“廉海星的母親，是我的……嗯……朋友……”

“情人就情人！給我說實話！”餘自省不耐煩的說。

“我的……情人，當初是我說服她母親答應讓廉海星參與這個計劃，我只說，這些藥品，對大腦有好處，會更聰明。起初，起初確實挺好，廉海星也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但漸漸的，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家裡，父母，老師，同學，都發(fā)現(xiàn)她經(jīng)常自言自語，而且還有暴力傾向。後來她母親懷疑是我?guī)蜥樀脑颍砸彝Ｖ惯@項實驗，當時廉海星是B組十二個孩子裡，唯一存活的，所以我拒絕了。她母親鬧了一陣，後來我受不了，給她升職，她就不再鬧了。”

“你還真是會合理使用自己的職權(quán)啊。”餘自省諷刺到。“那她又是怎麼死的。”

“研究到了關(guān)鍵時刻，組織懷疑一直注射藥品，使她產(chǎn)生了新的人格，所以，要讓新人格出現(xiàn)必須讓廉海星本人，受到極大的刺激，所以，就策劃了一場，讓她親眼看見父母被殺的場面？”

“所以，她父母不是她殺的？那她是怎麼死的？”

趙正平咳了兩聲，臉色有點發(fā)白，“B組的實驗，也算是失敗的，據(jù)說廉海星在受到刺激之後其實已經(jīng)算是死了，被她腦袋裡的另一個人格殺死的，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她有些不對勁，變得十分冷靜，僅僅用十分鐘，就說服了押送的警察把她放了。”

“放了？”

“對，後來盛達派人秘密的抓捕，用了近兩個月才抓到她，不得不說，她智商變得異常的高，爲了不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從關(guān)押開始，除了送飯，沒有人接觸過她。因爲實驗結(jié)果並不理想，所以B組雖然將成品藥劑做了出來，但還是不敢用，現(xiàn)在只是小劑量的用在動物身上，至於廉海星，因爲怕事情敗露，所以，除掉了。”

“不是說李浩的研究都在玉佩裡，怎麼？即使有全部資料，也做不出來？”餘自省這就不解了。

“有一個加密文件，打不開。如果強行破譯，文件會自動刪除。”

餘自省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拿起資料看了看，“好了，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就按之前說的，給你們一個痛快。”

嘭！

餘自省說完直接拿起槍，對著趙正平的腦袋就是一槍，趙正平應聲而倒。

“該你了。”餘自省走到姜不易跟前，舉起了手槍。

“你答應我不殺我兒子的！”姜志誠慌張的去抱餘自省的腿，卻被餘自省一腳踢開。

“我說了今天不殺他，我只是重傷他而已，他要是自己失血過多死了，就不關(guān)我事了。”說完，對著姜不易的腹部，胸部，連開四槍，姜不易倒在地上，血流不止，只出氣，不進氣，怕是撐不了幾分鐘。

“啊！”

姜志誠怒吼，卻被餘自省一槍打在額頭上，瞬間斃命。

“吵死了，叫陸闖過來吧，處理這個，他在行。”

嘭！

“什麼聲音？”聲音是從外面大門處傳來，劇烈的衝撞聲。

餘自省打開辦公室房門，還真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陳溪臻帶著幾個壯漢，開著一輛越野將修車廠大門撞開，現(xiàn)在正與陸闖劍拔弩張，雙方拿著槍僵持著。

陳溪臻看見餘自省從辦公室出來，便不理會陸闖，徑直走了過來。“我要帶一個人走。”面色冷峻，說話不拖泥帶水。

“誰？”餘自省早習慣了她做事說話的方式，也懶得跟她胡攪蠻纏。

“姜不易。”

姜不易？他們有交集？陳溪臻與陳在天一向不合，應該是她自己有事。餘自省雖然心裡有些想法，但並沒有表露，“在辦公室，不過，他可能已經(jīng)沒什麼用了。”

陳溪臻不理會餘自省的後話，直接向辦公室走去。

“你他麼當老子是空氣！”陸闖見狀心裡一陣火大，擡頭就對著陳溪臻小腿就是一槍，可惜在開槍前就被陳溪臻身後地大漢一槍打的手槍脫手。

“小夥子別衝動！”大漢笑瞇瞇的說。

餘自省對著陸闖擺擺手，示意他別亂動。

陳溪臻走進辦公室，看著一地的屍體，皺了皺眉，“看看他死了沒。”

大漢走到姜不易的跟前，“還有氣，不過，撐不了多久。”

“帶走。”

