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書月,咱倆是好朋友,不是嗎?”夜書月既然將她視爲(wèi)朋友,就沒必要因爲(wèi)什麼因素而娶她!何況,楚千言,正在等待她長大!
夜書月一雙透亮的眸子眨了眨,戲謔道,“是啊,我們婉容大小姐要等楚千言。”這個答案,他早就想過無數(shù)遍。得到了肯定,心裡也舒坦了不少。所謂的秘密,不說出來,總是會變成鬱結(jié)。
“銀簪給我看看。”婉容撲上去,就要往他懷中探去,臉上是罕見的認(rèn)真。
“賤女人,拿開你的髒手!”夜染月飛奔而來,一把將婉容的手扔開,一張俏臉氣得通紅,“我皇兄的尊體,那是你這種人能碰的!”皇兄一早便不見了人影!原來是來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抓住了夜染月正在揮舞鞭子的手,楚千言冷冷吐了一句,“禍從口出,小心你的舌頭,明天就沒有了!”陪她逛大楚,已經(jīng)是忍耐的極限。偏要來姜府,現(xiàn)在還要挑釁婉容,簡直就是找死!
“坐下說。”婉容狐疑地看了看楚千言,他今日應(yīng)該正忙,怎麼有空來這兒?還是跟著夜染月的?
夜染月跺腳指著婉容大喊,“憑什麼,你們一個兩個都要爲(wèi)她說話!我是夜國公主!她呢,只是大楚的一個縣主而已!我有哪一點(diǎn)比不上她!”許是被捧久了,夜染月張揚(yáng)跋扈的毛病一點(diǎn)兒沒改。
“染月,滾回府思過!”夜書月沒能忍住自己的性子,這個皇妹,一點(diǎn)兒體統(tǒng)不知道。光有一張帥氣美麗的臉龐,和一身武藝,有什麼用!遲早要給夜國皇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
夜染月被嚇了個機(jī)靈,立即收好了鞭子。看著夜書月,那眼神可憐巴巴的,似乎她纔是無辜之人。
婉容這才覺得解氣,瞪了夜染月一眼,咧嘴一笑,“我當(dāng)公主有多大的火氣,原來是小孩子撒嬌大鬧呢!”夜染月畢竟是夜書月的妹妹,她不能讓她太難堪。
夜染月臉色一變,惱怒不已,“什麼!誰纔是小孩子!”要不是大皇兄?jǐn)r著,她定要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好看!
“再不回府,就回國!”夜書月別過頭,不再看夜染月多變的臉色,和可憐兮兮的眼神。
楚千言已經(jīng)吃起了菜點(diǎn),對夜染月的求助視若無睹,反而一直默默注視著婉容。
“哼!”夜染月冷哼一聲,鞭子往地上一摔,就逃離似的離開了。
婉容深深呼出一口氣,若非夜書月是夜染月的皇兄,她早就要對夜染月動手了!就衝她想要她死,這種莫名的恨意,一直讓她琢磨不透。
夜書月略感歉意,“婉容,別和她一般計(jì)較,她的母妃將她寵壞了。”婉容何其無辜,就因他被指責(zé)。
婉容毫不在意,突然想起那支銀簪,手一直往他衣裳內(nèi)探去。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rèn)真,讓夜書月也不好拒絕。
婉容的手伸入夜書月衣裳的那一瞬間,楚千言幾乎覺得呼吸不穩(wěn)。直接將一封書信往桌上一扔,
就站了起來。
那種陰森到駭人的氣息,夜書月也感受到了,當(dāng)即將婉容的手拎了出來,“我拿給你,你別急。”
楚千言抓起婉容的手,查探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主動”碰一個男人,何況他還在場……
婉容迷茫地看著楚千言,這個男人,爲(wèi)什麼又生氣了?最近火氣,真是不小……
楚千言別過臉去,冷哼一聲。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平日婉容做什麼,他都會笑著將不對的事情一一擺平。今天,他感覺自己被醋罈子泡久了,一身的酸味。
雖然,他知道婉容不會對夜書月生情。可他,就是忍不住要吃醋。
婉容看他又恨又生氣的樣子,不再理會,伸手就去拿桌上的信封。這是鹿樓傳書專用信封,那不成又有什麼事情和她有關(guān)?
夜書月有些尷尬,找出盒子後,直接放到婉容手中。與楚千言打了個招呼,就匆忙離開了。
什麼事兒這麼急?婉容完全不理解,夜書月眼中的慌亂是怎麼回事。細(xì)想了一會兒,不明所以,就將信封扔在一邊,伸手去拿盒子。
“啪!”
“你怎麼了!”婉容也生氣了!銀簪近在眼前,她孃親的死和她的身份似乎觸手可及!
突然腰間一緊,還沒看清楚,婉容就被他拉進(jìn)了懷裡。
“我只是想讓你先看看這封信,好嗎?”熟悉的男子氣息縈繞鼻間,婉容一下子忘記了要生氣。
楚千言拍了拍婉容的頭,將信封打開,讓婉容過目。自己卻拿起盒子,將銀簪取出,手指用力一折,沒斷!
