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絕美了。
青灰色長衣將高個男子挺拔俊逸的身材襯托的恰到好處,如墨青絲直及腳踝,如降人間的謫仙,又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最顯眼的卻是那一張銀色面具,泛著幽幽冷光。
紫衣華服男子一張魅惑三生的臉頰妖嬈恆生,雖不及青衣男子那般不沾俗事,卻也如妖豔芳香沁人心脾。
衆(zhòng)人驚訝之餘,吳國國主吳戟並不因來人話語中的嘲弄而生氣,出聲探問:“敢問閣下是?”
“在下靖國白祁,奉父王之命前來爲(wèi)國主祝壽,還請國主笑納。”說著示意身後的隨從將手中的物品送上前去。
站在面具男身後的小小少年心裡不覺好笑,什麼前來祝壽,不過是藉著祝壽之名打探吳國虛實,看看是否真有推翻大姜的可能罷了。
小小少年捧著一個大禮盒上前,正巧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一雙如水的鳳眼,鳳眸之中裝滿著不敢置信,有不甘、有痛苦、更多地卻是愛戀。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卻恰恰落在白祁臉上,心中暗笑,回去之後,他一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纔是。
整天帶著一張迷惑死人不償命的妖孽臉蛋,真是讓姑娘們惱火。
他穩(wěn)步向前走著,衆(zhòng)人似乎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三人同行的。
一個個定睛打量著小小少年,更有甚者竟然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看著他是手中捧著的大箱子,這感覺讓他著實不爽。
那表情是在說,我的媽呀,這樣的小身板竟然抱著這麼大的盒子,真是力大無羣啊。
不過同時也有些正直之士唏噓著看向白祁,目光嫌棄。似在說這祁王爺也太不厚道了,竟然讓這麼小的隨從抱著這麼大的箱子。
邁著輕巧的步伐,一步步向著高臺走去的小小少年,將四周驚歎的目光和聲音全數(shù)收下。
心中哀嘆,真是大驚小怪,要是待會看到裡面的東西,還不把你們驚訝的暈過去。
路過吳天麒,她不自主的掃了一眼這個目光兇狠讓自己心尖上人忌憚的人。
眼中快速劃過一抹嘲笑,隨後將手中的大禮交給已經(jīng)放下吳天麒禮物上前接他的劉公公。
他淺淺一笑,轉(zhuǎn)身回到白祁身後。
吳戟一聽來人是靖國的王爺,愣神片刻,隨即開懷大笑:“原來是老大哥的兒子,多年不見竟然這般大了。來人,賜坐。”
隨即高臺之下,吳天麒之前便擺上了兩方桌椅。
“大皇子殿下,你莫不是還有什麼要送與國主的?”銀面男子徐徐開口,聲音悅耳動聽。三人的到來驚歎了所有人,包括吳天麒。被這一喊,吳天麒方纔意識到他依舊愣在原地,在和諧的環(huán)境中有些突兀。
隨即回身坐回,一臉黑線。這倒讓站在青衣背後的小小少年心情大好,得意一笑。
“不知祁侄兒給朕送的何物哇,可否打開來看看。”吳戟看著劉公公手中巨大的盒子,卻又感覺劉公公抱的十分輕鬆,好奇心不覺又加重幾分。
“那是自然,還請公公打開吧,一道爲(wèi)叔父祝壽。”白祁含笑道,自始至終都沒發(fā)現(xiàn)有一雙充滿狠毒柔情的鳳眼一直凝著自己。
“劉公公,去
吧,讓大家都瞧瞧。”
吳戟很是好奇大箱子裡究竟是何物。
“是,國主。”
說著,將大箱子放在中間的大桌子上,擰眉尋找了好久,終於舒心一笑,胖嘟嘟的手輕巧一揭,箱子被打開了。
只是在他看到箱子中的東西時,大驚失色。
饒是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可眼前這東西,當(dāng)真沒見過。
這世間竟會有如此好看的東西,真是太漂亮了。
不由失聲呼著,“國…主…”。
吳戟聞言,看了面容震驚的劉蘇,心中不由好奇更重。隨即親自下了高臺,走到被打開的大箱子邊。
只是,在箱子裡的東西被收入他深邃的眼眸時,是震驚、是愉悅、是痛苦。
吳戟的表情似在回想記憶中最美好的回憶,一時間,四坐皆透出詫異好奇的神色盯著高臺之下的大箱子。
衆(zhòng)人看到劉蘇臉上的動態(tài),不由對箱子產(chǎn)生了強烈的求知慾,不過他們並不敢學(xué)著吳戟那樣起身去看,他們要保持矜持。
最主要的是今天情況特殊,他們要穩(wěn)重。
“不知小侄這份禮,叔父是否滿意?”白祁看了一眼震驚的吳戟,心中一喜,知道這禮,送對了。隨即,側(cè)目看了過來。
曜黑的眸中有少年看不懂的東西,凝視片刻。小小少年也不理會,忽視白祁的目光後直直看向吳戟。
而這樣的簡單的互動卻恰恰被一直關(guān)注白祁的那雙眼撲捉到,那雙眼再看向他時,滿是殺意。
這不由讓他心裡一凌,這雙眼,好熟悉。
話說螳螂撲蟬黃雀在後,鳳眼中射出的殺意又被青衣銀面男子斂入眼底。
“這位婦人是?”,隨即便聽到銀面青衣男子看著吳天麒右手邊的女子開口,眼中掠過一絲詭異。
“此乃本王王妃,不知公子有何見教?”吳天麒惡狠狠的看向銀面青衣男子,有些煩躁。
那目光,像是看一個恨了多年的仇人。
坐在吳天麒邊上的女人自始至終沒有言語,而這時白祁順著同伴的眼神指向,側(cè)身回望。
有一刻,白祁眼中閃過恨意、夾雜著些許的震驚。
隨即回眼,再不看一眼。
有些人,註定不值得等,也等不會來。
既然如此,那就灑脫的永不回頭。
“見教不敢,只是在下不解,爲(wèi)何王爺?shù)耐蹂恢弊⒁曋谙碌碾S從,莫不是…王妃喜歡在下的隨從……?”