陳溪臻看了看姜不易旁邊徐曼的屍體，眼神中露出奇怪的色彩。

陸闖見陳溪臻要把姜不易帶走，瞬間火大了，但想起之前大漢的槍法，忍著沒動。

“可以問問，你爲什麼要帶走他嗎？”餘自省看了看姜不易，見他臉上已經(jīng)沒什麼血色，像死狗一樣被扛著，就隨便問了問。

“跟你無關(guān)。”說完陳溪臻立刻上了車，駛出停車場。

陸闖見陳溪臻走了，便忍不住問餘自省。“這陳溪臻到底什麼來頭，我見三爺他連陳在天都不怕，卻要給她面子，而且看樣子，你也一樣。”

餘自省苦澀的一笑，“在那裡困了那麼久都能活著出來的，能是普通人？姜不易已經(jīng)回天乏術(shù)，不可能活的了，帶走就帶走吧。屋裡的屍體處理一下，我先走了。”

餘自省走後，陸闖一行開始處理屋裡的屍體，火爐裡一燒，什麼都沒有了。世上再無趙正平，姜志誠，再無徐曼。

餘自省離開修理廠，心情沉悶，胸口堵著什麼，看了一眼忙碌的陸闖，看了一眼火堆裡的徐曼，急身而去。

陳溪臻的吉普，極速行駛在路上。

“怎麼樣？撐得了多久？”

車內(nèi)空間夠大，塞下五個人，陳溪臻和一個醫(yī)生裝扮的人在後，姜不易癱軟在兩人中間，大漢和司機在前。

“撐不了多久，最多十分鐘，必須想點辦法。”醫(yī)生說。

“強心針也不行？”陳溪臻發(fā)問。

“不行。”醫(yī)生搖搖頭，“他現(xiàn)在情況特別糟糕，身中六槍，肺部，腎臟，脾臟多處破裂。”

“試試血天使。”陳溪臻想著在到達之前，絕對不能讓他死，至於方法就無所謂了。

醫(yī)生從車座前的箱子裡拿出一管紅色液體，給姜不易注射了進去。嘆了口氣，“對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一分鐘後，姜不易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血天使都沒用？”醫(yī)生一拍腦袋，難不成，“他小時候注射過血天使，這麼多年過去了，難道在他身體裡產(chǎn)生了抗體？”

沒用？陳溪臻想了想，“既然他因爲注射過血天使產(chǎn)生抗體，那麼就注射黑天使，應該可以撐得過去。”

“黑天使？可是小姐，這麼多年，沒有人嘗試過兩種試劑都注射，可能會變得很糟糕。”

“沒關(guān)係，我只答應他活著把姜不易帶過去，姜不易是個什麼樣的狀態(tài)，都無所謂，只要沒死就行。”陳溪臻一臉平淡，彷彿在他面前的姜不易，不過是件物品罷了。

“小姐，黑天使是改良過的，我們一共只拿到了十支，這代價似乎有些大，他，真的值得我們這麼做？”大漢看了看姜不易，對自家主子的想法有些不理解，這十支黑天使，是陳溪臻不惜跟父親決裂，才換來的，這麼隨便就用掉一支，太浪費。

“代價？即使用掉所有地黑天使，都不可惜，藥劑老頭子那裡多的是，大不了再去搶，但人情，必須要還，而且，我也想弄清一件事，他，是關(guān)鍵。盯著他，不行了就再來一支，直到送到實驗室去。”陳溪臻自然有她的目的。

“小姐，有反應了！”

姜不易本來癱軟的身體，開始了有規(guī)律的抽搐，頻率與心跳相同，但臉色極其難看。本來在上車的時候，姜不易的臉色只是由於過度失血變得慘白，現(xiàn)在卻不停地在紅白黑之間轉(zhuǎn)換，並且速度不斷加快。

“營養(yǎng)液，快！”陳溪臻知道，使用黑天使之後，大腦將快速吸收掉身體裡的養(yǎng)分，因爲它在激活休眠狀態(tài)的神經(jīng)元，若身體養(yǎng)分供應不足，大腦很可能會吞噬掉身體。

“不夠！再加！”

姜不易此刻不僅臉色開始瞬息萬變，連身體也一樣在黑白紅三色中變化。

“糟糕，我們是不是無意中激活了什麼？”醫(yī)生開始思考，“他之前注射過血天使，身體已經(jīng)改造過，只是因爲某些原因，停止了藥劑，所以停止了變化，現(xiàn)在，又注射一支血天使，似乎激活了，身體的突變基因。而且，加上注射黑天使後大腦也在變化，現(xiàn)在，身體和大腦，正在爭奪養(yǎng)分， 同時變異。”

“糟糕！”

“又怎麼了？”醫(yī)生突然發(fā)出的驚呼讓陳溪臻十分詫異，因爲他的表情，像是懊惱，這是他臉上從來沒出現(xiàn)過的。

“兩支藥劑開始同時掠奪養(yǎng)分，血天使和黑天使不能同時存在一個人的體內(nèi)，我們必須幫助其中一方取得勝利，否則，他的身體會不停地異變，而且，異變的方向不明，如果持續(xù)下去，可能會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