低頭看了眼正在細(xì)細(xì)讀信的婉容,楚千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這支簪子,簡直就是個巨大的謎團(tuán),任何接近的人,都沒有個好下場。容兒要拿這個盒子時,他的一顆心,險些要沒了跳動。
“白芷,已經(jīng)回來了?”婉容猛然跳了起來,眼淚瞬間溼潤了一雙眼。無論白芷是不是真的夜國巫女,她都要見到她,這個前世護(hù)她到死的白芷。
“子安巡查望月國時,在廢墟中發(fā)現(xiàn)的白芷。”楚千言的眉一直皺得很深,手指扣著婉容,將婉容的肩膀都扣疼了。
白芷身爲(wèi)夜國巫女,怎麼在這麼多與夜國無關(guān)的國家間遊走?這個疑問,他不會和婉容說。她的神情近乎激動到了不能自已,哪裡還有心思去想疑點(diǎn)。
“白芷在太子府,而楚之煦似乎也知曉了她的存在。”楚之煦的信息網(wǎng)什麼時候這麼龐大,難道是他的警惕性降低了嗎?
婉容拉著楚千言的袖子就要走,還不忘回頭問,“盒子呢?”白芷會不會能認(rèn)出這支簪子?夜書月爲(wèi)何對這支簪子沒有特殊的感情?
馬車一直前行到太子府的後門,婉容立馬跳下去進(jìn)門,“人在哪兒?”婉容看到長生就問,幾乎將太子府當(dāng)成了自己的家。
“走。”長生幾乎是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帶著她一
直進(jìn)了太子府最灰暗的一處廂房。
婉容至始至終都是保持沉默,低頭思索。白芷若是很想見她,完全可能直接去姜府找她。若是怕連累她,在太子府先住下,也該在門口一直等著她。但,並非如此,究竟有什麼不對?
推門而入,血腥味直接穿透她的鼻孔,“怎麼了!”她幾乎是驚呼,立馬循著一絲亮光去摸索白芷在哪裡。
楚千言一把環(huán)住她的腰身,“冷靜點(diǎn)兒!”他就是要讓她看見真相,纔會死心。這個白芷行爲(wèi)怪誕,疑點(diǎn)重重,但沒有任何人知道白芷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真假難分!
婉容推開他的懷抱,就四處亂跑,大聲呼喊,“白芷!白芷!”她的很久沒有這麼慌亂了,就像是前世看見白芷對她說,“小姐別怕”後,就死在了她的懷中一樣。這種失去重要朋友的滋味,再也不想輕易嘗試!
橫豎才兩年的時間,白芷失蹤這麼久後,再度尋回,該不會變化太多。婉容不斷安慰自己,水眸氤氳著水汽,身影看起來尤爲(wèi)孤單。
楚千言忍不住別看臉,真假白芷,只有容兒能看出來。若是她執(zhí)意要尋白芷,白芷的巫女身份終究會被發(fā)現(xiàn),盯上容兒。那是死無葬身之地的事啊!他不在她身邊時,怎麼辦?
“啊!”
楚千言迅速移步上前,一把扯開咬住婉容手臂不放的白芷。給她抹上金瘡藥的同時,又一掌揮開了白芷。
婉容幾乎是站不穩(wěn),“她不認(rèn)得我了?”這話,似乎是問楚千言,又像是在問自己。白芷渾身是血的蜷縮在桌子下,她一蹲在身,就迎面被攻擊了。看白芷的眼神,也似乎有些不尋常。那種嗜血的仇恨,她也感受過,爲(wèi)何現(xiàn)在落在了白芷身上。
楚千言瞪著又要起身的白芷,緊緊抱著婉容道,“她早已神志不清,神醫(yī)也看不出究竟,所有知情人都懷疑她不是白芷。”原先的白芷,她的身份都是一個謎。伴隨著夜國使者突然來訪,和夜書月要娶婉容的事,更加叫人生疑。
婉容強(qiáng)笑道,“你們,想怎麼處置她?”她不信,楚千言會這麼不信她!
楚千言揉揉她的眉心,“別再皺眉,容易給自己的身子負(fù)重。這個白芷不是你原先的那個丫鬟,只能你來說。”婉容的決定和判斷,他信。
“你做什麼!”楚千言趕忙將婉容拽到自己身前,粗喘著氣將她的手腕握緊。
血液直流,穿過楚千言的指縫,腥味在房間瀰漫開來。
抱起婉容,楚千言就要出門,卻被婉容攔住,“將我狠狠摔在地上!”她在哀求,身子抖動地如同落葉。
楚千言瞬間明白了過來,狠下心將婉容摔在地上吼道,“蠢女人!讓你自己呆在這兒好了!”婉容是要試探白芷究竟是真是假。
正午的陽光打在婉容的臉上,將她毫無血色的臉照得沒有一絲生氣。空中的氣味叫人聞著反胃,血腥味比尋常人手上重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