話還沒說完,四坐便開始竊竊私語,確實,明眼人早看出來了,只是覬覦國主、世子王爺不敢說而已。
而吳天麒又何嘗不知,自從三人入了大殿,便發(fā)現(xiàn)身邊一雙眼從來沒收回來過。
本來怒氣就已經(jīng)很大,這會兒又給這銀面男子澆上了一把火,便有些難以自持:“公子可真會說笑,本王王妃看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都喜歡上了?”
話畢,臺下一陣竊笑,臺上的吳戟黑了臉。
這傻子,你這不是自己承認你王妃給你帶綠帽子麼。女子三從四德,怎可不顧廉恥覬覦他人。
而這時的吳天麒,
才意識到自己中招了,正欲開口辯駁,不想?yún)顷獏s先聲奪人。
他看著白祁問道:“敢問侄兒,這位公子是…”
“回稟叔父,他是侄兒的朋友,亦是…叔父…”白祁側(cè)頭,瞟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人,並沒有收到允許的迴應(yīng),故而有些爲(wèi)難:“呵,亦是叔父所要尋的人。”
“哦?不知…”吳戟聞言,心中疑惑,難道真是他三月一直不棄要找之人?不由希冀的看向左手邊席位上坐著的陌生銀面青衣男子。
“在下洛亦楚,本是閒雲(yún)野鶴。但聞吳國國主賢德,特前來盡綿薄之力。”洛亦楚起身,拱手一禮。
“原來如此,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呀。”吳戟聞言,眼中瞬間劃過一抹失望,卻也是一臉欣喜。
單看來人渾身所散發(fā)的氣勢,便知道此人定不一般,若是國家交由這樣的人處理,想必一定會國泰民安。
“即刻擬旨,敕封洛亦楚爲(wèi)我吳國楚王爺,賜府邸於城南。”轉(zhuǎn)身回到高臺之上,吳戟不知爲(wèi)何,覺得對洛亦楚有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父皇!如今天下亂的很,洛公子初來乍到,若真心幫我吳國還好,若是他國派來的奸細,豈不是引狼入室?”吳天麒向著某處瞟了一眼,隨即開口阻攔道。
他本就對洛亦楚很不滿,尤其那雙深邃如寒潭般的眼,讓他不由想起那個人。
國主之位只有他和三弟兩人競爭已然足夠,而如今又憑空冒出一個楚王,他實在忍無可忍,只能從中作梗。
一直暗中支持吳天麒的大臣接到配合的訊號,即刻出聲附和:“還請國主三思。”
“還請國主三思…”
“琉王,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堂堂靖國覬覦你吳國了?”白祁有些憤然說道。
“祁王稍安勿躁,本王沒有針對靖國之意,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祁王也被人糊弄了,也未可知。”
吳天麒看著吳戟略微思量的眼神,心中知道,自己定是說準(zhǔn)了。故而繼續(xù)添油加醋。
“琉王這話,是想說我白祁眼拙,還是說我叔父空有慧眼卻無法識珠?”
“你放肆,本王何時有過這樣的心思…還請父皇…”,吳天麒聞言一愣,許是沒想到白祁會將話題繞道自己父皇身上,即刻從位置上起身跪下,垂頭向高臺之上的人請罪,卻不想話還沒說完,便被呵住。
“夠了。”
“父皇…”
吳天麒還想辯解,卻被吳戟幽深狠戾的眼神扼制了,只能低頭不語,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甚是駭人。
一雙如玉蔥指附上他的手,鳳眼多情,片刻便心領(lǐng)神會。方纔的氣焰完全被收斂了起來,冷著眼看接下來的一切。
“還請國主收回成命,洛某才疏學(xué)淺又初出茅廬,豈能冒領(lǐng)王爺之銜,何況洛某不討琉王喜歡,還是待他日有功於國時,再成全國主的心意吧。”
洛亦楚早已料到吳天麒會阻撓,倒也不在意,對於這個楚王爺,他志在必得。
“既然如此,那朕就命你去勉州處理洪荒之災(zāi),以及修復(fù)與南疆靈族的關(guān)係。半年內(nèi)若有成效,便回曆城接旨。看誰還有不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