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曼大步的跑了過去,衆人也跟著他後面。“你不是去了努爾草原嗎?怎麼在這裡?”
保留臉上有一道已經幹了的血口子,他一臉不在乎,“那裡很無聊,我就四處逛,後來聽說這裡有座鬼城就來看看,本來想偷匹馬的,誰知道是你們的馬。”
薇薇安兄妹看到他對他微笑,保羅還是瘦的竹竿一樣,在王都羅西夫人的催肥成果顯然都消耗殆盡了。
瑞恩達瓦忽然擡手摸了摸他的臉,極度水平的一道傷口。
保羅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大步,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瑞恩達瓦不解,如果時被砍傷起碼可以看到刀刃揮過來的角度,這樣的水平,一看就不是人爲,“怎麼弄傷得?”
保羅指了指自己的臉,“銀蠶絲弄得。”保羅伸出的手上還有跟多的細小的血口子,“喏”。
薇薇安一衆人也圍了過來。
保羅一臉的得意,側過臉調皮的看了看馭沙師,“那我說啦?”
馭沙師微微擡了擡手,做了個有請的姿勢。
西蒙和盧卡都是第一次見多保羅,看到他這幅事不關己,還開心萬分的樣子,都對他絲毫沒有好感。
連阿比和馭沙師,都因爲他輕佻的態度,而異樣的看著他。因爲看上去這個人,和瑞恩達瓦兄妹的交友準則,很有偏差。
保羅纔不管這些,他仰著下巴,揹著手,擺足了姿勢,“這座城裡到處都穿滿了銀蠶絲,一定是在夜裡穿的,所以等到早上一開門走出門去……”他用手在空中話平行線比劃著,嘴裡還“擦擦擦擦”的配著音。“就被蠶絲劃開了身體,然後在那裡等著血流乾了,就死了。”說罷無所謂的聳聳肩。
阿比手上捻了捻馭沙師帶出來的蠶絲,非常的細滑,韌性也很強,“這東西有多長,能夠穿滿一整座城?”
保羅一副你可難不倒我的表情,“一個銀蠶繭只有一根絲,散脫開來一個蠶繭就有千米多長,所以在街道上拉滿銀蠶絲,完全是可行的。”
“額嗯”,西蒙沉吟了一聲,“我有個問題。”
保羅小雞啄米一樣的點著頭,眼睛一亮一亮,等著解密似的。
“這些蠶絲這麼細滑,單根就可以劃開皮肉,那麼怎麼固定的呢?要怎麼能讓它被拉直,變成殺人的透明網絡佈滿全城呢?”
保羅大大的揮了一下手指,“對!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衆人眨眨眼,沒想到搖頭晃腦的先生,這麼快就交底兒了,本人還面無愧色。
“我知道”,馭沙師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甲蟲們在城裡看到了,是用水晶把兩根銀蠶絲連接在一起的。”
“薩羅和瑞肯。”阿比的聲音冷冰冰的說出了兩個名字。
瑞恩達瓦忽然明白了,“是黑法師,他們在這裡出現過。”
阿比點了點頭,挪了兩步,頹廢的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薩羅可以使用風刃,他可以從普通的石塊中,切割出可以燒成水晶的石料;瑞肯使用的是火系的法術,他可以精確的控制溫度,他們合作可以燒熔水晶連接蠶絲,同時把水晶融化表面固定在需要的位置上。在金飾的工廠裡,精準控制溫度,去溶鑄成型,這樣的練習,他連了上百年。”阿比又想了想,“這麼大規模的佈置,還需要很長時間,還需要有丹幫忙,他可以控制聲音,有些音頻是可以催眠的。”
赫曼擡手在空中虛壓了壓,“等一下,你說了那麼多這樣那樣的魔法,我們到底要來討伐的是些什麼人?!”
阿比慢慢的站了起來,“我不知道到底還會有誰,夜不知道所謂的野人到底什麼樣,但至少有很多黑魔法師與他們爲伍。”說罷他低頭撣了撣自己的袍子。
保羅張大了眼睛,看看這個,瞧瞧那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嗎?”
薇薇安默唸了咒語,衆人身邊的地面升起成了一張圓桌,接著又升起了土坯夯實的凳子圍繞在圓桌周圍。
保羅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接著就衝過去摸摸土桌和土凳是不是真的。
赫曼一屁股坐在土凳子上,喪氣的說道:“我們當中只有薇薇安殿下會使用魔法,這些人真和你說著的這樣,我們沒法和他們對抗啊!”
瑞恩達瓦拍了拍他的肩,“那倒未必,這黑法師不能直接傷害人類,他們只能通過佈陣或者陷阱,等著人類走進去受傷。所以我們並不是沒有勝算。”
阿比有些意外似的,看了表兄一眼,補充道,“只要我們最後兩個薄伽丘血統的人還活著,施加在黑法師身上的誓約魔法就會有用,我們還可以反過來利用這個魔法。”
“你的意思是設置陷阱,在黑法師不之情的前提下,誤傷了人類,這樣相同的傷害,就會同時複製在,施法黑法師的身上?”薇薇安問了一句。
阿比撇著嘴,搖了搖頭,“不,不是誤傷,是誤殺,我們得殺了他們。”
赫曼不解的問道:“用得著那麼麻煩嗎?既然他們不能傷害人類,我們直接短兵相接不是更快?”
馭沙師呵呵的笑了起來,“小夥子,你以爲自己劍術不錯,就能輕易的砍了他們嗎?他們的魔法可以可以將自己周圍投下火海,或者冰山,有些的可以震碎地面,形成深壑。你們太小看魔法種族了。”語氣中有不掩飾的輕蔑。
阿比回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的馭沙師,“經歷了七年戰爭的那些,都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剩下在魔女島和奧利菲斯大陸出生那些可沒有。也說不定,直接對戰對那些小法師更加有效。”
馭沙師想了想,應了一句,“經歷了七年戰爭的法師,有六十一個。”
保羅眨眨大眼睛,“一共有多少黑法師?”
“不算我,一百零一個。不,是一百個。其中一個是純血種的神族。”