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住進了王后殿,最開心的人莫過於弟弟艾倫,他一大早就來看孿生姐姐。
姐弟倆兒長著類似的兩張臉,都有甜甜的兩個酒窩,都是一頭栗色的蓬鬆捲髮。艾倫看上去短短蓬鬆的捲髮,帶著幾分孩子的稚氣,十分可愛;珍妮留著長長的捲髮,正挽在腦後,發(fā)間插著花冠,散碎的小卷發(fā)頑皮的垂在額角、鬢間。
“珍妮!”看見姐姐從樓梯上走下來,艾倫小跑了幾步,沒等珍妮走下最後一格臺階,就緊緊的擁抱住了她,自從艾倫進入骨宮做書記官,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他轉(zhuǎn)了身,把珍妮從最後一格臺階上抱下來,放在地毯上。
珍妮仰起頭,看著比自己高了快一頭的弟弟,“好像又長高了些呢。”
艾倫不等答姐姐的話,轉(zhuǎn)身看向跟著珍妮走下來的年長的婦人,“嬤嬤!”
“少爺。”婦人笑著將拍拍艾倫的臉,“都十九歲了,還像個孩子似的,您現(xiàn)在跟著陛下身邊,要穩(wěn)重。”
“是,是,一見面就念我。”艾琳轉(zhuǎn)身挽著姐姐的手臂去小廳了。
兩人坐下,女僕端來茶點。嬤嬤示意女僕離開,自己也在姐弟兩個身邊坐下,拿出針線做女紅。
艾倫一把拉住珍妮的手,壓低聲音,“姐姐,王宮裡面都傳遍了,說婚禮後,陛下昨天和你吃過晚餐,就回國王殿去了。是不是真的?”
珍妮坦然的笑了笑,“是真的。”
“那,那,你們……”艾倫一臉喪氣,“骨宮也是嘛,爲什麼要分開什麼王后殿,國王宮的,住在一起多和睦嘛!”熟讀王族記錄的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由於一世大帝對王后毫無愛慕才分居兩宮的。
珍妮擡手拍了一下艾倫的腦袋。
珍妮下手並不重,艾倫跟著她的手,還是動了動腦袋,“你是不在乎,僕人們可不這麼說。”艾倫嘟嘟囔囔的,滿臉不悅。
“明明小比我小幾分鐘而已,怎麼這麼還這麼幼稚?”
艾倫馬上正經(jīng)危坐。“我只是見了你和嬤嬤撒撒嬌而已,別再當(dāng)我是小孩子了。”
珍妮和嬤嬤都被他逗笑了。
“陛下昨天晚餐的時候,到是十分坦誠,和我把話都說開了,我和覺得這樣好。”
“他說了什麼?”艾倫馬上恢復(fù)小孩子模樣,八卦的問起來。
珍妮再次被他逗笑了,“他說你從擔(dān)任書記官以來,一直十分幼稚,難負重任,讓他非常頭疼。”
“什麼啊?別鬧了,他到底說了什麼?”
“他說他仍然愛著薇薇安殿下,說他很高興結(jié)婚的對象是我。他希望接下來的大半生裡,我們能夠漸漸的熟悉跟好好的相處,隨著時光一定會積累到深厚的情感。”珍妮笑了一下,“我和他也很坦率的說,名門淑女對於家族的貢獻就是聯(lián)姻,今天既然嫁給了陛下,我也知道自己的責(zé)任重大,除了兒女私情,更重要的是成爲陛下的助手,能讓骨宮更好的運轉(zhuǎn),去處理陛下不方便處理的一些親族和大臣家眷的事務(wù)。至於陛下的坦誠,已經(jīng)是我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你沒說你從小就喜歡他啊?”
珍妮擡手又打了弟弟的頭一下,這次可是用了力氣。
“歐!你真用力打啊?”艾倫不開心了,“乾脆拿來你的銅棍得了。”不斷的揉著後腦。
珍妮也知下手重了,面露歉意。“誰讓你瞎說的,這事情連父親都不知道,以後不許再提起了。”
艾倫不再頑皮,微笑的看著姐姐,“不過,我還是替你高興的,正如你所說,名門淑女們聯(lián)姻的命運中,你竟然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真是很幸運了。”
珍妮被弟弟說穿心事,羞澀的垂下頭。
“嬤嬤你看看,你看看,姐姐這表情。”艾倫又頑皮的起鬨道。
嬤嬤放下手中的針線,笑了起來。
珍妮站起來,一把拎起來艾倫,“走,去花園,我檢查檢查你的武藝,來了骨宮有沒有懈怠?”
“什麼啊?”艾倫被珍妮拖著胳臂出了小廳,一路嘟囔著:“誰敵得過你這個怪力女啊?”
費爾南德的男僕疾步進了王后殿,和迎上來的女僕低語了幾句,女僕馬上疾步向姐弟倆走了。
珍妮看到馬上鬆開了拉著弟弟的手,艾倫也馬上收起了玩鬧。
“王后陛下,黑堡的維克多.霍克殿下到訪,國王陛下說應(yīng)該是來祝賀婚禮的,請王后陛下和書記官大人過去。”
珍妮點了點頭,女僕退了下去。“你先去,我換身衣服就到。”
艾倫應(yīng)了一聲,馬上去門口同男僕一起去了國王宮的大會客室。
國王宮一樓的大會客室,懸掛在奧利菲斯列王和家眷們的畫像,巨大的油畫有長有方,滿滿的掛了三壁,只留出了兩扇大門。卡洛的畫像並沒有在期間,倒是有一副薇薇安的等身大幅油畫,她頭戴後冕,左手持國王的權(quán)杖,右手牽著菲利普的小手,威儀的挺直了腰,淺坐在後位上,腳下是鋥亮的武器、成熟的稻穗和剛被射殺的大雄鹿,鹿角上掛著荊棘環(huán)成的王冠。菲利普站在母親身邊,半靠在母親的腿上,一身王子的正裝,他的身後是空著的國王的王座。這幅畫一看就是剛剛完成,連顏料都未乾透。
剩下的一面牆是聯(lián)排的巨大落地窗,窗外是一個工整的花園,樹木精心的修剪過,看似天然的渾圓形狀,卻棵棵都一絲不茍。
維克多和弟弟安德烈兩人坐在臨窗的長條沙發(fā)上,都是一臉的凝重。九月的奧利菲斯城,有著鷹落山脈從未有過的盛夏,兩人難得的都只穿了輕薄的襯衣,還是汗水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